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泥坑旁,一具面色白皙高大的尸体仰天倒在坑边,脸上沾满泥土,微微张着的嘴似乎还有什么话没有讲完
来人半跪坑边,含泪对着尸体,喃喃而语
世代的盟友
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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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世凉夜,推开窗牖,晚景入寒窗,淡淡星河,繁星璀璨
日月交替,时光流转
前世帐外,身立故国,光影春疏斜,细风掠过,落花微凉
繁璇玑管,霜雪千年
落英飘过,衣甲整齐的我站在军帐之外,山谷里桃花盛开,微风轻缦的拂过大地
风来了
风来的季节,流动的光阴,岁月的声音
岁月繁华,再入梦中
请允许我讲述那个世代,再现时光的记忆。
没有睁开眼满目荒萧的乱世,只有曾经的繁荣与富庶。
大宋曾经最繁华的岁月,汴梁之忆,临安之梦,千秋难忘的记忆
没有战火,没有死亡,有的只有那神话般的富庶,诸国环绕的梦
故宋岁月
时光卷过帘幕,繁华扑面,人声阵阵,东京的街角还是那样的烟火飞扬,尘世的光景,几如秋陌般繁花绽放
梦里岁月,一枕繁花
仁宗在位,新岁而至,诸国使团纷至杳来,辞岁贺新,飞檐雕甍的京城里灯火如海,挂起的笼光有如天边的萤火,点亮了夜空。
“这就是东京啊”
夜色下阁楼上北国长者回身长叹,这样的繁华,几似不在人间。
身为大辽使节,新岁贺至,随行的使员们早早来到了汴京,樊楼上护从的辽军们置酒围坐朗声大笑。看长使孤立窗边,身后一位抱着酒坛高大的年轻辽军满面红光的走了过来:
“长使,为何不饮酒一乐?”
看看身后热闹的人群,孤窗旁的使节负手微笑,摇了摇头。不再多问的辽军满嘴酒气笑呵呵的回身而去,不意瞥见酒坛字封的长使微微一愣;蒲中酒
“好小子”
嘴唇微微翕动,明白自己又在看不到的时候丢颜落面的长使无奈发笑,这小子
仁君之世,宋仁宗世代。
曾经在辽国使团到达汴京后,开放府库,钱库,帛库,酒库,大内三库开放,辽使随行护卫入库随意拿取,以为犒赏,接风洗尘。
天魂传影;宋仁宗朝,府库犒赏,欢呼中受赏辽军洪流般涌入内库,当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守卫士卒亲眼看见一个光着脑袋露着发辫,身上背的揣的裹缠一大圈布帛的辽兵晃过眼前。那模样连腰上挂的小刀都被帛布给顶的凸了出来,发现旁边围一圈在看他还很不好意思咧嘴笑笑。
真贪,魂光中我感知到先辈老军有点无奈的抱怨。
“兀那贼人!放下布来!”
鬼哭狼嚎中冲进府库的辽兵桶都给你掀起来倒倒,有拿的太多太投入以致迷了路。隔着墙远远望见一大堆会移动的布山冒着尖晃过墙头,守卫的禁军新卒气坏了,大白天偷东西还这样大摇大摆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挺着长枪跳出来对着布山一声大喊,迷路辽兵吓了一跳还舍不得东西,脸侧面探出居然讲出了汉话:
“使节!使节!”
有禁中老卒听到动静过来一看哈哈大笑,引着路把布山给放了,像这种都是年使,年关将至,前来问候的辽国使团。
盛年之下,辽兵至都,大内府库入眼琳琅满目,入库辽军几如强徒,不许行马的宫台路上一个人载重百斤移动的不在少数。
这般厚遇,刚开始生怕打仗再没这等好事的辽使兴奋至极,蹦着跳着就往里面拉人,使团里只要是个人就跑了进去,好几百人呼啦啦全涌了进去。没几年辽国使节再来也一脸讪笑,两边不像要打仗搞不好以后得常来,人数基本控制在两百左右,不然你这种简直洗劫实在丢人,好像没见过世面。
那时候这些人去府库是有组织有分工的,其人自带绳索麻袋,有经验的老使兵带队。入库使团大致分为两伙,最大的去帛库,另一伙实在小不到哪的去酒库,内府酒库。
打头的到酒库门口啥也不干,先笑嘻嘻的拿出个皮壶,要求守门库官把门口的酒坛打开一坛,就这常来的样子搞不好他俩还认识。知道宋人每个酒库前都会摆几坛酒,随时备查酒况的辽兵打的就是这些酒的主意,先验验货,看看自己应该多捞哪个,所有的辽兵灌满酒壶痛饮一番,然后一大帮酒气冲天笑哈哈的兵两个挑一坛或是抱的抗的掂着酒晃晃悠悠的走在宫道上,下阶梯红着脸回去了。
我从没见过这帮醉鬼摔过一个酒坛子,透过魂光,我曾经见过这样一个家伙,喝多了咕咕噜噜从官道坡上滚了下来,但他怀里抱的酒坛子居然完好无损,完事晃晃脑袋拍拍屁股摇摇晃晃的走了。
因为他滚的时候是弓着腰的,护着酒坛子,喝多了还知道有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诶,胡三娘,你看是不是那帮辽蛮子又来了?”
“可不是,怎么说话的,什么蛮子不蛮子的,财神爷上门了!”
“小二,招呼着”
“我可得收拾收拾”
街边转身走入铺内,整理衣妆的胡三娘扭脸就不再搭理别人,准备招待财神爷去了。
汴京的街头上繁花连陌,一队牵着战马的辽军走在街上,走在最前的辽国老军面色平肃,身后一个年轻的面容微笑着探头打量周围的街景,没戴军盔的头顶还垂着契丹的发束。
交头接耳的店家们远远望着四处乱看的辽军神色各异,队列里有位辽军似乎看中了什么,牵转马头走向街边的辽国军士站在店家前,黑红的脸上带着兴奋,指着铺面张口询问。
完全听不懂啊,宋人店家望着眼前的辽国军士一脸迷茫,云里雾里的北地族音,连猜都没法猜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眼前茫然的宋人店家,兴高采烈地来客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侧身一摸,不会说汉话的辽国军士伸出手,松开的手心里是几枚金制的小饰品
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
那时来到汴京的使团护军们,出没在繁荣的大街小巷,似乎什么都看不够的他们,拥有着极强的购买力。身上多携金银,从商货到饮食,许多时候并不讲价,横扫而过。
“咣!”
清晨的阳光还未散去,穿过晨雾,身着皮甲的粗壮军士跨进酒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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