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谁吗?我是公务人员!你们这样就挟持了我,一定会倒大霉的。”
袁叔没急着说话,平静的看着贾铮,反倒是令贾铮不免加重心慌的感觉。
“我们既然敢绑你,就是知道你的底细。”袁叔不慌不忙的说,“贾秘书,你如果好好的配合,咱们合作愉快,你肯定是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可如果你不配合的话……你细想也能想到,你不过一个秘书而已,尚主任不会为了你如何。我们自然更是什么都不怕。”
这话算是戳中了贾铮的软肋,他对尚博来说,不是那么的重要。
可问题在于,现在他并不能完全搞清楚状况,如果冒然把事情说了出去,即便他顺利出了这扇门,未来依旧是一片渺茫。
尚博犯下的事儿,他也是同谋,他们就是拴在一个绳子上的蚂蚱。
“你们想套我的话,太天真了。”贾铮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我倒要看看你们会把我怎么样。”
话落,袁叔眉头一拧,扭头看向叶蓝茵他们所在的位置,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不必再审下去。
“被亦行猜中了。”尚铭低声道,“那就直接进行下个计划吧。”
叶蓝茵“嗯”了一声,多瞧了贾铮一眼。
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想起了尚媛曾说过的话,说贾铮和董宁之间有过纠葛。
到底是什么纠葛呢?
这两个人该是不相关的才对啊。
……
叶蓝茵回到惊唐府,已经过了十一点钟。
一位佣人在门口等候着她,告诉她周亦行还在书房办公,就退了下去。
叶蓝茵没有急着去书房,而是先去厨房泡了杯参茶,然后才去找周亦行。
进门的时候,周亦行正在看什么,一见叶蓝茵回来了,就赶紧把东西收拾了起来。
“看什么了?还瞒着我。”叶蓝茵笑道,倒也没有责备的意思。
周亦行说:“利润报表。我正看的有些烦,见你来了,下意识的把它们都给塞进去了。”
叶蓝茵对这话有些半信半疑,但也没有较真儿,“喝口参茶吧。你身体还没痊愈,不能太操劳了。”
周亦行把茶接过去,浅尝了一口,便说:“贾铮什么也没说?”
“是。”叶蓝茵点点头,“让你给猜中了。尚二爷现在去安排下一步的事情,希望可以顺利些吧。三姑姑那边等的都有些神叨了,得赶紧救了尚瑞才行。”
周亦行听了这话,没有言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话变的更少了,常常就是这么一声不吭的陷入自己思考之中,而且一陷进去就是好久。
“啊——”
叶蓝茵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睛顿时变得水汪汪的。
周亦行瞧她这幅样子,就像是春天里懒惰的小猫,不由得笑道:“最近这几天,你好像很容易犯困。早晨叫你起床,还和我闹脾气。”
叶蓝茵轻哼一声,绕到座椅的后面,双手圈住了周亦行的脖子,懒懒的说:“春困嘛。我最近咖啡都比平时喝的多了些,总感觉身子很乏。”
“这可不好。”周亦行拉住了叶蓝茵的手,“你胃不好,咖啡还是少喝。”
叶蓝茵笑笑:“我有分寸的。你放心。”
周亦行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把文件又往里放了放,说:“既然困了,我们就去休息。”
叶蓝茵“嗯”了一声,和周亦行手牵手的回了卧室。
进门只前,叶蓝茵忽然说:“你明天去心岚吗?”
“去。”周亦行说的毫不犹豫,“我亲自会会这个人。”
……
翌日。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审讯室里的人却换成了金汉强。
相对于贾铮的“硬气”,金汉强显得比较慌张,他一直在强调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商人,如果对方是求财,他愿意把自己财产,双手奉上。
周亦行和叶蓝茵透过玻璃看着金汉强,都没想到金汉强会是这么的胆小怕事。
“这种人,八成是做了亏心事。”傅劲勾唇一笑,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这人啊,要是做了良心上过不去的事情,遇到点儿风吹草动,就会觉得是报应来了。心里害怕的不行。”
这话似乎挺有道理。
可是,金汉强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随后,袁叔再一次进去审问。
“金总,幸会啊。”袁叔笑笑,乍一看挺客气的,“把金总请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和金总聊聊。金总别紧张。”
说这话时,袁叔又故意亮出了一把匕首,那笑里藏刀的模样,吓得金汉强缩了缩脖子。
金汉强问:“你是谁的人?如果你要钱的话,我愿意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也是有家室的人。”
“我不要钱。”袁叔回答,“我想知道,你和贾铮贾秘书是什么关系?和尚博尚主任又是什么关系?”
