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这样?”他显然颇感失望,因为她那生疏的口气,还有隐约的距离感。
“这还不够表示我的歉意吗?难道你忍心要我向你下跪磕头啊?我又不是故意害你的。”她说,希望他这个出生在两百多年前的人,不会有唯我独尊的大男人脾气。
不过,仔细想想他真的很可怜。那古代的王宝钏也不过才苦守寒窑十八年,而他,一关就关了两百年。转念一想,她决定如果他坚持的话,她也可以抛开做人的尊严,努力的用他喜欢的方武向他道歉。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他说,语调清冷得认为她是在污辱他。她难道忘了两人间有婚约吗?难道她以为他这段时间以来的纠缠就只为了听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值得他付出两百年岁月?
“那你要什么?”她很诚恳的问,希望能竭尽所能的弥补他。
“你是我的未婚妻。”对她迟钝的反应能力,他叹息不已。
“对,你刚刚说过我上辈子是你的未婚妻。”她点头,但不懂人心的脑袋也仅只联想到此为止。
“算了,我们一起回山吧。你看,远方那白云环绕的高山就是我们出生成长的地方,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回我们的家。”叹口气,他放弃的不再要求她的了解,向她伸出手。
笔乡?贝妤芩循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原来那座总是出现在梦中、高不可攀的远山就是他们的故乡!难怪他总是要她爬山,原来是要勾起她对故乡的记忆。
再看他那厚实的掌心、诚挚的邀请,感动地不加思索就要递上自己的手,只是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另一个家,那伸出的手又犹豫了。
“怎么了?”看她悬在半空的手,他的心抽痛着。
“糟了!我好像不是睡着而是昏倒了,是吧?”她突然问。
“嗯。因为在你触摸到白玉时,瞬间释放的能量冲击力太大,所以你是昏倒了没错。”他不懂她问这问题做什么,不管她是睡着或昏倒,结果不都一样吗?他们终于可以长相厮守了。
“那我妈妈一定急坏了,你得先让我醒过来,让她知道我没事,然后等我回国后,收拾好行李,再跟你一起到“我们的”家乡看看。”
“我们去的地方不需要行李。”他说,忘了经过两百年后,现在的她可是个新新人类,根本不了解他们从前生活的世界。
“你是说,在梦里就能回去吗?不用坐飞机?”
“对。”他点头道。
“真好,连飞机钱都省下了。”贝妤芩显得很开心,想不到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不过,你还是先让我醒过来吧,我猜我妈一定急坏了,而且我等不及要告诉她有关于你的事呢,简直太神奇了!”想到终于揭开谜底,她恨不得马上向所有人大声宣告一番。
“好吧。”他极不情愿的将手收了回来,虽然迫不及待的想带她回去,但也该让她处理一下凡世的事,他交代道:“顺便向他们道别吧。”
“道别?何必多此一举?不过是作个梦,醒了就回来了不是吗?才几个小时就要道别,太夸张了,我们这边不时兴这样多礼的。”她笑,还以为他这个活生生的“古董”搞不清楚状况。
“谁说睡一下就醒了?我说过要带你“回”我们的家,你忘了吗?”
“可是你不是说不用坐飞机,只要作梦就好了?”她纳闷极了,深觉和“古人”沟通的困难。
“对,从梦里带着你的元神回到我们的家。”他解释,不懂她怎么会以为她还会回到人间,她本就不属于人类世界,难道她还不明白?
“你是说”她很用心的想,将他的前言后语反覆咀嚼多次后,得到一个可怕的结论,她小心翼翼的问:“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如果和你回去,就会从此“一觉不醒”像死了一样吧?”
“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我是指,在这个世界肉体的你而言,事实上,你还是存在的,只是存在于不同的地方。”他很简洁地说道,终于体会到和还未回复前世记忆、此刻懵懂的她沟通,不把话说白一点,她就是能够会错意。
“你要杀我?!”一听,她吓得大叫,连连后退。
“傻瓜,我怎会杀你,我只是带你“回家”你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长叹,了解她又误会了。
“可是我在这里有父母、兄长,还有好多好多朋友,如果我和你回去难道从此就再也不能看见他们了?”
“嗯。”看着他坚决的态度,贝妤芩慌了!
她不想死,正确的说,是她不想离开爱她至深的父母、哥哥,还有那一群死党好朋友,她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可是他偷偷瞄他一眼,他虽能开口,外表却仍一片模糊,在看不见他的情形下,根本勾不起她对他的丝毫印象,而他真如他所说,是她前世的未婚夫?
