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问的看着他。
他有些支吾了起来:“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地址。”
“有什么事吗?”
“我想把你的衣服还给你。”
“我的衣服?”洛仲轩又看了看天佑。
天佑有些了解了,捉狭的向他眨了眨眼。
“我再和你连络好了。”仲轩马上挂断了电话,有些僵地看着天佑。
天佑十分理解地笑了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桃花不断。”
仲轩勉强笑了笑。
如果天佑知道电话那一头,就是他朝思暮想一年的沈彤翎,说不定会买凶杀了他。
另一头的沈彤翎被挂断了电话,十分不爽。
她丢下了衣服,在房里走来走去。
般什么,不行,今天一定要把衣服还给他,早些了结早好。
沈彤翎马上打电话给洛仲轩的秘书,幸好因为倾销案一事,秘书对沈彤翎很熟悉,彤翎问到了仲轩所在的高尔夫球场。
她换了简便的衣服,拎起衣服,招了一部计程车,就往高尔夫球场奔乞
她一走进高尔夫球场,就看到洛仲轩的背影,她拿着衣服拍了拍他。
“洛仲轩,你的衣服,还给你”一抬头,就发现洛仲轩旁边还有人。
是她一辈子都不愿再见到的人,周天佑。
天佑愣住。
彤翎马上转头就跑,但天佑马上追了上去捉住了她。
“彤翎!”
天佑捉着彤翎的手。
“放开我!”彤翎十分慌乱。
“我怎么能放开你!”天佑激动。
彤翎看着天佑,还是想跑,但天佑的手像铁钳一般钳住了她,她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
“为什么,彤翎,为什么,一年前为什么突然就那样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我做错了什么?”
彤翎不敢直接看着天佑:“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问题,事情就是这样了,你又何必再追问呢?”
天佑摇着头:“不,我不相信,大家都说是你的错,但我不相信,我知道你,你不是这样不负责任的人,你一定有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我没有理由,就是我不喜欢你了,突然不喜欢了,可以吗?”彤翎大叫了出来。
天佑十分受到打击,却仍不肯置信:“我不相信你是这样善变的人。”
“我不能适应你复杂的家族,没有自信可以当周家的女主人,我越来越害怕,这样不能算一个好理由吗?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彤翎几乎是祈求似地喊了出来。
天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仲轩看不下去天佑如此地逼问彤翎,突然出手拉住了天佑。
“天佑,别说了!你没看到沈小姐很惊慌吗?”
此时,天空突然飘下了雨。
仲轩很直觉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想披在彤翎的头上:“你着凉的话,头就会更容易痛,先进去再说。”
彤翎马上闪避,不愿接过那件外套,但这个行为却看在天佑的眼里。
仲轩此时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唐突,他看了看彤翎,欲言又止,顿了顿后只说:“天佑,你和彤翎到plaza里面谈吧!”
天佑听到洛仲轩对彤翎的称谓,更加深了他的怀疑:“彤翎?仲轩,你叫她彤翎,你认识她吗?”
“她是你的未婚妻。”仲轩十分辛苦地才说出这一句。
但天佑已经起了深深的疑心,他想到刚刚彤翎进来说的衣服,和仲轩之前接手机的模样。
他低头看着彤翎拿着的衣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两人。
“你们两个真的认识?”
仲轩有想大方承认的冲动,他多想对天佑大声地说:“是,她是我爱的女人!”
