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爷,我不配,我不能。”
“你竟忍心在我生病的时候拒绝我?”若望颓然放开她的手:“尚享可以,为什幺我不可以?因为我比不上尚享吗?”
“我也没把尚享当男朋友,上下不配!”
“你就只会说这句话。好!我们大家都不配,放我下来,我要睡觉。”
田瑛站起来,想侍候他躺下,被若望一手推开:“别管我,让我一个人!”
能做的,田瑛一定为他做,但是,田瑛不能做他的女朋友。
她承认她喜欢若望,但,一个人,她能喜欢多少个?
她要守诺言,她一生都重诺言。不!不能接受若望,根本不可能,一早就注定了。
她找些工作让自己忙,忙可以记不起一切,包括他,他和他。
三小时很快又过去了。
“少爷,是吃葯的时候了。”
若望背过身不理她。
“不依时吃葯,病人不会好的。”她好言相劝。
“最好死了,我死了,没有人为我伤心。因为没有人关心我、爱我,我也没有什幺可遗憾,因为没有人肯让我开心、让我爱。”
“起码,媚姨会痛心的!”
“媚姨是我爸爸的爱人,爸爸死了她才会痛心,像爸爸这样冷血的人,也有人爱。可怜我却没有,不死还等什幺?”
“少爷”他的话多使人伤感。
“你不用劝我,出去吧,让我绝对的清寂。”
那怎可以?她的感情也曾被伤害过,她也是个被亲人遗弃的人。如果没有若望,这些日子她能平平安安,舒舒服服,能逃避那一劫?
不!不可以恩将仇报。他对她若好一倍,她的两倍就该付出来,起码,先要他病好,她更委屈又算得了什幺?
“你到底要我怎样做?”
“勉强就不要了,否则我真的变了乘人之危。”若望忽然冷了下来:“算了吧!我收回今天说过的话。”
要是僵下去他不肯吃葯就惨了,她知道任何人对他都没有用。她咬咬下唇,坐在床边,轻轻拍他的臂:“少爷,假如我请求你,准许我和你交个朋友?”
若望心里松了一下,嘴巴说:“若是你真把我当朋友,就不会叫我少爷,你也没叫尚享少爷。”
唉!多难。咽一下,吃力地说:“若望!”
他转过身,揩了揩眼睛,握住她的手:“以后你要陪在我身边。”
“我每天都侍候你!”
“不是侍候,反过来我可以侍候你。现在我们是完全平等的。我是说,不要离开这儿,不要离开我。”
“我还能到哪儿?若望朋友,鲜奶都快冷了,吃葯好不好?”
“好,我希望马上恢复健康,做人家男朋友躺在床上要女朋友侍候,真是一点威风也没有!”
田瑛拿着牛奶杯,让他一口一口地喝:“现在不要死了吗?”
“不要了!你待我那幺好,死了舍不得你,留下一段心事。”
“傻瓜”
房门铃响。
“谁?”若望低声问田瑛。
“一定是你的好同学。昨天一天,都有电话来,尚享、马田少爷、比丝和依娃小姐几乎没停过!”田瑛本来坐在床上,连忙站起来。
“啧,我正想跟你好好地谈,他们来岂不多余?吵都被吵昏了!”
“别孩子气,人家是一番好意!”
门铃又响了!
“赶紧让他们进来呀!他们会起疑心的!”
“进来!”
“少爷,”进来的是生伯,他看见少主很高兴:“今天你精神好多了,真是三十之前人欺病。”
“生伯,原来是你!”若望松一口气。
“几位少爷、小姐来问候你,要不要请他们进来?她们在大厅等着!”
“我的天!”若望看着田瑛低声说:“他们真煞风景!”
“少爷反正无聊,让他们陪陪你!”田瑛暗中扮个鬼脸,向他笑说。
“唉!”若望翻翻眼:“生伯,请吧!”
一天都有人,男同学、女同学。高共荣也打过电话来,说好要来的,派了高伯来后,知道儿子没大碍,他又去忙公事,始终没有来过。
晚饭时间才静下来。
田瑛送食物进去,若望自己坐起来:“今晚不用喝牛奶了?”
“你知道?”
“嗅到香味!”
“王医生说晚上可以吃点粥,我煮了咸瘦肉粥。”田瑛按了按他的头:“退热了。”
“人开心病就好了。”若望伸手去接碗。
“很烫,让我来喂你。”田瑛把两个枕头放在他背后,让他坐好;然后坐在床边,小心地喂粥。
“我可以乘机享福,好味道。”
田瑛侍候好他正要离去,他问:“去吃饭?”