“你可不可以先让我看看你本来的面目?”想看清他,并非在乎他外表的美丑,而是希望能勾起一点她对他的感觉前世的感觉。
“不行。等回去后,你自然看得到。”他说,为免增加她的自责,他不想向她解释为何目前不行。
“为什么?你不是已能开口,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说起来,她才发现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相信他说的话。也许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来索讨她的命,拉她去做替死鬼的,想到这,她脸上的表情转为恐惧。
她的排斥抗拒让天玥痛苦极了,可是却有口难言。现在还不是让她了解所有缘由的时候,他不想加深她的自责,虽然,这让她对他产生了怀疑。
“总而言之,时候到了你自然就明白,我先送你回去向他们告别吧。”
低头沉思了许久,她更加怀疑
“你现在已经自由了,是吧?”
“大致上可以这么说。”
“那么“我们的”家乡应该不止我们两个人吧?”
“当然。”他说,不懂她何以有此一问。
“既然如此那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和你回去。”她打定主意。
顿时诧异与痛苦写在他脸上,如果她看得见的话,一定会后悔自己对他的怀疑。
“你说什么?!”
“我放不下我的家人,如果我死了,我爸妈、哥哥会很难过的,我舍不得看他们痛苦。”
“而你就舍得让我期望落空?”他惊怒道。万万没想到两百年的等待,竟等来这般结果!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也很不公平,可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他想知道她还有什理由可辩解。
“我说了你不会生气?不会一把掐死我?”她瞄他一眼,在什么也看不到的情况下,就像踩在地雷区一般,不知下一步是否会被轰个尸骨无存。
“你说。”很严肃的口吻,听得出来他忍着怒气。
“我现在对你一点特殊的感觉也没有。”看着突然定住不动的他,这话好像太直接了,可她只是说出自己内心的感觉,他总不希望她骗说她爱死他了吧?严格说来,他们俩今天才真正认识呢。
他无语的愣住。
而面对一个半透明人真的是一件麻烦透顶的事;她既看不见、更猜不透他会有什么反应,是以犹豫着究竟是要拔腿快跑先保住小命要紧,还是应该安慰一下他似乎受到伤害的心灵。因为按常理,她形同拒绝的表态应该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半晌,他缓缓道:“等回家后,你就会想起来了。”
他说,听不出是说给她听,或是在安慰自己。
“万一我想不起来呢?或是,你根本从头到尾就是在骗我,只是在找一个替死鬼。”她越来越怀疑这种可能性,否则,天底下哪有这般痴情男子。别说现代,就是古代那封闭社会坐拥三妻四妾的男人,不也是稍有机会就像只花蝴蝶一样乱舞,所以,越往深层想,她越是怀疑。
“你不相信我?”气得连硬石都能被他捏成灰。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至少,你要拿出点证据来吧,否则,我只好把你当成冤死鬼找替身。不过我警告你,你休想打我主意,我还年轻,还不想那么快就向阎王报到。所以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那我要回去了。”她说,看着左右,考虑找棵大树用力一撞,一次就把自己撞醒。
发现自己的痴情换来的竟是冷漠的拒绝与怀疑,这结果如同晴天霹雳般让天玥冷然立在一旁,难以接受眼前的事实。
难道这相会竟来得太迟,在她投胎人间多世后,她的灵性慧根已被消蚀殆尽?更令他心痛的是,她,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也就罢了,竟然还怀疑他的用心!他可是为了她忍受两百年折磨!这傻蛋,真有地狱可去的话,他非带她下去不可!