他甚至已经有让天佑揍一顿的心理准备,但他看了彤翎一眼,彤翎的惊惶眼神中带着“别说”的祈求。
许久,洛仲轩才想出搪塞之词:“我与沈小姐有工作上的关系,伟轩的倾销案,就是彤不,沈小姐的帮助。”
天佑看着仲轩:“你太不够朋友了,你明知道我多么想再见彤翎,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仲轩想再说什么,彤翎却接了话:“是我要洛先生不能说出去的,我还没有勇气见到你。”
彤翎十分担心仲轩会突然对天佑说些什么,因此赶紧出来圆场,反正不告诉天佑一事的确也是实情。
但天佑却不是这样想的,看着有些默契的两人,心中的不安与惊恐越来越深。
“天佑,雨越来越大,别让彤沈小姐在淋着雨,要谈就在里面谈。”
仲轩也没有让天佑再有说话的机会,他将彤翎半拉半推地,往plaza方向拉。他已经无暇顾及天佑的想法,因为看到彤翎越来越湿,有些颤抖的身体,就像那一夜,已经够让他心疼。
他什么事都不管了,只要彤翎别再出现那种无依的,凄惶的眼神。
要摊牌就摊牌吧!仲轩已经下了决心。
彤翎想要挣开手,但仲轩似乎没有放开的意思,继续拖着她向前走。
彤翎更加害怕了。
洛仲轩想做什么?他真的想不顾朋友情谊,真的摊牌吗?
她不敢想像天佑的脸色。
终于到了大厅。
仲轩放开了彤翎的手,他看着彤翎。
如果现在他就坦白,彤翎会怎么样?
会恨透了他吗?
他看着彤翎,彤翎眼神闪着惊恐。
许久,他终于妥协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你们好好谈谈,我先走。”
仲轩转头想走,但天佑却突然将他叫回。
“仲轩,当我们的调停人。”
洛仲轩有些惊异的回头,彤翎也惊讶地看着天佑。
天佑脸上浮起了复杂的笑,故做轻松地打着哈哈:“我们订婚时,你也是见证人之一,彤翎还是用你的车跑掉的,你怎么样都脱不了干系的。”
洛仲轩看着天佑,他猜到了多少了?已经快要接近事实了吗?
天佑不语地看着他。
彤翎站在两人之间,不知所措。
三人坐了下来。
天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彤翎,再次问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彤翎,我真的无法相信,你是因为不习惯我的家族,我的背景而逃婚的。这些问题当初在我们订婚之前,我们都已经充分沟通过了。我还记得,当我答应你,别让家族势力影响你,能让你继续在工作岗位上时,你紧握我的手,说十分感谢我,让你可以爱情与工作都能获得满足,你当时下定决心说,你会克服,为什么会在订婚前一刻突然就认为自己不行?”
天佑看着彤翎,认真甚至带着些执着:“彤翎,别搪塞我,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彤翎还是回答不出来,她说不出,因为她有病。
“天佑,问出原因又怎么样呢?我已经失去资格,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一年前!”
“不,我可以重新追求你,我对你的爱没有变过!”
彤翎一听更是慌乱,头剧疼了起来,她咬着牙:“天佑你别逼我好不好”仲轩看到彤翎的样子十分心疼:“天佑,你没看到彤翎很痛苦吗?别问了好不好。”
他马上想拉起彤翎:“彤翎,我们回去。”
“洛仲轩,事情已经够复杂了,你不要再来搅局了好吗?”彤翎大骂了起来。
“彤翎,我”
“别说了,我去洗手间一下!”彤翎捧着头,十分痛苦,冲进洗手间。
一进去,她马上吞了一颗葯。
头痛总算稍微缓解,她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里的她,惊惶失措。
她一直想潇洒地度过最后这一段时间的,为什么,又让她陷入这样的困境中?
她不想,不要,不愿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沈彤翎,你该怎么办?
她咬了咬唇。
一开始就是因为自私,如今,自私到底好了。
彤翎走了出来,心中已有了决定。
天佑与仲轩看着她。
她静静地看着天佑:“天佑,你真的想听那天我逃婚的理由?”
天佑看着彤翎,坚定地点点头。
仲轩看到她的眼神,黑幢幢的眼神里闪动着某种决心。
她想说什么?
