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果他们公司和其他公司给出的条件是一样,能不能优先给他?”
孔峥玩味地看着她:“这算什么?美人计?商业犯罪?不过那个案子是下面的事情,用不着我出面,我只需最后签个字即可,你问我也没用。
我什么都要管的话还不得累死?而且这样也太打击底下人办事的积极性了,我不搞权力集中制。”
雁归说:“我没别的意思,我不过是个小学老师,哪里懂你们那些东西,只是看看能有什么法子不让他太辛苦。”
孔峥喝了口咖啡,闲闲说道:“雁归,你何必这么谦虚呢,你这几年在他身上费了多少心思啊,一桩桩一件件,我都不得不佩服你。
不过算是老朋友给你句忠告,不是所有动物都跟羊似的会反哺,不认人的白眼狼多着呢。
你别到时候后悔。”
雁归奇道:“这么久没见,我倒是不知道你还练成了通天眼,什么一桩桩一件件,好像你亲眼见着了似的。
你不愿帮或者帮不了就直说好了,本来我们也只是十几年前的同学邻居,你如果肯帮那是天大的人情面子,如果不行,也是情理之中。
何必说那么多?”
孔峥笑起来:“我好心倒给当成驴肝肺了?行啊,只要你以后不后悔,我试一下。”
雁归大喜过望:“真的?”
孔峥说:“我虽然小时候经常欺负你,可没对你撒过谎吧?今天我看你面子上同意就是了,不过你真的不会后悔?”
雁归说:“我只怕你会后悔。”
“有钱赚又能卖人情,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让管这个项目的人找大伟直接谈好了。”
雁归开心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声说多谢多谢,孔峥看她像孩子般开心,也微笑起来:“你高兴我自然就高兴,我可不是卖面子给柳大伟。
你也不用谢我,不过以后要出了什么纰漏,你记得你现在开心过就行了,可别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雁归觉得这话有深意,她上上下下地注视孔峥,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他一片云淡风轻,笑容里没有任何波澜,让她什么也琢磨不出来。
能有什么纰漏出呢?她想,能做下单子对大伟、对柳家都是天大的好事,她脑子转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只好继续说谢谢谢谢。
第二天她本来和大伟约了去看电影,到了晚上大伟兴高采烈地打电话说不回来吃饭,柳暗花明,j公司那边竟然主动有人约他出去谈事情。
雁归连忙说:“你忙你正事吧,我帮阿姆把晚饭做了就去退票,晚上回来我再给你做宵夜。”
那边寂静一会,大伟慢慢方用一种极感激的声音说:“雁归,这辈子我再也碰不到你这么贤良的女孩,我以后会待你很好的。”
雁归放下电话,发了好半天呆,是,那天她之所以会对孔峥发怒,是因为他说到了她的痛处。
她的喜怒哀乐没有人看得见,只有孔峥,那个小子简直是天生下来就是克她的,她的心思打小瞒不过他,他知道她心里有怨怼。
大伟是没追过她,没像宠爱公主一样宠爱她,她有时候也会任性地想学电影女主角那样对他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
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在你心里只有我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当然偶尔也会有小小的不甘,可是大伟能这样说,她又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爱情本来就是个愿打愿挨的事情,不管多聪明的女人遇到爱情,也会变得傻变得卑微,如果她足够幸运,爱的那个人能懂得这份卑微,那么一切好说,付出的一切就会如同春天的雨水滋润万物,让爱情开出花朵来。
雁归从窗户望出去,夜色暗沉,各家的灯火已经陆陆续续地点了起来,像天上的繁星闪烁,她的心一片温柔宁静,不久的将来,这个城市的某一个屋檐下,也会有一盏灯是她为下班归家的他点的吧?他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在为他们美好的将来努力奋斗着吧?
大伟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到那间咖啡厅,他对侍应生说:“天翔国际的amanda小姐订了座位。”
侍应生说:“amanda小姐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大伟被他带到靠窗一个幽暗的角落,一个乌黑头发的红衣女郎正看着窗外夜景,听到声响,她扭头粲然一笑,大大的杏眼笑成一轮新月:“柳大伟,你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