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子到来,他们仍会紧紧地握住彼此的手。
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们抵达了京城,不给南安廉、南茗棻说些体己话的时间,眼见正是早朝时分,司徒重便直接领着他们入宫,易宽衡连回府换朝服的时间都没有,直接陪着他俩进宫。
天空漆黑得只见绵密如鹅毛般的雪从天而降,南安廉抱着南茗棻一路朝大殿的方向走,包中和白芍一前一后撑着伞,直到来到殿前。
司徒重对着守殿太监通报了声,便在殿外等候宣召。
南茗棻偎在南安廉的怀里,易宽衡就站在身侧,低声道:“丫头,放轻松点,没事,说个明白就可以回空鸣了。”
南茗棻笑了笑,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一会,守殿太监一路唱名,司徒重已经率先走在前,易宽衡朝南安廉使个眼色,一行人随之踏进朝殿里。
“臣叩见皇上。”司徒重和易宽衡大步向前躬身作揖。
“平身。”高靖懿目光落在两人身后的南安廉和南茗棻,沉声问:“可有查清南境总兵之死?”
“回皇上的话,臣当时在现场,可否由臣解说?”易宽衡向前一步道,无视站在首席的辜正亮戾眸瞪视。
“说。”
“皇上,南安廉辞官回空鸣,接掌家中原有的当铺事业,而南茗棻察觉原先打理南家当铺的简家夫妇与空鸣知府、通判官商勾结,告知南安廉之后,南安廉着手调查,发现知府和通判经营下九流生意,上赌坊的客人要是输了钱,便拿值钱物品到当铺典当,简家夫妇以极低价格收当后再由通判开设的牙行高价卖出,做为常规,甚至还强逼赌客卖妻卖儿,卖入知府的花楼和小倌馆。
“如此恶霸官员,南安廉以计谋得到足以判罪的账本证据,岂料就在这当头发现辜胜决竟擅离职守,无故离开镇守之地,将南茗棻诱引到府衙里头,视其为围猎的猎物,以箭射杀,南安廉为救南茗棻,甚至为了自保而不得不杀了辜胜决。
“这皆是微臣亲眼所见,而证据等等臣先前已派人送回京,皇上该是已审阅,请求皇上圣裁。”
易宽衡口齿伶俐,一鼓作气地说完,垂脸等候裁断。
高靖懿尚未开口,辜正亮已吞不下这口气的道:“皇上,就算辜胜决擅离职守也罪不致死。”
“但是他强掳民女,甚至以箭射杀,如今南茗棻的肩伤未愈,辜首辅要是不信,可以请御医诊治定断!”易宽衡沉声道,目光锐利,压根没有平日的轻佻。
“好,就算辜胜决真是死有余辜!但南安廉与其女有染,这事南安廉做何解释?”辜正亮目皆尽裂的瞪着南安廉,像是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南安廉,此事是真是假?”高靖懿沉声问。
“草民南安廉与南茗棻是真心相恋。”南安廉两人跪在殿上,目光坚定。
南茗棻紧揪着他的衣襟,心跳得极快,就怕两人分离得太快。
“皇上,这可是逆伦大罪!南安廉明知道当年是皇上开了金口让两人成为父女,如今却与其女有染,分明是藐视皇上,死罪难逃!”
高靖懿黑眸微眯“南安廉,你可知罪?”
“皇上,草民只是爱上所爱,何罪之有?草民不过是与皇上一样,变了心思罢了。”哪怕在朝殿上,南安廉依旧神色从容,不卑不亢。
易宽衡吓了一跳,回头瞪他,暗恼他竞没照计划进行。
这话要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可他明着说,不是在暗讽皇上当初本要将丫头收为女儿,后来却有意将丫头召进宫,跟自己没两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
“你好大的胆子。”高靖懿蓦地站起身。“你这是在暗讽朕?”
“皇上,草民只是想说此一时彼一时,人心易变难测,然而一旦获得所爱,哪怕明知会粉身碎骨,却还是会孤注一掷,如果这份情是罪,那就请皇上降罪吧。”
他搂紧了南茗棻,毫无畏惧的迎视高靖懿的目光。
霎时,朝堂上鸦雀无声,只闻殿外的风雪声,高靖懿坐回龙椅,垂睫状似沉思,半晌突地开口道:“南茗棻。”
“民女在。”
“朕今儿个再给你一次选择,你是要进朕的后宫还是跟着南安廉?”
南茗棻闻言,不禁笑眯眼。“皇上,民女已怀有南安廉的孩子了,民女这一生因南安廉而活,与南安廉同死,不择二夫。”
此话一出,朝殿上响起细微的窃窃私语,只因南茗棻的坦白太过惊世骇俗,与父有染已是天理难容,如今竟敢坦言怀子,更是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