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
“不吃怎么行呢?”他打开一个漆盒,里头飘散出玫瑰和松子的香气。“你前几天受伤卧床,胃口也不好,人都瘦了一圈,不加紧补回来怎么行?”
她感动地望着他,呆呆地接过他递来的一块玫瑰松子糕“公子,你待我真好,都不会嫌弃我吃太多。”
他轻轻一笑,瞅著她“你吃得下是件好事,往后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必担心饿著了。”
“可是这样会吃垮你的。”她天天这么山珍海味,又是人参又是燕窝的补身子,再加上她的食量,就算有座馒头山也会给她啃完的。
浙漾闻言失笑,把玩著她辫子上的一朵红蝴蝶花,笑咪咪地道:“你想把我吃垮,那可不容易。”
“可是”她还是很担心。
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傻衫儿,你吃不垮我的,就别担心了。”
“可是”
“这糕不好吃吗?”他笑问道。
她本能地摇摇头“不是,只是”
“来,吃一口给我看。”他轻哄著。
衫儿只得乖乖地咬了一口“很好吃,只是”
“要喝水吗?”他拿过一旁的银瓶,打开瓶口的塞子。
“不用了,我是要说”她忙不迭的开口。
他笑意盈盈“说什么?”
她一愣,气恼地抓抓头,埋怨道:“哎呀,给你这一闹,我都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既然会忘,就表示那不是重要的事,”他替她拭去唇角的一小块糕渍“你昨天说过要教我玩花绳的,今天可不能失言。”
她噗地笑出声,眉眼间尽是浅浅笑意“你是说真的吗?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打花绳呢?那是小姑娘玩的花样,你学来做什么?”
“陪你玩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她一怔,心窝一甜,情不自禁低下头“会给人家笑的,你不怕?”
他爽朗轻笑,显得英气飞扬“我是正经拜师学艺,谁人敢笑?”
“你”她弯弯的柳眉微皱著,唇边的笑花却怎么也掩不住。“不跟你说了,总说不过你。”
“再吃一块糕吧。”他又递上一块。
衫儿低头吃著糕,觉得那香喷喷、甜蜜蜜的滋味不光是在唇齿间溜荡,甚至还悄悄沁进心底深处去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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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他们一行人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镇落脚住宿。
爱家班众人嘻嘻哈哈地拎著行当包袱就往客栈里去,浙漾牵著衫儿的手,也优闲地散步进去。
爱畅哥不愧是班主,早跟掌柜的打了招呼套好交情,找了几张靠里头的桌椅,张罗著众人坐了下来。
吃过饭后,爱凑热闹的团员们成群结队跑出去玩耍了,就剩下浙漾和衫儿。
浙漾一直瞅著衫儿,看得她一阵脸红心跳又茫然。
“有饭粒黏在我脸上吗?”她连忙摸著睑。
“不。”他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你吃得很乾净,只是还饿吧?”
她的脸蛋倏然火红了起来“呃”讨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虽然知道他并不介意她的大肚量,可是她好歹也是女孩子,当然会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留一点形象的。
衫儿忍不住有些懊恼和失落。
他那么完美,长相英俊,脾气好,人温柔,又亲切,一身尊贵气质,看来就是豪门望族的世家子弟,无论从头算起还是从脚算起,随随便便拔根寒毛都比她高贵太多了。
她也好想做一个能配得上他的好姑娘,只是她除了吃可以赢得过人以外,其他根本没有哪里比人出色的。
再说用吃赢人,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尤其以一个姑娘家来说。
浙漾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心情,挥手招来店小二,温文有礼地笑道:“麻烦帮我们送一桌席面到天字一号房,有劳了。”
“是。”店小二得了赏银,欢天喜地的张罗去了。
“公子,你不必额外再这么做的。”她抬起头,有一丝失神。
她真的好矛盾,欢快公子关心她的肚于温饱问题,却又讨厌自己变成一个只会吃的酒囊饭袋。
万一有一天,公子拿她和别的女子相比,发现她真的太差太差了,根本不值得他这般疼惜照拂,到时候,公子会不会毅然决然地离开她呢?
衫儿的小脸微微苍白,心下也微微疼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