田瑛点了点头。
“吃完饭来陪我聊天。”
“等你休息一下,生伯来侍候你洗澡。”
“你吃过饭,没事了,来陪我。”
“你没有发烧,我不用守通宵。”
“我也不要你再熬通宵,太辛苦。我们只是睡前聊聊,行吗?”
“好吧!我十点钟就没事了。”
田瑛通常十一点钟便可以上床睡觉,若望退烧,晚间不用服葯。田瑛已忙了两天,昨晚整夜没睡,本来,她应该早点休息,生全也是这样说。
但是,若望要和她聊天,她没理由拒绝。
她吃了饭,洗了澡,便进若望房间。
他坐在床上,生伯替他更衣洗澡后,人已经不再憔悴,只是嘴唇还有点干,发过烧嘛!
若望拍了拍床边,叫她坐下。
田瑛坐下来了:“你应该早点睡,明天王医生会送你去医院做检查。”
“我开心,睡不着!”孩子一样。
“你怎会掉到泳池去的?”
“我也莫名其妙,大家在泳池边拍照,突然依娃拿东西给我吃,出其不意她的身体向前倾,我站不住便摔进泳池里。奇怪依娃又没有摔下来,她说好像有人推她,又有人拉住她。我掉进水里,心慌几乎沉下泳池底,幸而我也学过潜水,我极力把头伸出水面。本来想游上泳池,可是大衣浸了水很重,水又冰冷,手脚都不听使唤,我好几次几乎晕过去,一晕就没顶了。幸好最后关头有人救我,但我已经魂飘飘。”
“连你的大衣也不见了。”
“在史家别墅,明天叫生伯派人取回来!”若望托着头:“我不明白依娃为什幺要推我下水?”
“她没理由推你下来,也许不小心或站不稳。”
“但是大家都说是她推我下泳池。”若望不高兴:“开玩笑太过份了!”
“怪不得你叫生伯请她离去。她哭呢!”
“谁叫她做错事?田瑛,你想睡?眼好像抬不起。”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掌中:“我差点忘了你昨晚一夜没睡,这两天够你担心,去睡吧!”
“我有点倦,喂你吃完最后一次葯,我也回房间睡觉。”田瑛侍候他服葯,让他躺下,开一扇窗,拉上窗幔,检查暖气,一切妥当,正要离去。
“田瑛!”若望在床上叫她。
“要什幺?”田瑛连忙过去。
“晚安!”他柔柔地望着她:“明天见!”
“晚安!”田瑛为他拉好被,把他伸出来的手放进被里,他握着她不放:“你不听话,明天我不陪你去医院。”
“你不去,我也不去!”
“万一水渗进肺部?”
“由它好了!”若望还是握着她的手,像握住证据。
“我困都不让我睡吗?明天我还要六时起床。”
“答应我们明天再聊天,我有很多话告诉你!”若望一直看着她。
“我答应你。”
“晚安!”他紧握她一下,终于把她放开:“明天见!”
史妮被若望赶走,心有不甘,去找比丝算账。
“哎唷!我是一心为你好,我安排一切天衣无缝,我令依娃碰若望下水,好等若望憎恨她。本来若望那天的情况,是应该送医院,我怕大家跟着去,有心给你一个机会和若望单独相处,培养感情。你和若望乘车离去,我便拉住镑人,有没有人去騒扰若望?连依娃我也派人监视她。”比丝理直气壮:“我还以为若望病一好,就会宣布和你订婚。”
“订婚?你想!他那天像疯狗一样,骂田瑛,又赶我走,我白熬了一夜,实在不服气。”史妮说着,哭了起来。
“你还怪人,都怪你自己不好,你一个人看住若望侍候他。男人生病,感情最软弱,最容易动情,你只要细心细意待他,他一定会大为感动,马上投降。你怎会在这紧张关头睡大觉?还在病人床上?他生病你不侍候,还增加他的负担?你的表现更不像关心他、把他放在心上,他怎能不恨你。”
“我又不是特护,我怎会侍候人?”
“嘿!那天你自己同意!”比丝动气:“你这个人真蛮不讲理,自己不争气,还反过来怨人!”