“你当真不随我回返故乡?”他最后一次问道。
她用力的摇头。“我要回“我的家””
“好,我不勉强。”毅然的转身离去,快气疯的他根本无法思考,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厘清自己的思绪,还有,如何接受这残酷的结果。
“喂”贝妤芩突然唤住前行的他,为了那独行的身影唤起她的同情心。
“还有问题?”连头都不想回,他相信她绝不是回心转意。
“你你叫天玥对吧?你在人间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可以帮你完成。还有,我会烧很多很多纸钱给你,还有纸糊的行动电话、电脑、汽车、房子,我统统都烧给你。”她很诚恳的说,只希望能为他做点事。
本来,他是不准备回头再看这教他大失所望的丫头一眼的,就让自己的苦心付诸流水罢了,但在听到她说的这番话后,顿觉不甘!他真要这么放弃?自己这些年来的苦难到底是为谁辛苦为谁尝?尤其是,他根本无法忍受她将他视为陌路。
“再见!”他转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喔,再见。”习惯性的挥挥手,却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呆。还想说些什么,他竞如烟雾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再见”的方式真简洁呢,一点离别的伤感也没有,还比较像是两人还会再见,难道他的意思真是还会再来找她?想到这个可能性,贝妤芩简直吓坏了。仓皇的看准棵大树,不再迟疑的抱着树干埋头努力的撞了起来,只希望马上和这可怕的噩梦说再见。
一阵眩晕,她恍惚的睁开眼。
迎面只见母亲那彷如溃堤的泪水,冰冷的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抱在胸前,让她觉得好惭愧。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表情,她庆幸自己没有受到他的蛊惑,轻易的便跟那个叫天玥的冤死鬼走,否则,她肯定会内疚一辈子,即使真能揭开自己前世之谜,她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妤芩,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看着在紧急送医急救后仍呈昏迷状态的贝妤芩突然醒转过来,大喜过望的潘玉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你别哭啊,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才一下下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你忘了,我在家的时候就很能睡的。”看母亲哭得凄怆,她难过的一边安慰她,一边用手拭她的泪水。
“什么一下下!你看外面天色都暗了,你无缘无故就昏死了大半天,我怎么能不急。”止住哭,潘玉涵终于松了口气。
“我睡了这么久?”她说,想不到不过和那个天玥聊了会儿,竟花去了三、四小时的时间,难怪母亲会如此焦急。她深感罪恶的不好意思抬头。说来说去都怪他,他最好是真的跟她说再见,否则再让她见到他,非狠狠骂他一顿不可!
经过一番检查,证实她一切正常,原本微弱的生命迹象也全部恢复了,连医生都频呼不可思议,一再劝她再多住几天;虽然母亲也希望小心为上,不过,她知道那是怎么回事,所以也就没兴趣被人家当白老鼠;因此,不管所有人的劝告,她仍坚持出院。拗不过她的坚持,潘玉涵只好依她,下过仍然小心谨慎的将医院电话抄了下来,连急救中心都预先打了声招呼,看样子是被她这突来的一睡吓着了。
不过,奇怪的是,从这天起,贝妤芩却是连个盹都不曾打过,并且精神好得整夜不睡觉都没问题,果真如医生所说的异于常人。
两天后,在桃园中正机场。
提了行李步出海关后,贝妤芩笑着勾起母亲的手,一路漫谈走向计程车排班处。因为贝丞浩和贝哲伦都得上班,所以她们早在出国前就决定要自个儿搭计程车回家,因此,当她抬头看见贝哲伦时着实感到意外,而当她瞥见不远处守着另一个出口的贝丞浩时,更是受宠若惊到极点。
“妈,看来男人没有女人果真是不行的,你看我们才出国几天,爸和哥就等不及要来迎接我们,我想,我们家该不会已经被他们毁得差不多了吧?”
“又说傻话了。”潘玉涵笑答,早知丈夫和儿子为何会到机场来。
“妈,一路辛苦了。”接过母亲的手推车,贝哲伦用着奇怪的眼光扫视贝妤芩,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哥,是不是连吃了几天便当吃到反胃啦?告诉你喔,我可是天天吃山珍海味,想不想知道我都吃了些什么?说出来包准让你口水直流。”她得意洋洋道,存心向他炫耀。
可惜贝哲伦只是看了她一眼,竟没同她拌嘴,让贝妤芩大为失望。一个人唱戏有啥好玩的?她将他的反常解释为“过于思念”她这个妹妹,而决定让他一让。待贝丞浩也走过来,她雀跃的迎面在他脸颊亲了下,却见贝丞浩眼眶泛起泪光,用力的抱了抱她。
“回来就好。”他说,一副历经生离死别的沧桑模样,让贝妤芩感动得好像自己不痛哭流涕一番就无以回报,可是,她们不过才出国七天而已啊。
上车后,贝妤芩一路滔滔不绝说着此行的所见所闻,开心的直怂恿父亲、哥哥下次也该出国玩玩慰劳自己一下。说起来她还是很有良心的,知道出钱的人是他们父子俩。不过,才出国几天,她总觉得他们变得怪怪的,尤其是贝哲伦,既不糗她,也不同她抬杠,只是不时的拿双锐眼看她,难道是看她是否胖得可以直接送到屠宰场?