仲轩突然有些害怕了起来。
他不怕天佑的埋怨,他也做好被众亲友指责的准备,但彤翎,他很怕彤翎。
彤翎低头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天佑与仲轩搞不清楚这一句话是对谁说的。
彤翎用着刻意冰冷地语气,深呼了一口气:“订婚前一晚,我与你约好了,却没有回家对不对?”
天佑点了点头,彤翎继续说着:“那晚,我到pub喝酒,与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
天佑傻住了,而仲轩闻言,更如雷击一般僵在当场。
彤翎故意不看仲轩的眼,残酷地,冷静地继续说着:“那天晚上我想,嫁进周家我就得当一个豪门太太,只能相夫教子,参加公益活动,我什么不能玩了,当然得在婚前好好玩一玩,所以随便就在pub里勾搭了一个男人,玩了一夜。第二天,我原本以为可以瞒过你,可是我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在订婚宴里出现了,他是你的好朋友。”
彤翎抬起眼看天佑,眼中已无情绪:“天佑,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认为我还能和你在一起吗?还有脸和你在一起吗?”
天佑看着彤翎,久久才冒出话:“那个人,是仲轩?”
她早就知道天佑一定会这样问。
要撑着,要撑着,若一时心软,就撑不去了。
“对!”彤翎继续残忍。
天佑不再说话,而仲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惊讶的不是彤翎说出那一晚的事。
那一晚,他正大光明。
彤翎却刻意地,把那一晚说得如此不堪,把与他的关系说成玩玩而已的一夜情。
但那晚,却是他回忆中很重要的一晚。
洛仲轩艰难地抬头看着彤翎,心中不停地喊着:彤翎,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一定要用这种解决方法吗?为了远离天佑,不惜用这种方法推开我?你不顾我爱你的心,一定要这样把我踹到十八层地狱里?
彤翎当然知道此时此刻仲轩和天佑的想法。
但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她终于,抬起眼看着在她面前兵败如山倒的二个男人。
她不是不痛苦的。
这真的是她能想出的唯一解决方法了,下下之策,却不得不用。
她宁可天佑恨她,仲轩怨她,骂她不知廉耻,骂她忘恩负义,骂她糟踏感情,她宁可将一切的错误都揽下,她也不想让他们伤心。
虽然他们现在其实也是伤透了心。
但长痛不如短痛。
对不起,我沈彤翎自私,胆小,因为我怎么也承受不了你们爱情的重量,更承受不了你们在知道实情之后对我的关怀。
你就恨我,天佑,这样总比你为我担心,伤痛,来得好些。
她再转头看着仲轩。
玩玩而已的一夜情,这就是我对你的爱的回答。
她知道,她这样说,对洛仲轩是很大的打击,因为她知道他爱她,就因为她也动摇,所以她更不能让洛仲轩再有一丝的妄想。
仲轩,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就恨我吧,一辈子都不要再来找我!
彤翎坚强地,站起了身。
“我想,我们言尽于止了,想以后,也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了吧!”
彤翎转头离开。
她依然忍着,不让一丝泪水流出来。
她没有资格流泪。
天佑与仲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天佑脸色灰暗地走进阳明山的豪宅中,一语不发地进了房间。
天佑之母本想与天佑谈家产之事,但一走到房间,就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和天佑的狂吼声。
天佑母吓坏了,天佑一向温和,除了那个狐狸精沈彤翎逃婚后,就已经不曾这样失控过,而那时的他顶多是闷着头一声不响。
但现在他狂吼。另一边的仲轩发生了一场小车祸,他撞进了山沟里。
他爬了出来,额头上只有一点轻伤。
他并没有马上打手机,只是在雨里,仰头看着天空。
只是想着,为什么刚刚没能一头撞死。
而彤翎,第二天,将辞职信用快递寄出之后,只在机场打了一通电话给岱宇说要休息,也不等岱宇回话就挂了线。她逃到欧洲,关掉手机,完全不与台湾的任何人连络,包括岱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