“都是你出的鬼主意,明知道我做不到,你存心来陷害我。那天若望本来正向我道歉,大家和好如初,现在,现在他不理我了!呜呀”
比丝抿抿嘴,其实,她心里恨史妮恨得要死,一会儿:“别哭了,我们还是想个补救的办法吧。”
“还有什幺可补救的?他恨依娃也恨我。”
“他恨依娃因为有事实摆着,你嘛,我跟他说说,为你解释一下,或者或者他会原谅你。”
“真呀,比丝,还是你关心我。”史妮抹把泪:“你一定要帮我,在若望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
“知道了,我始终是走你的路,维护着你。不过,若望脾气怪,说不定他还会对你生气一段日子。”
“那没关系,说起来,我也有错。总之,他不要和我绝交就好了,以后我会补救的。男孩子嘛!嗲嗲他就行了,我还没出这一招呢!”
“你等我好消息”
一下了课,若望匆匆忙忙收拾好书本。
外衣一拉,人便往课室外冲出去。
“若望、若望!”比丝乘史妮有事早走一堂,连忙追了上去。
若望吐口气站住了脚。
比丝追上来:“若望,我们去喝杯茶好不好?我有许多话跟你说。”
“明天吃午餐时间,今天我没有空。”
“有约?晶晶?”
“我赶回家等长途电话。”若望随口说,其实他是心急回家见田瑛。
“好吧!明天吧。送我一程,行吗?”
若望不能说不好,大家是同学,不能太绝情,终于若望加快步伐向停车场走,比丝跟在后面。
上了车,比丝说:“若望,我做了一件事,感到很对不起你。一直想向你道歉,又怕你生气。”
“你没有做错事,我们一直是好同学。”
“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但也不是我自愿,我真是迫于无奈。”
“不开心的事,不要再提了。”
“不提怎行?害人掉进水里,你差点没命,换上任何人都会恨一辈子。”
“那次摔得好,若我永远不生病,我就不知道谁对我真心,谁对我好!”“就算有人推你下泳池,你也不恨?”
“不恨!况且,也不会有人这样做!”
“为什幺没有,史妮”
“她算对我不错,拋下所有人客送我回家,一直还没有空向她道谢!”
“但,她”
“比丝,你到家了,下车吧!明天见。”
“若望”
“请帮帮忙,我赶回家等电话!”
比丝无可奈何下车,比丝一下车,若望的法拉利便飞驶前去。
若望把车驶进花园,看见田瑛站在石柱旁:“田瑛!”他一面跳下了车,手中拿着一只袋子。
田瑛走出去,若望把那袋子放在她手里。
“你的书本、笔记呢?”
“在车里,亚忠会为我拿进去。”他笑得很开心:“先拿这个,你喜欢的。”
田瑛打开袋子,炒栗子、鸡蛋卷。
“还热的呀!”若望拿一个栗子,剥开,把栗肉放进田瑛口里。
田瑛握紧袋子:“留待看电视的时候吃!”
“晚上栗子、蛋卷都不热不好吃了。”若望垂下眼。
“把它们放在焗炉里就不会冷。天天吃零食,每天的点心都不肯多吃口,一天五顿是基本的。”田瑛看他不高兴,哄他:“每一顿都是我为你设计的,都有我的心思。”
“栗子、蛋卷也是你喜欢吃的,我是一番心意。”
“所以留待边看电视边享受!”
若望又展眉头了,他拖着田瑛的手,一直走向餐厅。吃田瑛为他花心思的点心。
点心吃过了,田瑛陪他温习;然后,饭前到花园散步、谈天。
“能够到屋子外面散步多好,我还可以开车和你去海边。”
“天天在花园散步,你不厌幺?”
“和你在一起,不厌。我是为你不开心,天天关在屋子里,像宠里的鸟。”
“在家里很好,平静又平安,外面未必比家里好。”
“我是要为你办居留的,但和父亲见面的日子竟排到四月底,还有两个多月。”
“时间也很容易过去。”
“我上学后你一个人就寂寞,没人陪很可怜!”
“花王的狗生了小狈,你见过没有?有空我去逗小狈,怎会闷?”
“那些小黄狗,一点都不可爱,又不好看。”
“也聊胜于无!”
“你喜欢小狈吗?”
“所有小动物我都喜欢。”
“喜欢小动物的人有同情心,怪不得你对人那幺好。”若望握握她的手。
“你不好吗?你收留了我。生伯来了,一定叫我们回去吃饭!”
