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诗音端出一锅事先炖好的牛肉,下了碗牛肉面给方醒亚吃,然后做了几道下酒小菜,开了瓶红酒,与方醒亚边喝边聊。
餐厅里的灯光调暗了,又点了盏檀香蜡烛,烛影幢幢,香味清雅,气氛温馨。
沈诗音小口小口地啜着红酒,看着吃罢牛肉面的方醒亚满足地拿起餐巾擦嘴。他心情似乎好多了,眼底还带着淡淡笑意。
“好吃吗?”她柔声问他。
“嗯,好吃。”他毫不犹豫地赞赏。“你做的牛肉面还是这么好吃!”
她嫣然一笑。
这浅浅的、甜蜜蜜的笑容似乎令他有些不知所措,举起酒杯,饮了一口。
她看着他,忽然想起两人初识的那天,便是因为他来她家开的面店吃面。当时的他在她推荐之下,点了一碗牛肉面,一尝之后,便深深迷恋。
在爱上她之前,他先爱上了她做的牛肉面。
一碗牛肉面扯出一段情缘,这对大多数心怀浪漫的女人而言,也许是个太过平淡无奇的邂逅,但对她,却是很珍贵、很美好的回忆
“你在想什么?”低沈的问话打断沈诗音的冥想。
“喔,没什么。”她定定神,不好意思告诉他她回想起两人的初识,眼珠一转,另外起了个话题。“对了,夏蓉接了一个新节目。你猜怎样?制作单位邀请夏野当首集特别来宾耶。”
“夏野?”他好惊讶。
她微笑,完全可以料想到他的反应,她刚听闻时也很惊讶。“想不到吧?”
“他真的要当夏蓉节目的特别来宾?”方醒亚依然不敢相信。
“嗯哼。”“那个夏蓉不是什么两性关系作家吗?”他狐疑地瞇起眼。
“是啊。”
“那她的节目跟夏野打得着什么关系?夏野可是离婚律师耶,难道请他上节目教人怎么离--”他忽地顿住。
离婚。这字眼对现在的他们而言,太过敏感。
沈诗音自然也猜着他为什么忽然停顿下来,她懊恼地咬了咬牙,强装出笑颜。“他们是要到拉斯韦加斯拍特辑啦,探讨赌城的魔力。”
“赌城的魔力?”
“他们想知道,为什么那么多男女在那里闪电结婚。”她解释。“我想这应该也是制作单位宣传的噱头吧。两性作家vs离婚律师,光是这组合就很具冲击性。”
“这说的也是。”方醒亚点点头,笑道。“听说他们俩自从上了一个广播节目后,从此便水火不容,如果那个制作单位真有办法把他们凑在一起做个电视特辑,应该很有宣传效果。”
“为了收视率,我想夏蓉再不情愿,大概也会豁出去吧。”
“呵呵。”
念及彼此的好朋友可能会擦出精彩的火花,两人相视而笑,有默契地互碰酒杯。
或许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吧,沈诗音的精神逐渐放松。“醒亚,你记得吗?我们就是在拉斯韦加斯度蜜月的。”
“当然记得啊。”
“都五年前的事了呢。”沈诗音微笑回忆。“记得我们刚到饭店,便被那气派的外表给吓了一跳。”
“嗯。”忆起蜜月旅行时的趣事,方醒亚不觉好笑。
当时她第一次出国,他也只不过是第二次,两人看外国风光,处处惊奇、处处意外,闹了不少笑话。
“后来我们一进饭店,一下子几百台吃角子老虎在眼前,我们俩都不敢相信。”
“简直土包子进城似的!两个人边看边走,你还差点绊到行李跌倒呢。”他嘲弄她。
“你还说呢!”她瞋他。“你自己还不是忘了给行李服务生小费。”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离开前那哀怨的表情。”星眸闪闪发光。
“那时候是夏天,赌城热得跟锅炉一样,我们一进房就找水喝,结果房里居然没提供矿泉水!”她继续回忆当时糗态。
他笑着接口。“我们那时候还以为饭店忘了摆,理直气壮地打电话跟服务台抱怨,结果人家说--”
“先生,本饭店本来就不提供矿泉水,如果您需要,可以叫客房服务。”
“真是糗大了!”他啧啧摇头。“后来我才晓得原来赌城饭店房内都不提供矿泉水。口渴的话就得自己去吧台点饮料,或者上赌场边赌边喝。”
“害我偷偷摸摸跑到走廊上的制冰机偷冰块。”她嘟起红唇。
“呵呵呵。”他朗笑。
“你还笑?”她瞇起眼假装生气,偏偏说话的嗓音还是细声细气的。“这种丢脸的事应该你们男人做啊,结果你只会躺在床上当大老爷!”
方醒亚只是笑。“说起来那趟旅行还真有趣,我们第一天就去睹场玩,大概酒精饮料喝过头了,居然莫名其妙把盘缠给输光了!”
“接下来只好节省度日,贪饭店里buffet便宜,吃一餐抵两餐,塞得肚子快撑破。后来你还不停跑厕所”
“不必连这种事也记得吧?”方醒亚眼角怪异一抽,打断沈诗音。
真是糗爆了!竟然大吃大喝到拉肚子。他脸颊微微发热。
“好玩嘛。”她自得其乐地抿着红酒。“这可是我珍贵的回忆呢!”