车下了交流道,她开了瓶饮料喝;突然,她眼睛一亮的看向窗外。
“嗯哥,那边道路封闭吗?”她指着刚绕过的大道,不解的回望。
“没有。”他说,没再多话。
“那为什么走这条路?不会吧,我才出国几天,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把回家的路忘了。妈,你说,我们家是不是在那边?为什么哥往这儿走?”贝妤芩深感怀疑的问。不相信自己出趟国回来,小胖猪没当成却变成个连回家的路都不认得的大笨猪,那真是够凄惨了。
“傻瓜”潘玉涵含笑看着她。
那原本十分肯定自己记性的贝妤芩,一听母亲说她“傻瓜”一张小脸都吓白了,还以为自己真笨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差点决定就这么一路装睡到家,打死都不再发表意见。
“我们家当然在那边,不过,你哥要先带我们到个地方看看。”原来她所谓的傻瓜,是指她怎会问这理所当然的问题。
“那你要早说嘛!害我还以为自己真变笨了呢。”她夸张的吁口气拍着胸口,余悸犹存的舔了舔吓白的唇办,却惹得后座的贝丞浩夫妇几乎笑岔了气,一扫归来后那股紧张气氛。
“你啊,就会要宝。”从接机后,未曾找她抬杠的贝哲伦难得的终于吐出句话,斜瞥了她一眼后嘴角还微微上扬。
“什么要宝!说得好像我是马戏团里的猴子。告诉你喔,在大陆的时候,同团的叔叔伯伯阿姨们,可是抢着为我作煤,介绍男朋友呢,你要知道你妹妹稳櫎─”她用力咳了下,昂首扬声道:“很红的。”
“是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贝哲伦应说。
愣了下。她又不懂了。看着又陷入异常状态的贝哲伦,猜测准是这几天和爹地“相依为命”的后遗症,于是大发慈悲的决定,不再在他面前炫耀此行有多精采;另一方面,也是避免他下次不再提供金援。
又拐了几个弯,车子停在栋大楼前。贝妤芩从车窗看出去,看见了xx医院的招牌。正是贝哲伦上班的地方。
“医院?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她开玩笑的看着贝哲伦“哥,你要介绍帅哥医生给我认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至少让我回家休息后再梳妆打扮一番再来,现在这么狼狈会吓到人的。”
“下车吧。”贝哲伦催她道,然后为母亲拉开车门,才又转头说了句:“你怎打扮都一样,别浪费钱买化妆品。”
“哼!”她踉踉的偏首看着天空道:“我是天生丽质,当然不用买化妆品了。”她说,没人答腔,只是默笑。进了医院,向护士拿了份资料后,贝哲伦就像带个小娃娃般紧拉着贝妤芩,怕她走丢似的盯着她上了二楼的体检部。
直到这会儿,贝妤芩才发现他们之所以会到医院来,不是要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人事物,而是“被看”不幸的是,那个“被看”的人就是她!
只瞄了眼细长的针头,贝妤芩已拉下脸来。尽管护士一脸含笑,她仍觉得她是个邪恶的大巫婆。要她抽血?才不!她最怕打针了,尤其她现在没病没痛的,还要打什么针、抽什么血?想都别想!
“我要回去了!”她转身就要走。
“妤芩乖,这可是你哥哥特地情商医院为你安排的检查,别辜负了你哥的一番好意,再说也只是做几样检查而已。”潘玉涵拉着她手道。
“何必多此一举?我又没生病!”
“既然没病,怎会突然不省人事?要是哪天在睡梦中又发作了,谁来救你?”原来贝哲伦一路板着脸,都是因为担心她的关系。
“妈我又没怎么样。”她扁嘴道,没想到母亲早把她昏倒的事传到海峡的这边。她以为那真的没什么大下了的。
“过来,今天先做些基本检查,晚上住院,明天再做脑部断层扫瞄。”贝哲伦接过护士手上的针筒,打算亲自为她“服务”在换上医生袍后,贝哲伦多了份专业的威严,一板一眼的,好像没得商量。
在三比一的情况下,贝妤芩相信自己绝无逃脱的可能,而她那亲爱的家人所提供的唯一选择是:她可以乖乖的自个儿送上门来或是被五花大绑的架上去,横竖结果都一样。
“你打针的技术是职业水准还是实习阶段?”忐忑的摸着手臂,贝妤芩犹豫着该送上哪只手充当祭品。
“有幸成为第一个让我抽血的病人,问这个问题是相当不礼貌的。”
“第一个”贝妤芩睁大眼,忙要收回自己无辜的左手,可惜那白亮的针筒早咬了她一口,她惊得闭紧双眼,做好痛苦的表情,可是时间分秒过去,想像中的剧痛并没有出现。
“好了,按着棉花,等会儿再拿开。”屈起她的手臂,贝哲伦迅速收回针筒。
什么第一个!笔意唬她嘛。看着动作干净俐落的贝哲伦,她嘟着嘴埋怨这个坏哥哥。
然后,偷空瞄眼他手上拿着的检查表,细数她究竟还得受多少罪,并且毫无选择的让贝哲伦拎着逐项做检查。
看来,她还是难逃当白老鼠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