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吃不完兜着走了。
而一旁的黄曼玲却在选在这敏感时机扯他的后腿。
“那有什么不同?反正他迟早都会有啊。”她清澈的大眼眨了两下。
必尔晰赶紧扯过她,要她闭嘴。
“太可恶了!他把我宋振群的女儿当成什么了?我非要他给我说清楚不可!”宋振群气呼呼的挥舞着手中的菜刀,看得关尔晰冷汗直冒。
他真的死定啦!
“那小若怎么办?”曼玲还不知死活的继续发问。
必尔晰实在很想捏死她。
“对哦!我得去看看她有没有事!”这句话点醒了宋振群。
三个人蹑手蹑脚的挨近若怜的房间,虽然安慰她关怀她是一件挺令人感动的事,但任谁也不会喜欢做炮灰的。
宋振群轻轻的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静悄悄的。
他又抬起手敲了下门没反应。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
“我想直接开门比较快!”曼玲再度发表意见。
“也好!”不待关尔晰阻止,宋振群已经打开房门冲进出了。
然后三个人再有默契的低呼
“她不见了!”
“儿子,我就知道你不会让妈失望。我的儿子向来都是最优秀的。”崔移虹坐在丈夫旁边得意的说。
柳家大宅难得见到一家三口齐坐在一室的“风景”柳文骥有如一只慵懒却危险的豹,坐靠在父母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有女人了?”柳尚轩端起热茶喝了一口,口气有些抱怨。
“你没有给我机会。”文骥提醒他。
“哎哟!那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楼子是你爸捅的,交给他自己解决啦!儿子呀,你什么时候带那女孩回来给我们瞧瞧?”崔移虹充满期待的盯着百般无聊的儿子。
“再说吧!”文骥轻松的一语带过。
他将头仰靠在椅背上,不期然地瞄到墙上的日历
一个熟悉的日期徒然劈进他的脑袋。
小若今天生日!
老天!他居然忘了!
柳文骥烫着似的自沙发上弹起,阻断了父母的谈话,两人都用同样惊讶的眼光看向他。
他随手抄起车钥匙就要往外冲。
“喂!文骥”柳尚轩话还含在口中,他已经消失在他们夫妻俩的视线圈外了。
“老公,我还没见过儿子有这种表情也!”崔移虹稀奇的低喊。
“我也没见过!”柳尚轩亦有同感。
“看来,咱们快有小baby可以抱了!”她的双眼闪着晶莹的光亮。
“我相信!”柳尚轩搂住妻子,眼中也有着同样的光芒。
“你说什么?”震惊的咆哮来自某栋大楼的四楼住户。
“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问你,你干嘛背叛我们家小若?”宋振群一脸愤懑的瞪着他。
“我没有!”文骥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那为什么尔晰会这么说?所谓无风不起浪,像你这种见异思迁的人,我怎么敢把女儿交给你?我真是看走眼了!”他慷慨的数落眼前臭着脸的男人。
“我从来没有和女人纠缠不清,更没有未婚妻,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文骥急躁的来回踱步。
“一个小时前,她趁我们在厨房时溜走的,这是她留的字条。”宋振群察觉到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关心,满意的点点头,女儿这档婚事,应该还有救!
“关尔晰呢?”文骥看见纸条后,心下已有主意。
目前他只想揍扁那个长舌公!
“在你来的十分钟前和曼玲走了,你找他干嘛?”宋振群看着他杀人般的目光,有些毛骨悚然。
“没事!我现在就去找小若!”文骥不屑撇撇嘴角。
哼!算尔晰识事务!等他找到小若后,他发誓会整得尔晰叫“救命”!
半小时前,宋若怜哭着出现在方文驹的工作室。
半小时后,她依然泪如雨下。
方文驹简直是叹为观止加五体投地。“女人是水做的”的这句话实在有它的道理。
今天梁意浓因为要帮学生做加讪考试,所以不会过来。若怜除了哭天喊地一绝外,还很会挑时间。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很少哭哭啼啼的,那不符合她的本性!
除了被老板炒鱿鱼时,她会哭得天地变色外,其他,真的没什么事可以“有幸”让她哭成这样!
“小若,你已经哭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哭够啊?拜托好心一点,先让我去解放我的水库好不好?我快憋不住了!”他无奈的瞥向趴在他胸前制造“水灾”的源头。
“呜~~人家~~那么难过,你~~你居然还有时间去~~去小便?”她哽咽的死抓着他的衬衫。
老天!如果再不去抒解爆满的“水库”他一定会得膀胱炎!
“小若,我拜托你、恳求你、哀求你好不好?等我尿完了,我一定会再回来当你忠实的毛巾嘛!”他也要哭了。
若脸终于好心的抬起惨不忍睹的泪脸“一分钟!”她吸了吸鼻子,伸出一根手指。
感谢老天!
他冲向厕所的速度可以破金氏世界记录了,没办法!他一共憋了四十分钟也!