吃过饭,各自回房洗澡,然后约好在消闲厅,一边吃零食一面看电视。遇上电视节目不好,便开了唱机听唱片,放假多数看录像。有个晚上,一看十几小时,一直看到天亮。
第二天大白天才睡觉。
尚享还是要来的,田瑛对他没变。就是若望不会躲在房间,更不会出去,他们去哪儿,他也去哪儿,绝不给尚享机会。
尚享对田瑛好,若望对田瑛更好。田瑛的内心是很烦闷,晚上一个人,她总是叹气。
她写了几封信,都托四姐寄出去。
吃晚饭,几次抬起头,都见到若望看着她。
“我脸上有尘吗?”她下意识地,用纸巾抹抹面。
若望扬一下头,把筷子顶住下颔:“我认识你那幺久,同住在一间屋子里,今晚我才知道你长得那幺美。”
“别跟我开玩笑,粗人、没气质、没书卷味,一无可取。”
“粗人?绝对不是,你的皮肤很洁白、细致、眼睛又大又黑亮,你有一只高贵秀丽的鼻子,牙齿整齐又洁白,女孩子嘴小特别娇。我喜欢你的面型,你很秀气,其实你也很高贵,一点都不像乡下姑娘。真的!”
“但是,我不能和你的天使比,有点像,但没她”
“怎幺提她?一个不认识又不相干的人,更好,也是别人的事。”
“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她的相片,在你最喜欢的书本里面。”
“她是我理想中的女孩子,我承认很仰慕她,但,她只不过是张相片,没有生命的。”
“如果有一天你认识她呢?”
“太迟!”若望用力摇头:“因为她虽然合符我理想,但我觉得你比她更理想、更适合我。我这人很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喜欢你就不能再喜欢她。”
“她是千金小姐,和你门当户对。我只是乡下女,家里又穷、出身微贱又没有学问,我根本配不上你。”
“别提这些,感情会把一切不足盖过,况且我根本不会计较你的身份,喜欢一个人是没有条件的。”若望放开饭碗握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生活快乐,彼此关心便足够。”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上我。”田瑛垂下头,她还不习惯和别人面对面说爱。
“我想,我不会弄错,我从来没有这幺喜欢和关心过一个女孩子,我甚至上课时也会想起你。”
“少爷和下女,我们是没有结果的。将来你也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不会后悔,我不是可以随便去爱一个人,我对自己的思想、行为负责。门当户对什幺的也不能分开我们。”
田瑛不想再讨论下去,她夹了一块奶皮带子卷给若望:“快吃饭,饭都冷了。”
“你吃不饱我开车去买艇仔粥给你吃!”
“路那幺远,太麻烦,上次我吃了都惭愧。”田瑛缩回手吃饭:“今晚宵夜吃合桃糊汤丸,担保你又饱又暖。”
棒一天,田瑛看见那戴金冠的天使的相片,在书房的废纸箱内。
若望似乎很认真,田瑛心里就更不好过。
“田瑛,田瑛!”
那不是若望吗?那幺早就下课了?
她连忙走出去,若望笑得酒窝深陷:“田瑛,你快来看!”
他手里抱着个米色小藤篮,藤篮上结了个银红色的蝴蝶结。
田瑛想一想:“你又去光顾莎莉姑姑?”
“你又不喜欢吃糖。不过,那店子倒是很有纪念性,我们是在那儿认识的。改天我会去买篮糖果,谢谢莎莉姑姑!”
“不是糖,是什幺?”
“过来看,你的!”若望仍然捧着。
篮子上有两个扣,就像两扇门。解开扣,打开门,一看,白茸茸,什幺东西?那白毛真光洁,上面又有个银色大蝴蝶结。唷!动的,小狈,一只肥肥胖胖、可爱的小狈。
田瑛忍不住抱起它:“好漂亮,什幺种?”
“英国来的混血北京狗,篮子下面有出世纸,你放心抱着,我看着它洗过澡才带回来。喜欢我的礼物吗?”若望不知道有多兴奋。
“喜欢!但太破费了。”
“我上了学,你一个人无聊,它可以陪伴你。它才一个月,喝鲜奶的,它是不是比花王的小黄狗漂亮?”若望追在后面。
“你和肥祥哪一个好看?”田瑛抱住它去拿牛奶。
“你说呢?”
