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趁东方雪还没回过神,扑上前去,将东方雪环住“妹妹我想死你了!”
“语芬,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还想呆会儿去看你呢!”见是讨人爱的王语芬,东方雪展开了笑。她
是那个爱笑男子左劲岩的表妹,因为父母一年前去世,而被左劲岩带来散心。加之穆岁天,天从风,左劲岩要为事业打拼,所以王语芬就在“擎天堡”住下,陪寂寞的她度过了不少时光。虽然,天从风曾暗示过王语芬呆在这儿不走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对穆岁天属意,可是她是这么可爱,善解人意,而且她从不黏着穆岁天,似乎对岁天毫无感觉,反倒对她这个姐姐充满好感。王语芬,在东方雪的眼里,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孩子。
“姐姐马上就是‘擎天堡’的女主人了,妹妹我怎能让姐姐你来看我呢?说不定穆大哥怕我在你们
成亲后,还处处黏着你而马上要赶我回去呢!姐姐,你明知道穆大哥眼中只有你。”王语芬嘟着嘴,撒娇地拉着东方雪的衣摆负气说。
“怎么会,你以后还是可以住在这儿呀。是谁说要赶你走的?”虽然对王语芬刚才说的话中带有的嫉妒意味起了疑,但东方雪还是选择忽视它,并柔声劝慰。她的小妹妹那么纯真,不可能语中带刺,应该是她心中对未来不安,才会草木皆兵吧。
“谁让你来这里的!”门口的一句低喝,压住东方雪出口的轻叹,也让她愁容更深。穆岁天大力掀起珠帘,伴着不满踏入东方雪的香闺“出去!”
王语芬垂下头,肩微微抽动着,似乎被刚才的无情之语给刺伤而欲泣。
“岁天!”东方雪急忙搂住王语芬,安抚地轻拍她的背“你怎么对她那么凶,她还是个孩子。”
穆岁天盯着王语芬的背影不语。这个女孩在雪的面前从不看他一眼,私下里却处处对他示好,时时展现她娇柔甜美的一面,以至于雪到现在还没有起过疑心。这么深的心机,他不得不提防。要不是看在她确实陪雪度过不少时光,他早就赶人了。可是现在,婚期在即,为防她做出什么事来,还是与左劲岩商量将她早早送走好。
伸出手抹抹眼,看似擦去眼泪,王语芬实则用手使劲地掐了掐眼皮:“雪姐姐,穆大哥,你们别争
了,都是我不好。”王语芬抬起那楚楚可怜的眼,满眼悲戚“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还在黏着雪姐姐,难怪穆大哥要生气。我这就告诉表哥,随便把我送到哪家亲戚那去吧!”说罢,一声呜咽,跑了出去。
“语芬”东方雪急了,正欲追出去,却被穆岁天生气地一把拦住“你就这么放心留她在此?你难道不记得天从风跟你说过什么?还是因为你对我的感情,没有我自以为是的深刻,而如此无谓地将我推入另一个女人的怀里?”
东方雪愣住了。她知道,她现在应该想王语芬与岁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应该想极少开口说话并少问堡内闲事的天从风,为什么会对她说王语芬别有居心,应该想王语芬刚才那句让她起疑心的话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可是啊,心在这一刻好痛,跌荡得好痛。岁天不明了她的感情有多深!他居然怀疑她的感情不够深刻!
她真的有将不安表现的那么明显么?让一向沉稳的岁天都感到不安?!
“我爱你,以你无法想象的深情爱你。”东方雪轻柔而坚定地承诺“可我忘不了梦中人。这样的我,你还要爱,还要娶吗?”
