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假”妻子的存在。蓉蓉莫名其妙地涌出这个想法,随即将这扰人的情绪甩掉。
“好句名言。”他和她心有同感。于是,家驹捧着她的脸蛋,俯首亲吻她。要不是两人的肚皮拚命在打鼓,这吻不晓得何时才会结束呢。
“走,去吃饭了。”
“嗯。”晚餐是中西合并的自助餐,席间,两人不时交换会心的眼神,尝到好吃的食物,就夹一口给对方尝鲜。蓉蓉好心情地来回跑了好几趟,每趟食物都堆得尖起来,看得家驹瞠目结舌,首次遇到没节食概念的女人。
“你的胃口可真好。”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我是不是吃太多了?没办法,每次吃自助餐我都会忍不住胃口大开,顺便满足一下贪心的食慾。”蓉蓉坦言道,才说完,又去网罗食物,拿了一大盘回来,彻底发挥老饕的特质。“你不吃了?”
“饱了。”他的“饿”不是食物能解决的。“你慢慢吃。”
家驹闲适地往后倚,习惯地来根饭后菸,一语不发地望定她。缓缓地吸了一口菸,徐徐吐出,眼睛半眯,彷佛被菸薰了一下,其实那是他专注一件事情时的习惯动作。
眼前这个女孩,并不比他的众女友们出色,她有可能不是出身世家,因为她既没有富家千金的傲气,也没有官家小姐的霸气,更没有“新贵”人家的俗气,他猜测她只是一般家庭被父母捧在手心上的明珠。
但这些只是猜测,没有答案,他也不想知道答案,他怕一旦揭发她真正的身分就会永远失去她。
他知道这个想法很蠢,可是,他心底就是有这种感觉
他不能知道她是谁,绝对不能!否则他就会失去她!
家驹猛吸着菸,把内心的害怕埋至更深处。
蓉蓉停止进食,拨弄盘中食物,神情有些不自在“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看我?我会吃不下去。”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是不是她吃太多了?
“你也会怕人家看?我还以为敢在婚礼上咬人的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怎么会突然提到那件事?蓉蓉警觉地想。
“情形不一样嘛。”话锋一转“你觉得我这个妻子,还算及格吗?”她想知道到目前为止自己表现得如何。
“跟传说差很多。”
“那算好,还是不好?”
“极好。”
她放心了。她的“演技”还算及格。
“你的生日几号?”他问。
“我”他是在问舒瑶!糟糕,她不知道舒瑶的生日。但既然他问了,这表示他并不知道。“九月十四日。”她说出自己的生日。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还有三个月。想起她亲手织的毛线衣,他也想做些会让她开心的事。
“有求必应吗?”她故意说得好像准备要狮子大开口了。
“当然!”他倾身向前,双臂交叠靠在桌面上,洗耳恭听。
她想了一下,摊开自己的手掌,逐一数着手指“第一要房子,第二要汽车,第三要美金,第四要黄金,第五要珍珠,第六要钻石,第七要宝石,第八要早星,第九要月亮,第十要太阳。嗯,差不多就这些了。”
他很认真的听着,但听到后来却觉得好笑。
“你要星星月亮太阳干嘛?”家驹成天接触死板板的东西,不懂得那些代表罗曼蒂克。
“不行吗?”她一脸小媳妇状,快要流眼泪的样子。“你自己说有求必应的”
他第一次被人用自己的话给堵了回来。
“好!如果我有后羿的箭,嫦娥的长生不老葯,我就替你拿下太阳和月亮。”这算退而求其次罗。
“那星星呢?我好喜欢星星喔!”她双手交握,眼中闪着亮光。
他撇开头去,要笑不笑,无力地坦承道:“我不知道。”出社会太久,失去想像力了。
“你害羞了耶。”她看了拍手叫好!第一次看到他这种又气又无奈的表情,觉得稀奇又可爱“我还要看!再来一次。”
“好啊,你在整我?”他无奈地自眼角睨视她。
“你也被我整得很开心呀,对不对?”她调皮捣蛋,龇牙咧嘴地笑着。
他不太想承认,所以又拿了一根菸抽作为掩饰。
“啊,好饱喔!”蓉蓉愉快地解决最后一盘食物,满足地拍拍肚皮。
在喂饱她之后,他想马上带她回房间,换她来“喂”巴他。偏偏不识相的饭店经理毕恭毕敬地上前询问:“董事长,今晚的菜色满意吗?”
