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急急忙忙将铠衣穿戴上身,取了张强弓,带了两壶箭,便和时迁又重新站到城门之上的箭垛旁。
此时再去瞧那远处的官兵,只见他们打着火把铺天盖地而来。打前锋的已经在城外三百步的地方扎住了阵脚,几千盾牌朴刀列了数排,蜿蜿蜒蜒向两边展开。后面紧跟着的是庞大的骑兵兵团,一个个持着火把,有如一面火红的地毯由近及远,铺展开来。而这还不过是官兵的前锋阵营,后面连绵不断还有兵来。火光滔天,兵刃林立,看得守城的兄弟们个个心惊,就连史进的脸色也瞧的稍稍变了。
就在这紧张地连喘息都是多余的时候,时迁突然凑到史进身边,耳语道:“哥哥,你瞧他们这牛逼哄哄的气势,你说劳师动众的,至于么?”
史进本来心情凝重的很,瞧着这么大的阵势,一时被官兵给唬住了,真当以为决战的时候到了,双手捏的嘎嘣响。可是经过时迁这么一笑谈,史进才突然从极端戒备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有这么强的兵力,完全可以借着夜幕突然展开攻城,史进虽然没读过什么兵书,但是听师傅王进却说起了不少,他也好歹晓得,兵贵神速是王道,“出其不易,攻其不备”这是攻坚的不二法宝,而且话说回来,“兵不厌诈”是兵家的常事。但照着目前的形式看,官兵似乎都是和常理背道而驰。这么铺天盖地的把兵力都亮在城前头,孟督监不会是喝多了吧,不按常理出牌,你当是阅兵啊。
就在史进还在这里寻思的时候,正对城门的那部分开始分分合合,从后面的队伍里行进一彪人来。史进借着官兵亮如白昼的火把,凝眸细瞧,那一彪人马分为五列并排前行,为首的那人头戴一顶铺霜耀日盔,盔上顶着一穗青缨,身着一副钓嵌梅花榆叶甲,腰系一条红绒打就勒甲条,前胸兽面掩心,上笼着一领白罗生色花袍,垂着条紫绒飞带,骑着夜玉狮子马,威风凛凛,俨然一副大将的气派。史进移目再看,只见他身后,紧跟着十多个将领,瞧他们那身行头和坐骑也估摸的出他们官位阶品的大小。史进瞧着他们,再挺了挺自己身上随便从官兵身上剥下来的这一套,怎么觉得也太刹面子了。等这风头过了,也需要寻些乌铁来,好好给兄弟们打几套威武坚韧的衣甲来,好歹气势上不能输给别人。
史进觉得行头上气势落了一乘,但为了军威士气,这口头上却要夺个头筹!此刻,城下的官兵也列队站稳,于是不待那官兵发话,史进便高声冲城下喊道:“今夜既不逢年也不过节,尔等官家走狗,折腾这么大的排场,莫不是要跳群舞与我等兄弟解闷,怎奈何没有涂胭抹粉,快快换些个霓裳肚兜,描眉画唇了再来!”史进说罢,城头上哄然一笑。
城下的众将皆有怒色,一个个骂骂咧咧,愤愤不平。只瞧那为首的大将不介意地笑笑,将手抬起示意大家安静之后,便气沉丹田,以一种厚重的声音将话语送上城楼:“歌舞倒不曾有,你若想看,也不是不行,军中舞姬千千万,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但是……”
不等那将军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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