“这种事忘了比较好,ok?”他瞪她,脸颊泛开可疑的颜色。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他脸红了吗?老天!她忽地笑出声。
银铃般的笑声惹得他更加尴尬,故意凶恶地竖起眉。“你再笑?信不信我对付你!”
要怎么对付?她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他忽地站起身,拉开冰箱,从冷藏柜取出制冰盒,送到她面前。“你瞧,这是什么?”
“冰块啊。”
“你说我想拿它做什么?”他一面敲制冰盒,一面问。
她迷惑地眨眨眼,两秒后,灵光一现。“该不会--”
“没错。”他邪佞地嘿嘿笑,趁她还来不及起身躲开时,猛然拧开她领口,将几块冰滚入她衣襟里。
她尖叫着跳起身。“醒亚你做什么?!你怎么这样啦!”她又惊又急,想拉开衣襟将冰块取出来,却又怕难看,扭扭捏捏地转身背对他。
“你忘了吗?”他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急着将冰块取出来的窘态。“我们那时候就是这样玩的。”
“我、我怎么可能忘记?好冰!”
“嘿嘿。”
“你笑我?”她生气了,抢过制冰盒倒出几块松脱的冰块,迅雷不及掩耳塞入他领口。“讨厌,你也来!”
“嘿!”寒冰冻上后颈,他大声抗议。
“怎么样?透心凉吧!”
“好哇!你这调皮鬼,看我的!”
“不要、不要啦,好冷!”
一场大战开始,两人像孩子似的,手拿着冰块,你追我赶,嬉笑玩闹。
这一刻,没人记得两人的婚姻正走在一条危险的钢索上,摇摇欲坠;没人记得,再过不到一个月,也许这长达五年的夫妻关系便要划上休止符。
“我抓到你了!”随着这声得意的高喊,方醒亚手臂轻轻一推,将沈诗音整个人推落沙发,以刚健的体魄压制她。
“啊!不要啦!”她笑着尖叫,双手撑住他臂膀,不让他有机会偷袭。
“你逃不了的,认命吧!”他笑嘻嘻地威胁她。
“不要这样,醒亚,不要!”她娇喘细细。
他可不管,捏着冰块就往她颈侧抹去,顺着窈窕的曲线往下滑,滚过香肩,调皮地转个方向,来到玉雪的胸前。
他忽地停住动作。
因为他方才的杰作,她胸前衣襟早湿了一大片,再加上这件洋装领口本就开得极低,浑圆白软的胸乳若隐若现,在他眼前起伏着撩人的波浪。
他呼吸一沈。
察觉他不对劲,沈诗音迷惑地扬起眸。“你没事吧?”
他不答话,气息粗重,眼色深沈。
她脸颊一热,从他氤氲的眼底认出了藏不住的男性欲望。她顿时不自在起来,直觉想挣脱他。
“你让我起来,醒亚。”
不动还好,一动更加挑起他饥渴的情欲,他低下俊脸,一口攫住那诱人的唇,暧昧地咬囓着。
她心跳顿时狂乱。“醒亚,你别这样。”
“你不是说过,要我跟从前一样,晚上该做什么,也一样吗?”他在她脸上吹着灼热气息。
“是是没错啦。”
她是这么说过,可是果然还是好奇怪--
“你不想要吗?”他低声问,侧过脸,温唇邪气地烙上她后颈某处,舌尖探出,舔了舔。
“啊”她娇吟,脚趾不知不觉卷曲。
他真的太坏了,一下子便找上了她的性感带,精确地挑起她的情欲。
他的唇,绵吻着她柔润玉颈,一只手,则探上她腰间敏感的穴道,不轻不重地画着圈圈。
“啊。”她全身颤栗,又是一声婉吟。
他真的太坏、太可恶了,完全明白她的弱点在哪里。
她有些气他,却有更多带着酸甜味的欣喜,藕臂一抬,虚软地勾住他的肩。
此时,杀风景的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方醒亚皱眉,拿过来关机,丢到一边。
“醒亚,你不接电话吗?”
“不接!”
“可是”
“我说不接就不接。”话语才落,换家里电话铃阵阵催人响。“可恶!”他低咒一声,干脆将电话线狠狠扯断。
初次见他在亲热时如此急躁,沈诗音呆愣许久,然后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笑什么?”他翻白眼。
“没、没什么。”她还是笑。
这么激情火热的时候,她居然还莫名其妙发笑?是他诱惑的技巧太差了吗?
方醒亚不爽地皱眉,颇觉男性自尊受损,他决定重振雄风,一只手找到嵌在沙发角落的冰块,贴着掌心,邪气地碾过她胸前,顺着低凹的沟壑慢慢滑下。
笑声,霎时转成按捺不住的细碎低吟。
寒凉的冰块,在激情的火苗催烧下,在那白嫩的胸前融出一滩水。他瞇起眼,绵绵密密地吮去每一滴水珠,最后,将残余的冰块以舌尖挑起,哺入她的唇。
冰与火,冷与热,在唇舌交接间反复煎熬着两人、痛楚着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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