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她的时候离他而去?
“我知道我在你心中比不上月儿姐姐的一根手指,我知道你喜欢月儿姐姐,我还真的有点羡慕她”说太多话让她胸口泛痛,她痛得闭上眼,虚弱的喘息忍着一波接着一波扭绞心脏的剧痛。
“海棠”见她闭上眼,他呼吸也跟着停止,心慌的呼唤。
“我好累。”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尽,她连睁开眼都好吃力。
“不准睡。”失去的恐惧攫住他,寒冷包围他的身体,他颤抖的手握紧着她泛冷的手,紧得几乎捏碎她的手骨。
“你抓我抓得好痛。”痛觉是目前她唯一的感觉,她勉强的撑开一半的眼皮凝望着华怀琰英俊的脸庞,想将他深深烙印在心底。
是错觉吗?她好像看到他哭了!
眼眶刺痛灼热,华怀琰强忍着泪水“不准。”他怕他一松手,她就会从他手中消失。
“又不准,我都快死了。”她哭笑不得,有气无力的薄嗔。
“谁说你快死了,有我在你不会死。”华怀琰狰狞的吼着,他不会让她死,纵使是要用他的命来换
“这种是绝症,连你都没办法,谁还有”冷不防被他塞进怀里,她心一颤的抽痛。“你干么?”好温暖!原来人体相触是这么舒服。可惜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海棠疲惫的靠着他胸怀,逸出一声叹息。
“别乱动,就这样让我抱着你。”华怀琰埋进她发梢,粗嘎的低喃。她生命正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香消玉殡,死亡的阴影层层的罩住甭单无助的他。天哪!他该怎么办才能挽回这一切,他宁可试凄的是他。
他渐渐能体会严无极日日夜夜备试浦惧煎熬却无能为力的心情,一颗湿热的泪淌下他眼角。
“你哭了?”耳边传来浓浊的鼻音撼动她的心。
“你不会死,你身子骨比一般人还健康。”他哽咽的说,抹去眼泪,不想让她看见他哭泣脆弱的模样“答应我,别离开我。”
“好。”她能在临死之前看到他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就算他爱的不是她又何妨,此刻他就在她身边。海棠唇畔漾着如花的微笑“你知道我刚刚作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梦中的你跟我,我们在山林间快乐的生活,没有红尘俗事的惊扰,就我们两个”
“只要你好起来,我们就搬到没有人的山林,就我们两个,好吗?”华怀琰深吸了口气,咽下喉头涌出的悲恸,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深情凝眸,伸手轻轻摩挲她消瘦憔悴的脸蛋。
“你真好,只是我恐怕没有时间了。”
“不会的,你会好起来,你会好起来。”颤抖的哭音支离破碎,可是连他这世人崇拜的神医都没把握,还有谁能救她?
海棠知道他是安抚她,淡淡一笑“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我梦中的他。只是他是妖怪,你是人。”想举起手抚摩他才抬起就无力举高,在她小手坠落的一刹那他迅速的握住她举到脸颊边,让她轻触他的脸。
“你的梦?”
海棠点了下头,嘴角吃力的轻掀了下,痴恋的凝望着面带哀伤的他陷入回忆,娓娓道来那梦中奇妙的境遇
原来她爱上他,是因为这张脸!
想到她对梦中的妖怪的爱远多于他,华怀琰心里是有点不是滋味。可是此刻,他不管她爱的是他的脸还是他的人,他只要她活下来
“如果我真是你梦境里的妖怪,那么我给你吞下的应该是我千年的内丹,如果说那内丹真的在你体内,那就能医治任何病痛,只是时间长久的问题”灵光乍现,华怀琰眼底浮现一线曙光。只要有时间,那她心脏上的破洞肯定也能修补,只是他们没有时间了?
“是吗?我一直很想跟你说,你真傻,不该把千年道行给了我,而你回复了原样,坠入轮回,可能是上天怜我们,在有生之年能再聚。”她悲凉的一笑,可惜她无法和他在一起了。
“不许胡说,一定有办法。”
“你知道吗,在梦里,我跟你住的桃花坞,每到春天桃花盛开满山满谷,红的、白的咳咳。”
“别再说下去了等等,桃花!”华怀眼激动的紧握着她,猝然一道闪电劈进他脑门“有救了,我想起了来。我师父曾说过,他有次云游四海,在天山上发现个世外桃源,有座桃花坞,那边有张千年寒冰床不知是谁做的,好像千年前就存在,也许我可以利用那个冰床。”
“你要怎么做咳。”这回咳出了血,呛得她两眼湿热,不让眼泪滑下,她不想哭着大花脸,她想留给他最美的回亿。
“让你呈假死状态,说不定三年就够了,不,也许一年,只要一年的时间让你身体自动修补好心脏。”他激动的抱紧她,紧得像要把她揉近身体里。这一次哪怕是上天下地,他也要跟阎王抢人。
“那万一三年后,我依然没醒过来呢?”她不忍击碎他的希望,更不希望耽搁他一生。
“我会一直等你。”华怀琰深深吻住她冰冷的唇,诉说着他的决心,眼中散发坚定的光芒。
。。
流水淙淙,时光流逝,风轻轻的吹拂树梢,捎来春天的讯息,百花盛开,蜜蜂开始忙碌,蝴蝶翩翩起舞。
花园里,相爱的人相偎依。
“严哥,你猜他们还在人间吗?”上官迎月死里逃生,却是海棠牺牲了性命换来的,她感激也内疚无法帮上忙,只能努力的活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能不枉海棠一番苦心。
严无极紧紧的抱住她,埋首在她发梢落下细碎的吻,深邃阗黑的目光遥望着远方,没有焦点,淡淡的打破沉默。
“我相信只要有怀琰在,他不会让她死的。”并非他冷血,而是只要月儿能够痊愈,就算变成魔鬼他也无悔。
“但愿。”上官迎月仰起小脸,眼波流转着柔情,抬起纤纤素手描绘他刚毅的脸部线条“严哥,能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在榻上想的都是万一我走了,留下你该怎么办”
“嘘。”以吻封住她的话,他不想再回忆当她陷入昏迷时心神俱裂那一夜,低哑的呢喃“别说太多,你身体才刚好,怀琰特别交代你五脏六腑被损害过深,还需要长时间调养。”注意她的身体状况,他只能轻轻品尝舔吮她的菱形小口,不敢放肆的吻。
沉浸在严无极温暖的臂弯中,上官迎月幽幽叹息,哀伤染上她秋瞳。
“严哥,我欠师兄的太多了,恐怕一辈子也还不了。”拖累他守着她,最后还为了她牺牲了他最爱的女人。
“别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你要对你师兄有信心。”严无极搂着上官迎月安慰她,平静的说。
“严哥,把无情医馆保留着好吗?”
严无极点点头。
“严哥,我想去庙里烧香。”
“晚一点好吗?等十五,我再陪你去。”严无极抱起她回房,她的身体仍不宜太过劳累。
“严哥,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