穆岁天没开口,大掌紧钳住东方雪的双肩,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眼中的坚定与毫不退却将东方雪摇摆不定的心拉出谷底。
泪水静静地滑落,染湿凝脂般的肌肤。东方雪忽地搂住穆岁天的脖子,哽咽低语:“我认了,我认
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跟着你,岁天,可是我好怕,心里一直不安定,那个梦在告诉我什么,为什么婚期愈近,不安就愈强烈?”菱口张张合合,终于说出这一句:“我总觉得,我会死在你怀中。”就像那梦中一样。
捧起那忧郁的容颜,拇指摩挲着滑嫩,穆岁天知道,他的雪再也禁不起任何风浪了。她的心中有对他的眷恋,有对未来的不安,有对梦中人的不解,有对王语芬的怜惜她的心那么脆弱,怎么可能经得住打击?无论这打击来自哪一方。
“你绝对不会离开我,因为明天,我们就成亲。”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喜气的红色漾溢在堡内的每一处,欢乐的氛围感染着每一个人。下人来来回回地穿梭于大厅小室之间,忙得不亦乐乎。堡主今天就要成亲,谁不高兴啊!
就是这种喜庆,冲淡了其中紧张的气氛。
雅禾轩,王语芬的住所,因为其中两人的狰狞笑容而失去原有的清新气息。
“小姐,这个计谋如若成功,那你就是堡主夫人了。”王语芬的贴身丫环小喜谄媚讨好。
“那当然,凭我的姿色,还怕拴不住穆岁天的心吗?”对镜梳妆的王语芬不掩满脸的喜色。唇角划过一丝奸诈又得意的笑容“她呀,就等着做孤魂新娘吧。”嘻,跟她斗。
“就是嘛!小姐你生得如此花容月貌,相信堡主很快就能把那臭女人忘掉,转而被小姐你迷得团团转。到那时,小姐你再为堡主生下一男半女,这‘擎天堡’不就是你的天下了吗!”
“说得好。”王语芬瞅着镜中那闪闪发亮的宝石银钗,忽而不满意它的光泽起来。太淡了,应该配上镶满钻石的金钗,才能显出她高贵的堡主夫人气势。不过,没关系,等她当上当家夫人,还怕没有这些小东西吗?
“小姐,东方雪吃下加了‘追魂水’的酒菜,这很容易,可是小姐,做戏的那个男人可靠吗?如果他装得不像,到时被堡主抓来严刑拷打,问他所说是否属实,这一切不就漏馅了吗?”要真是那样,她不就跟着倒霉了。
“哼,有我家秘传的‘失神散’,那男人就会不分对象地说些让那贱人难以自容的下流之语,大闹喜堂,自己却浑然不觉。你说,对着满堂宾客,那小贱人必是羞愤难忍,有了‘追魂水’的帮忙,她必在一个时辰内倒下,等到穆岁天弄明白事情真相,想还她一个清白名誉,再举行婚礼时,她就会在众人理所当然认为的气急攻心下而死。”她妖冶地娇笑,不掩希望看场好戏的兴奋。
王语芬忽而吊高眉梢,斜睨喜儿,喜儿眉眼一转,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小姐放心,喜儿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让每一个人都知道东方雪气急攻心而‘病’倒。”
保养得当的水葱指甲轻轻拧着喜儿的面颊,王语芬眼前仿佛出现她呼风唤雨的嚣张场面,眼中闪烁着的目光让人觉得她病态:“好喜儿,你可真是个贴心人啦!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小姐”
“嗯——?!”
“哦,谢谢堡主夫人!”
风过,冷静又无情,将阴谋的味道悄悄送到它该送的人身边。
“咦,好漂亮的新娘子哦!”本该是女眷们齐集的东方雪的闺房,硬是挤进一个大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调皮的左劲岩。
那些婶婶、大娘们大笑着要把那顽皮如邻家孩子的左劲岩给赶出去,羞涩的侍女们有一眼没一眼地
扫着那好看的俊颜,慌得不知手往哪搁。
“就算小姐是美得让人注目,可一遇上你呀,光这屋里丫头心思就没往小姐身上放,全被你这小子给迷得昏头转向了!”不知是哪个婶婶快人快语地点破事实,弄得屋里头笑声更炽。
左劲岩有点不好意思地干站在那儿,呆看每人掩不住的戏谑。那尴尬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直笑,连东方雪都被逗得眯起了眼,刚刚还有的一点点轻愁,都飘得不知到哪去了。只怕这也是他被某人支使到这儿来的原因吧!