“你是吃错葯,还是又被某位老板解雇啦?或者~~你是因为太想我了?”文驹不正经的朝她眨眨眼“解放”完的他可就有闲情逸致逗她了。
“去你的!”若怜一把将他拉回原来的位置,一手抄起他已经很湿的衣服,又在上面一个劲儿的胡擦。
“喂喂喂!小若,小心你的鼻涕~~啊!恶心死了!好,我不笑可以了吧?”一阵手忙脚乱后,他才弄掉衣服上的涕泗。“你看,都脏了!这下可好,我得穿着这身毛巾过一天了!”他喃喃的抱怨,一手还拿着卫生纸想办法补救。
“活~~活该!”宋大姑娘抽噎之余还不忘幸灾乐祸。
“好吧,你哭也哭够了,看在我舍衣当毛巾的份上,可不可以请你开金口,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要拎个包袱逃家?”
若怜垂下头,绞扭着手指“我~~我被抛弃了!”她委屈万分的说。
方文驹瞪大的眼珠直可媲美金鱼。
“你~~你~~恋爱了?”那个粗手粗脚、大而化之的宋若怜?有没有搞错?
“干嘛!你不高兴啊?”她凶神恶煞的瞪向他。
“呃~~没有啦!那个人是~~”他合上大张的嘴,小心的问。
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何方神圣,居然敢“伟大”的看上这个呛姑娘。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对他献上十二万分的敬意!
“你那是什么表情?”若怜不悦的眯起杏眼,睨这他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蠢样。
“唔~~呃~~没什么,被口水呛到而已。”文驹在她怀疑的眸光下咳了两声,企图粉饰太平。“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他技巧的兜回原先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又想痛哭一场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歹命”呢?
“他是磐龙企业的总裁柳文骥!”若怜闷闷的说。
“咚”的一声,他一时坐不稳地跌下椅子。
文驹的反应大大刺伤了她的自尊心。
瞥见若怜扁着嘴准备哭上第二回合,他马上适时的让后悔和歉疚浮上面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惊讶了。你怎么会认识磐龙的总裁?”这个就很令他纳闷了。
“其实~~说来说去,归根究底都是你的错!”她顺理成章的怪罪到文驹的头上。
嗄?关他什么事呀?
“我不记得有认识这一类人物啊!”他无辜的申辩。
“如果你不跟那个花心大萝卜长得一个模样,那我就不必欠他债了,现在我更不必受这些痛苦!”若怜气愤的说出她的结论。
文驹费力的想听懂她的意思,无奈宋大小姐的表达能力显然不够完美。
“小若,可不可以说清楚点?”甘拜下风的他只好再问一遍。
他总共又花了四十分钟,才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间还包括了若怜的三度大哭和他前去厕所解决需要。
“所以你就要离家出走了?”
“也不完全是啦!最主要的,还是想利用这段时间理清一切。我警告你,不准你泄漏我的行踪,如果让我知道你的大嘴巴~~嗯哼!”她阴森森的斜睨他。
“不会,不会!哦,时间不早了,你不是要赶火车吗?”文驹“好心”的指着时钟提醒她。
若怜不屑的冷哼一声,拿起背包踱向门口,看似洒脱,却掩不住一丝落寞。
“小若~~”文驹叫住她。
“干嘛?”
“事情没确定前,别太早下定论。有时候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凡事退一步想。嗯?”他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的说。
“哦!”她没什么精神的点了下头。
“记得早点回来!”
“我知道!”
“我教你们布置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沉声询问,屋内的另外两个男子互相对看了一眼。
“差不多了,方文驹的女人呢?她也要一并解决吗?”长相猥琐的瘦高男子贼溜溜的打量着背向他们的许风扬。
“看着办吧!”他冷凝的开口。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另一个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胖子问道。
“我会另外通知你们。别忘了,事情若不成功,你们一毛钱也别想拿到,还得再回去蹲苦牢。”
“当然!不过就是绑架嘛,那太容易了!”瘦子忙陪着笑脸。
开玩笑!他们兄弟俩犯下的罪案少说也有十来件,条子捉得正紧,而许风扬却要给他们五百万,这五百够他们跑路到埃及了。
“你们先走吧!”许风扬点燃了一根烟,依然面向窗外的树木。
他在二十岁那年,因为一场空难而痛失所有的家人他的父母和年仅十七岁的小妹。
顿时,他的生活陷入了困窘,是柳尚轩夫妇拉拔了他。他们出钱供他念书,毕业后又让他在磐龙工作,提供他不虞匮乏的生活。
他是该以一颗感恩的心报答他们,但在利益的诱惑下,他开始不满足了!
他恨为什么老天要让他低人一等,做个被施舍的人?
他更怨自己苦干了那么多年,却仍比不过柳尚轩的儿子。
他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天下。
三十年前,他不小心在病房外听到了一切。
原来他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在方氏夫妇抱走了文驹后,柳尚轩即交代他替“柳文驹”设立一笔高达一亿的基金。
三十年后,只要“柳文驹”一认了兄弟,那笔基金便立即归柳文驹所有,反之,若兄弟过了三十一年仍未相认,那么这笔钱就会捐献给慈善机构。
这种不合逻辑的鬼点子,想当然耳,是崔移虹想出来的,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这倒也给了许风扬一个天大的好机会翻身。
只要他毁了“柳文驹”到时再在捐献的手续上动点手脚,那一亿就全是他的了。
他可以远走高飞,一辈子不再回台湾。
美好的远景疯狂的充斥在他的脑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