金汉强打了个哆嗦,眼中瞬间涌现出了满满的惊恐,他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袁叔走向金汉强,把手中的匕首在金汉强的眼前晃来晃去,“贾秘书已经都交代了,现在人在你隔壁扣着。你要是执意不说的话,我就让你看看贾秘书的下场。”
“什么!”金汉强惊叫道,“你、你们居然还绑架了贾秘书!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为谁办事?是不是周亦行!一定是周亦行!”
听到这话的周亦行,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似乎是起了兴味。
傅劲瞧了出来,就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是的话,就进去给他来个痛快。别在我的地方浪费时间。”
周亦行不说话,就那么盯着金汉强。
叶蓝茵看在眼里,也觉得周亦行的神情不对劲儿,问道:“亦行,你是不是怀疑什么?和金汉强有关吗?”
周亦行又是沉默。
可没过几秒,周亦行忽然找傅劲要来了呼叫器。
这个呼叫器可以把话直接传递到袁叔戴在耳朵里的耳机,十分隐秘。
周亦行冲着呼叫器说:“和他聊聊周远山。”
得到指示的袁叔顿时一愣,可很快,他就恢复如常,并且说:“你为什么会想到周亦行呢?难道是因为你曾经是周远山的助理?可是,周远山都已经死了。你还怕什么?”
金汉强眼里的恐惧骤然加深了一层。
他咬着牙,脸色憋得通红,半天都不说一个字。
周亦行又冲着呼叫器说:“问他有没有去拜祭周远山?”
袁叔按照指示,问了出来。
金汉强一听,就像是瞬间喷发的火山似的,大吼道:“周亦行那个大逆不道的混账东西,他根本就没有给董事长立碑!他就是个不孝子!是这个世界上天理难容的人渣!他不得好死,他一定……”
话未说完,就听“砰”的一声,是周亦行一脚踢开了审讯室的门。
叶蓝茵追过来,却是被傅劲给拦在了门口。
周亦行冲到金汉强的身边,抬手就掐住了金汉强的脖子,冷笑着对他说:“我是不孝,可我起码没有害死他。你这么忠心护主,为什么还要下毒?”
站在门口的叶蓝茵一听这话,心头大惊!
之前,周亦行就说过,周老爷的病像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的身体机能衰退,特别是肺功能。这话一出,大家自然而然就会怀疑是不是有人下毒害周老爷。可想来想去的,对于周老爷的一举一动,他们根本就不熟知,又怎么会想的出是谁在下毒呢?
没想到啊,原来这个人是周老爷的心腹——金汉强!
怪不得周老爷一被周亦行管控住之后,金汉强就立刻从创为辞职,和周家断的干干净净。他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在创为失势,而是在躲避自己杀人的罪行。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金汉强喊道,“我……我、董事长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害他?我不会!绝对不会!”
周亦行嘴角的笑意加深,又说:“那你两年前的那笔天价赌债,是谁替你还的呢?我可不记得周远山有帮过你这么大的忙啊。”
金汉强一怔,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周亦行见状,慢慢松开了金汉强的脖子。
他直起腰,垂眸看着有些魔怔了的金汉强,沉声道:“你背叛了你的旧主,投靠尚博,还敢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说周远山带你恩重如山?你就算去拜祭周远山,依照他的个性,他怕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金汉强一听那个“鬼”字,吓得双腿直哆嗦,有液体顺着他的裤腿在往外流。
他有多么的惧怕周老爷,只有他心里清楚。
可当年,他欠了那么多的赌债,周老爷不肯帮他,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投奔尚博,听从尚博吩咐。
周老爷死了之后,金汉强常常是夜不能寐,总觉得周老爷会来找他索命。
“听着。”周亦行再次开口,“周远山这个人是有仇必报,而他真正的仇人也算不上你,是尚博。如果你识相,就把尚博的事情说出来。可如果你冥顽不灵,那就且耗着吧。”
说完,周亦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他回到叶蓝茵的身边,见叶蓝茵微微张着嘴巴,似乎是有话要说。
可话还没出口,那边的金汉强开口道:“我名下的那家公司,就是给尚博洗钱用的。我是个傀儡,什么权力都没有。但是,法人是我,签字的是我。即便我告诉你这些,送去坐牢的也是我,碍不着尚博分毫。”
周亦行蹙起了眉,侧头问:“只有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金汉强苦笑,“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给尚博洗钱,剩下的事情,都是贾铮最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有一次,贾铮和我喝酒,喝多了,说漏了一点嘴。那个地方藏着尚博很多的犯罪证据。是尚博收集起来,满足自己变态胜利感的一个密室。”
周亦行立刻问:“这个地方在哪儿?”
“德凯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