子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如果真像张士俊所说,那今天夜里自己可真是玩儿大了!日后一旦任守忠这家伙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这次有一半地心思就是为了他任守忠,那可就真糟了!
本来这次岳明和张士俊,还有陆秉文是打着进山抓贼地旗号带兵来的,如果真要是能在这藏龙寺里发现点儿什么,那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如今却一无所获!这要是真让任守忠这家伙给抖了出去,那可就是私自调兵、扰乱佛门圣地的大罪啊!到时候不但自己吃罪不起,就是陆秉文、张士俊,甚至连通判署的那个都尉胡青也要受到株连!
莫非自己这次真的赌输了?
岳明背着手看着这藏龙寺的大门来回走着,这是他穿越以来遇到地第一件棘手的事情。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长着一双三角眼,满脸横肉,指使人打死苏达善,行事专横跋扈,在金陵一带臭名昭著的慧净竟然能如此干净!
想到这里岳明突然回头,向张士俊问道:“张提辖,那个慧净的禅房搜过了没有?”
张士俊一愣,摇头道:“这藏龙寺的禅房足足有上百间,当时一个个全都搜过了,也不知道那间是慧净的岳明回头对陆秉文道:“老陆啊,此事事关重大,这次你亲自带人再将寺内寺外仔细搜查一遍,记住,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士俊兄,你调一半的人马给老陆,然后带着你的亲兵跟我到大雄宝殿去!”
陆秉文和张士俊同时道:“是,岳大人!”然后两个人又是同时一愣,在此紧要关头,岳明突然改变了称呼,让这两个人瞬间就有了一种知遇地感动,他们看了看岳明,然后分头行动去了。
任守忠一看岳明三人都转身而去,一跺脚,叹道:“这些年轻人就是喜欢冲动,这天都快亮了,你说这还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呀!啊,慧净大师地禅房,唉呀,我的娘哦!”说完撒腿就跑,一溜烟儿地也跟了进去。
藏龙寺对面河上地黑暗之中的一条船上,枢密使王钦若和他的亲信道士高继安,还有王钦若的贴身护卫冯凯已经注视对面好久了;与此同时,还不断的有几个黑衣人往来穿梭,不断地前来向枢密使大人禀报藏龙寺的最新进展情况。
斑继安笑道:“看来这次岳明这小子的篓子可真是捅大了!”
王钦若冷笑道:“也不见得!本官也不相信这慧净做事能如此滴水不漏,等着吧,我看岳明这小子不会就此服输!唉,此事原本和他一个书生毫不相干,可是他却能如此尽心尽力,这份对朝廷的中心也着实让人感动啊!”冯凯看了看王钦若的脸色,上前道:“王大人,既然您也断定这白莲社的和尚跟上次那些西夏的奸细有干系,那我们何不派人暗中出手,去帮帮那个岳公子!”
王钦若看了冯凯一眼,微微一笑道:“帮自己然是要帮的,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出面!如果这次岳明无功而返,那个任守忠肯定会跳出来发难,到时候我们再出面也不晚,也只有给他雪中送炭,岳明那小子才会对我们感恩戴德啊!”斑继安道:“王大人对岳明这小子也真是费了一番心思,但愿这小子日后能知恩图报。”
王钦若道:“不费一番心思也不成啊!任守忠他只知道太后赏识岳明这小子,可是他不知道皇上听了岳明对石德奎的那些建议之后,更是对这岳明小子十分赏识。皇上当时就说此人日后一定要为他所用。如今朝局错综复杂,老夫我和丁大人、吕夷简和王曾,我们这几个老头子,说到底也是先帝和太后身边的人,无论我们如何斗来斗去,皇上对我们哪一派都是不冷不热,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斑继安笑道:“大人所虑极是!当今皇上都已经二十四岁了,如果那一天太后真的倦于朝务,决定还政于皇上了,那在皇上身边也得有个我们自己的人啊!只是只是这小子做事十分诡异,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实在是让贫道琢磨不透,不知道日后能不能为我所用?”
王钦若笑道:“这个岳明虽然年轻,可是老夫观察此人许久,确实有些深不可测!至于日后的事,那就要看我们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