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训了一顿。
“你喜欢阎云兮为什么不把她给抢走?”
他挑了挑眉,欲言又止。
“干嘛吞吞吐吐?让人看了心烦!”她鼓着腮帮子。
“能抢早就抢了。”他显得有气无力。
“你没胆吗?你快抢走阎云兮我也省事。”她打着如意算盘。
“抢?怎么个抢法?要和野岸抢女人谈何容易?”没听过有人抢赢的。
“用点脑子好不好?我不管,阎云兮那里由你搞定,咱们分工合作。”
“你确定非要这么做不可吗?”他迟疑着。
“没错,只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悲剧发生。”她够沮丧了,美丽的她怎么可以输给丑八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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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微亮就下起雪来,雪山一下起雪,马上明显地透着凉意。
“我要走了。”
他的声音由后方响起,音调里透着几许依依不会。
她转身,望住他如星子般的眸。“师叔”
“别叫我师叔,再这样叫我,我会发脾气的。”他走近她抬手捧着她的脸。
她不自在的颤了下。“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师叔?”
“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师叔。”他笑笑,藉着笑容掩去心里奇妙的想望。
他探索过自己的内心,按理说不该有这份想望啊!
她不美,在许多人眼中甚至是丑陋骇人的。
也许是她的声音迷住了他,清亮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好听极了。
也或许是她的琴艺,几次夜里,他散步至西暖合,听见由她屋里传来的琴声,心里不觉一震,抑扬的音调,满是无限柔情。
还是她的身段呢?她的肌肤赛雪、身子轻灵。斜拢的云鬓、凝笑的樱唇是那么的美。
没有绝色丽容又如何?虽有遗憾,也是可以被忽略的啊!
在他无遮掩的注视下,她迷乱了。
他不让她叫师叔,不想做她的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多想。
他看出她的纷乱,也不逼她。毕竟在世人的眼中他们是师叔与师侄的关系。
“一路顺风。”好半天,她才吐出这句话。
“打赢这场仗比不上赢得你的芳心来得重要。”他对她赤裸裸的表白。
“师叔。”
“叫我的名字,野岸,叫叫看。”
她犹豫、挣扎着,就是叫不出口。
“我知道你一时会不习惯,多叫几回就熟了。”他说。
好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凭着感觉走。
“我不明白,这一切不像是真的,我是不是在作梦?”
她咬了咬唇,会痛,不是梦。
他怜惜地看着她。“你希望是梦还是真实?”
“我不知道。”她心很乱。
“你一定要知道,因为你的态度会影响我们的未来。”
许多种可能的发展他都想过,包括抛弃现有的一切带着她归隐山林。
世俗的眼光他向来不屑一顾,可她不同,他不能自私的只想到自己而忽略地的感受。
若他俩的关系被披露,定会引起预期中的大风暴,他必须保护她不受干扰,最好的方式是远走异乡,找一处没人认得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行不通的。”她喃语。
“你的感觉呢?我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他像是青涩少男,忐忑不安地探着心上人的真意。
他的话又让她震撼了,她从来不曾奢望过的事居然发生了。
可他是师叔啊!师叔侄相恋是有违伦常的,足以毁了他们二人。
她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世人唾弃、自毁前程吗?
“能得到蒙古国万户统军的宠爱,没有哪个女人不满心欢快的。”她技巧的回答,今天是他出征的大日子,她不能说出影响他心情的话。
他笑着,倾身在她樱唇上偷了个香。
湿滑的舌同时狂肆地钻人她的嘴里,她先是一愣,手肘抵在他的胸膛上,僵硬的回应他。
“你很紧张是吗?”他抬起头,关心的问。
她胡乱地点头“怕有人看见。”
他板起面孔“有人找你的麻烦?”
她怔了怔。“没有,没有人找我麻烦。”
他放宽了心。“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点点头。“我会的,请师你放心。”
“等我回来,我要公开我们的关系。”他的声音里有着好心情。
阎云兮心里竟没有一丝欣喜,反而沉重的揪着。
他握她的手,将它们包在大掌里,她垂下眼。
“让我看你。”他哄道。
“不要。”她反抗他。
“为什么不要?”
“很丑。”突然间,她好希望他看到是她原来的面貌。
“你不该在意我所不在意的事。”他低笑,略一使力将她揽进怀中。
他的话感动了她,让她情不自禁留下了泪。
“怎么哭了?”俊朗的脸忧心的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话打动了我。”她老实的回答。
他又笑了,笑亮了英气勃发的眉眼。
“我希望能常常感动你,好了,别哭了。”他抬手拭了拭她颊上的泪。
下意识地,她别开脸,怕他发现她脸上的疤是易容过的。
“对不起,我不该为这点小事哭的。”
他俯身欲亲吻她闪开的脸庞。
她不让。
他以为她的自卑心又起,体谅地搂住她,温柔地道:“好了,不亲你的脸,等我打胜仗回来再好好治你的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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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脸上的易容妆,她看了看铜镜里的丽容。
“先别急着上妆,让皮肤透透气。”易承汝说。
“我怕万一有人闯进来会看见我现在的模样。”她紧张地道。和丑面共存了几个月,她反而不习惯铜镜里的美颜。
“可也不能不让你的皮肤透透气,好在你是天生丽质,一般人经过这几个月的折腾,这张脸大概伤痕累累。”他赞美道。
“多亏承汝哥帮忙,不然这一路不知会遇上多少麻烦。”她心存感激。
易承汝看了她一眼。“我看为了皮肤的健康,你的脸恐怕得暂时保持现状。”
“不是透一会儿气就行了吗?”
他摇摇头。“我刚才没仔细瞧,你的左颊起了几点小小的红疹,除非痊愈,否则不能再易容。”
“如果我坚持上妆呢?”
“我怕会造成永久性的伤害。”
“我不在乎。”
他正色道:“你现在当然会说不在乎,日后要是遇上了你喜欢的人,你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后悔,也许那个人不会在乎我脸上的伤痕。”
“你太天真了,谁不爱美丽的事物?如果你漂亮的脸蛋弄巧成拙真给毁了,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承汝哥,我发誓不会后悔。”她不要人们所谓的沉鱼落雁之貌。
“不,我不能害了你。”他义正辞严道。
阎云兮心慌意乱的呆住,怎么办?易承汝若不肯替她易容,她便无法再在雪山待下去。
日前,她想回襄阳都不可能,眼下想留下来也行不通了,因为她骗了骆野岸。
骆野岸会喜欢她怕是出于一片侧隐之心吧?
他可怜她样貌丑陋没人疼惜,基于某种同情弱小的慈悲心,他才会说出要保护她的话吧?
万一,她回复了美貌,恢复人人称羡的白净美丽,师叔肯定不会再将眷恋放在她身上了。
这样也好,师叔侄相恋是会受到诅咒的。
天意既然做了安排,她会任天由命。
想通了,也就不反抗了。“好吧!”
“这几天,你可以先住在这里,祖遥应该会很高兴。”
不出所料,楼祖遥一听,马上大嚷:“真的吗?你要搬来我的破屋住几天?”
“是我的意思,云兮脸上的皮肤得休息一阵子再上妆,否则怕会留下永久性的伤害。”
“承汝,你终于为我做了件好事。”他喜孜孜道。
“只有几天,你自己要好好把握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机,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易承汝开玩笑道。
“承汝哥又在瞎说了。”她不喜欢有人老爱把她和楼祖遥扯在一块。
斑兴得跟什么似的楼祖遥搔了搔脑门。“我去雪山别苑给你拿换穿的衣裳来,顺便同令雯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