“很好。”家驹冷然道。
“董事长您是来度假吧?”
“嗯。”这个经理想出什么馊主意?他心中暗忖。
“这个小岛信仰海神,今晚正好有祭典,很热闹,您可以去看看。”
“真的?家驹,我想去!我们去看看好不好?”蓉蓉央求道,兴致很高昂。
“好。”家驹若有似无的瞪了饭店经理一眼。
祭典确实很热闹,当地的居民围成一个大圆圈,在圆圈的中心堆放排列成井字形的木头,放火燃烧,居民们便在外围疯狂地且歌且舞。
他们认为海洋是他们的母亲,也是“性”的来源,所以他们跳舞的动作涸岂野,也很煽情,跳到后来只剩下年轻男女在跳。
起先,他们只是缓慢地跳着,像在做暖身运动,很多当地的女性会主动拉着男观光客跳,当地的男性则拉起女观光客跳,动作很简单,很快就学会,家驹和蓉蓉也分别被拉开。
当音乐节奏慢慢由缓变急的时候,他们的动作不再是互动的,而是煽情的勾引。
他们极有默契、动作一致地离开观光客,互相贴着身体,作状地抚摩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然后当地的女性再回到男观光客面前,真实舞动每一个肢体语言,男性对女观光客则是尊重的做做姿势而已。
那热舞是具有传染力的,在这度假圣地会让人想要忘掉世俗的羁绊,跟着起舞,即使动作笨拙也无所谓,没有人会笑你,所以很快的大家就舞成一片。
与蓉蓉共舞的男性长得健壮黝黑,不帅气,却很吸引人,他的嘴唇弯得像随时在微笑。他对蓉蓉有好感,想博得她的欢心,所以动作特别温柔。
几次舞蹈后,他便开口问蓉蓉:“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就在她要说出自己名字时,突然被一股力量给拉离那个人。
“小心!”家驹笑着警告那个人“这女人是有贴个人专属标签的。”非卖品,谁也不能觊觎。
那个人明了地笑一下,在她颊上亲一下便走了。
“家驹,你玩得开心吗?”她显然乐在其中,浑然不察他的心思。
“走吧。”二话不说,他冷凝着脸带她离开这个危险的激情圈。
下次不能再带她来这个地方,他想。因心中有气,而怏怏不乐。
她一边小跑步,一边问:“怎么了?玩得不高兴吗?”为什么大家都玩得开心,他却绷着一张脸,又走得那么快,害她快跟不上了。
“太高兴了,所以要冷却一下。”他心口不一。
“你骗人,我看得出来你不高兴。”她努力要跟上他的步伐,不得已,只好拉着他的衣角,要他走慢点。
“那你来告诉我,我为何不高兴?”他烦躁地点了根菸,边走边抽,脚步快速,不知不觉走到海边。
“人家怎么会知道?”她也有些动怒了。
“那你就别妄自断言。”
蓉蓉一鼓作气的跑到他面前,伸手硬是将他挡下来。“停!”
“做什么!”他凶道。
“你才做什么呢!为什么突然变得这样?”她很气,也很着急。“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说给我听嘛!不要生闷气。”
他少有情绪起伏,更不会将之形于脸上,可是今晚他却一再显现。
她不知道她就是造成他不愉快的原因?他讨厌看到刚才那一幕!他讨厌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令他极度不悦!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男人问她的名字时,她差一点就讲出来了,而他差一点就听到了。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慢一秒出声,就会听到她的名字,而她也会知道自己泄了底,到时候他不禁为当时的情况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他第二次尝到害怕的滋味,上一次是蓉蓉病危的时候。他必须大口大口的吸菸,宣泄一下他害怕的情绪,要不然他会抓狂!
蓉蓉见家驹猛抽着菸一句话都不肯说,气得夺走他的菸。
“还给我。”他捺着性子道。
“告诉我你生气的原因,我就还你。”
“拿来。”他又说,口气含怒。
“不给!”她也不怕,更把菸藏到背后,两人对峙互瞪着。
“最后一次警告,再不给我,我就要打人了。”
很难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家驹口中。
蓉蓉愣了一下,有点受伤的感觉。甩了一下头,企图把这感觉甩掉。
“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谁惹你?”她关心他,他却不肯说。真伤人!
“没有人惹我,快把菸还给我。”他伸手又夺,她轻易闪过。而他也失去最后的控制力,不由自主的把手扬高
蓉蓉惊慌地看着他高举的手,眼看它就要落下,她害怕的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