那个贴心的人哪,怎能叫她不爱他!
左劲岩扫了一眼桌上的小菜与清酒:“这菜是从厨房端来的吗?”
“否则你以为是从哪里端来的呀?”一个憨厚的大婶答道“新娘子待会儿可什么也吃不着,现在不填点肚子,就得一直饿到入洞房,你不心疼,咱可心疼着呢。”
“哦,看起来挺热乎的,那我偷吃一口,怎么样。”
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左劲岩已夹了一口菜到嘴中,看似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唉唉唉”婶婶子们一下子全围了上来,作势就要抢回佳肴“新娘子还饿着肚子了,你怎么不是跟你说了吗”
左劲岩就在那争执中看似非常不小心地打翻了满桌的美味。
“混小子。”左劲岩的耳朵非常无辜地被一位大婶给拧了起来“你怎么尽在这搅局呐!你皮痒了
是不是!”看起来好可怜地扁扁嘴:“我只是看到菜就饿了嘛,你要不过来争,我也不会打翻菜了。”
“呵,看来还是我的错了?”那位拧他耳朵的大婶大有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我,我这就去端几盘菜来,别拧了,好痛哦。”耳朵肯定红了。待会儿一定要向那坑人的天从风讨回“公道”
实在没法对那讨人爱的俊脸生气太久,大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吧,我再不松手,姑娘们就要帮你求情了,我可受不了一大堆的娇声软语。”
一直笑的东方雪这会儿总算停了笑:“算了,婶婶,我不饿,你就别为难他了。”
“那怎么行,你今天可是主角儿,没力气会吃不消的。”
“就是就是。”怕那魔爪再次袭来,左劲岩点头如捣蒜“要不,我带点点心来。”
“好,快去吧。”东方雪解围地催促。
被那一屋子女人轰出门的左劲岩转眼没了笑,眼中的深思让人怀疑——他是否是刚才那个人?
菜中果然被老大猜中下了药,而且还是她王家家传杀人于无形的“追魂水”这狠毒的女人,怎么她还是他的表妹呢?丢人,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她丢到老家去。如果东方雪有个什么闪失,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这药是被发现了,是否还有他们没想到的呢?
送完了确保无毒的点心,左劲岩赶至穆岁天的新房里,却发现“嘿,老大,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最不喜欢来这一套的么?”左劲岩指着地上一个跪着的男人。
“那得看是对他还是对某人了。”一向鲜少开口的天从风意外地开口告知内情。
“你看看他。”穆岁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双眼无神,面色暗红伴有虚汗,嘴角抽筋,腿脚打颤——
“‘失魂散’!又是王语芬搞的鬼!”左劲岩忍无可忍了,自己的表妹居然为了私欲出手如此狠毒。这笔账不能不算了。
“冷静点,一切还在掌握之中,等婚礼结束后再来算总账。宾客都来了,现在以婚礼为大。”穆岁天镇定地开口。
“放心,我们一定会多加防范的。”难得地,天从风、左劲岩异口同声地保证。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一个时辰之后——
红烛静静在淌着相思泪,本该热闹的洞房此刻静的让人害怕。东方雪只觉得魂魄出了壳,飘飘荡荡,梦里出现的男子,这回穿着她不认得的衣服,背对她,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你究竟是谁?你能转过身来么?”东方雪期待地想知道谜底。
雪,回来,雪,别看他,别走“谁?”东方雪回过头,觉得有人在叫她,是岁天吗,怎么背后又没人呢?
“你就这么想看我是谁吗?”男子忽而开口。
好熟的声音,像像岁天!
东方雪睁大了眼,看着那男人慢慢的、慢慢地转过身——
下一秒,她已被那男人搂进怀中。
“岁天!”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