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娘扶了起了,神情中有着丝迟疑。
从栓子娘的皮肤弹性和纹理来看,陌云曦判断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但让人看着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妪一样,双鬓花白,一条条的皱纹沟沟壑壑爬满了她的眼角和额头,双手干枯发黄掌心满是老茧,眼睛深深的向里凹下去昏黄无神却又透着坚定。
这明显是一个饱受着生活折磨的可怜之人。
也正是看到栓子娘如此,陌云曦才会残忍的没有一开始就站出来,可在看过这位母亲坚定的想要自己的儿子活过来的态度后,陌云曦隐隐的在心中对栓子竟有了一丝的羡慕和嫉妒,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希望自己可以和栓子互换一下,哪怕她今天就要去了,至少前面的那些年里,她有个真正疼爱她的母亲爱着她陪着她。
陌云曦没有再说什么,眼睑微垂,抬头看向了那四个被她救下来的人,像一个领导者一样指挥着那四人赶快去准备她所要用的东西,至于其他人,陌云曦则让栓子娘将人全部给赶了出去。
既然这些人在这里帮不了忙,反而一个个没事人似的指手画脚的,留在这里也只会碍事。
陌云曦没有让人将栓子抬走而是仍放在地上,既然要救,那就一切都要注意了。
很快东西便备齐了,干净的布条,烈酒,匕首,剪刀,食盐,针线,这里的东西有限也只能这么的了。
好在李春江这里有足够的药材,李春江也有一定的基础可以给陌云曦打打下手,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不少的事情,陌云曦便很快念出了一个方子让李春江快点照着去做,李春江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拿来纸笔记了下来然后也忙了起来。
李春江再记方子时,陌云曦打眼瞅了一下,这里的字好在是古汉语,她还都能看懂,不然的话真要两眼一摸黑变文盲了,那可就惨了。
陌云曦先让那四人将剪刀匕首浸在烈酒之中,将长针用烈火烧软弯成孤形再穿上线同样的放到烈酒之中浸泡。
用盐水擦去栓子身上的血渍,取出用烈酒浸泡过的匕首在第三肋骨断裂处深划开一个口子取出断掉的肋骨,用烈酒浸过的针线对所有伤口进行缝合,然后将食盐撒在伤口上,因为疼痛,昏迷中的栓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
看似一切简单,但只有陌云曦心中清楚,在没有止血钳,手术刀,手术剪的情况下做起这些来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陌云曦做完这一切,李春江的药也弄好了,陌无殇将膏药涂在伤口上替栓子包扎好后,便让四人抬来床板将栓子挪了上去抬回了自己的家中。
陌云曦现在很怀念现代化的设备,做起什么来都方便,要是能将那些东西都拿到这里来,她敢保证栓子好了以后绝对会健康如常。
只是……现在这条件也只能这么的了。
一般手术后的二十四小时内是最危险的时候,只要这期间不出什么意外,栓子便可活下来,如若不然,她也只能说句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