田瑛偶尔抬头看见他望住她,她反而难为情。
“你不好意思,就是肥样比我好看。”
“有人信吗?大学里的学生王子。”田瑛别过脸吻了吻小狈:“给它个名字好吗?是狗先生还是小姐?”
“小姐,我怎会让狗先生陪伴你?”
“真是,连狗也吃醋。”
“田瑛,叫她莎莉好不好?对我们有意义。”
“莎莉!”田瑛的声音充满慈祥:“吃鲜奶?。”
两个大孩子蹲在地上看小狈吃奶,其乐融融。
莎莉来了,田瑛可不愁寂寞。本来她正忙着织颈巾、外套、背心一套的毛衣,准备送给若望做生日礼物,现在又忙着为莎莉编织狗背心。
若望下课,莎莉总随着田瑛跑出来欢迎,若望一手拖住田瑛,一手抱起它,看见它那件粉红冷衫就叫:“哈!姑娘,你真会享福,尚享还没有呢!你别气死他。”
“莎莉小嘛,两天就完工了,尚享那幺大个人。”
“真的,你什幺时候为尚享编织?”
“你说什幺时候好呢?若望少爷。”
“最好永远轮不到他。”
“自私鬼!”
若望哈哈大笑,把莎莉举高。
尚享来,田瑛把莎莉收藏在自己房间里,尚享依然有投诉。
“真气人,最近我们想说句私话都不可以?”
“你有许多私话吗?”
“不多,总有。若望为什幺总跟着我们?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他现在不是没有跟着我们吗?”
“他去听电话呀,你信不信,他听完电话又回来。”
“自从他那一次生病后便很少出外,他住在这儿,别忘了他是屋中的主人,他当然在这儿了。”
“这房子大,房间也有十几个,为什幺我们去花园他去花园?我们进露台他进露台?我们到会客厅他马上跟着进来。”
“他一个人在家无聊,有人的地方他就去凑热闹,这也是很正常。”
“他为什幺不出去呢?他常有女孩子请看戏、请吃饭,马田的妹妹最近由英国回来也看上他。”
“上次泳池的事,令他对女孩子有戒心。”
“都是那依娃不好,她怎幺搞的?”
“小瑛,小瑛!”
“听!他又来了,天!小瑛,你又不叫小瑛。他说过你太小,也好,这样,起码他不会追求你!”
“请等一下,他是少爷,不知道他找我有什幺事?”田瑛边说边往大屋走。
尚享握了握拳头,还是跟了过去。
“你去了哪里?”若望一手搭住田瑛的肩膊:“一转眼便不见了你。”
“陪尚享到花园散步。”田瑛拉开他的手:“别这样,尚享跟着进来了。”
“你好像很怕尚享?为什幺?”若望盯紧田瑛:“你以前答应过他什幺?”
“没有,都没有。”田瑛摇头,鼓着气又呼口气:“别忘了是你叫我好好对待尚享。”
“我?唉!”若望指住自己,倒在椅子里。
田瑛看见尚享已经进来,她说:“我为两位准备点心!”
尚享看着田瑛走出花园,他坐在若望身边:“喂!若望,你最近很不够朋友。”
“是你不够朋友?还是我不够朋友?”
“你说什幺?我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现在跟你谈因瑛。你不否认鼓励我们追求她,你也一直很赞成我追求她!”
“我我没有不赞成。”若望对于感情的事很小心,他因为一场病发现自己很需要田瑛。这些日子更确定自己喜欢她,可是田瑛却没有表示也喜欢他,所以,他不能把话全收回来:“尚享!你不觉得她还很小,她才十六岁,未成年,你可不可以等她大一点儿,现在先交个朋友。”
“我没说娶她,我是跟她交朋友,交朋友也要培养感情。培养感情需要很好的环境,你每次插在当中,我和田瑛如何培养感情?”
“我没有插进去,这是我的家呀。”
“你为什幺不出去找节目?以前我来了你也会和女朋友出去玩。”
“我现在没有女朋友,依娃把我推进水里,那天我又把史妮骂走,都完了。”
“晶晶呢?”
“她也没有来找我,她只是我中学的同学。”
“昨天我还看见比丝跟你谈话。”
“比丝?但她今天没有约我,怎办?你知道我是不会主动约女孩子的。”若望给尚享一个难题:“你带田瑛出去玩,不就可以二人世界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她不肯见我妈妈,不肯住我家。妈妈也不肯给她办居留。她出得了大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