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眸子“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临容,别为难皇阿玛和皇额娘,自从你被掳走后,他们天天都烦恼着你的安危。”大阿哥德胤听闻临容回来了,也快步赶了过来。
“你是?”临容瞇起眸。
“忘了吗?小时候你最爱抢我抓的蛐蛐儿玩。”德胤露出魅惑的笑容“我是你的大阿哥。”
“大阿哥,求你替我求情,求皇阿玛和皇额娘答应让我亲自去抓傅松那老贼。”临容向他一拜恳求。
“这”德胤赶紧扶她站起“快起来,好吧!等你哪天可以打赢我,我就请皇阿玛和皇额娘让你去找傅松报仇。”
“这可是你说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勤练武艺。”临容眼底净是势在必得的坚决,让在场所有人看了都不由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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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半年过去。
在这近两百个日子里,临容除了练功还是练功,为的就是要打赢大阿哥。
然而,德胤乃是储君、皇太子人选,拳脚功夫除了由皇上亲自训练外,还请了世外高人传授,武功造诣自不在话下,要赢他,着实比登天还难。
但是临容就是不肯轻易放弃,她相信铁杵可以磨成绣花针,迟早有天她定可赢过大阿哥。
仰头看看飘雪的天空,皇宫内的琉璃瓦也都覆上一层厚厚的雪,放眼所见是一片白色世界。
踩过柔绵的雪地,走过拱门,经过满是嫩梅的梅园,她来到大阿哥住的德羽宫“大阿哥,出来吧!在这样的天候比试一定很有意思。”
“你还真不死心!”德胤闻声,从宫中走了出来。
“要我死心?等我死了的那一刻吧!”她微微一笑。
瞧着临容那义无反顾的表情,德胤再也狠不下心打赢她,于是刻意在比试中放水。招式只出一半,他便收回,让自己中她一掌“你赢了,临容。”
“大阿哥!”她怎会看不出德胤是故意的?
“听说傅松曾在北叟山旁的客拉山出现,现在正值隆冬,寒气逼人,别忘了多加件衣裳。”说完,德胤便转身离开。
老天,他为何要对她说这些?明知这是多么危险的事!他怎能放任她去冒险?
然而,他又怎忍心看她日复一日的练武习剑,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刻!
既然她这么想替封彻报仇,他就成全她,当然,他也会派人暗中保护她。
“谢谢大阿哥谢谢你。”临容哭着笑了,对着他的背影不断道谢。
客拉山?好,她就去瞧瞧,傅松,虽然我赢不了你,但也会想尽办法与你同归于尽。
决定后,她便回到自己的寝宫准备一些东西,还留下一封信给皇上与皇后,随即离开皇宫。
就在半路上,她听见尾随于后的脚步声,不禁勾起一丝笑。
大阿哥,你也真是,让我来复仇,又何苦派人保护我呢?她眉眼一撩,转身堵住那些侍卫“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这是大阿哥的命令,恕难从命。”其中一名侍卫道。
“好吧!如果你们坚持要跟着我,那我就回宫,等哪天你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再溜出来,或者是现在你们主动回去?”她双手扠腰,瞇眼笑瞪着他们。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就近保护您。”他们同声道。
“哦?”她眸子一转“那你们的意思是只听我大阿哥的,不听我临容公主的啰?”
“属下不敢。”
“那我命你们现在就回宫去。”她细眉一蹙。
“我们的职责是保护公主。”他们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好,那就看你们追不追得上我?”她忽地施展轻功,翻墙而去。
“怎么办?”侍卫们惊慌喊道。
“还不快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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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拉山,风号雪舞,寒气砭骨。
临容身着毛氅斗篷,站在千岩万壑之间,寻找着傅松的足迹。她发现这山势要比北叟山险峻,处处都有着悬崖峭壁。
“傅松,你在哪儿?出来吧”临容以真气传音,声音传遍整个山头。
等了会儿,不见回应,她又说道:“打算一辈子窝在这种地方吗?你不是想当皇帝,莫非指的是客拉山的皇帝?”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会请我皇阿玛将这座山赐给你。”她蓄意激怒他。
“你这臭丫头,简直找死!”傅松终于现身了“祁烨那家伙似乎要断了我的后路,不逼死我不甘心,派出大批人马追捕我,将我逼来这地方,这样他还不满意?”
“对任何人都可以有妇人之仁,对你就不必了。”她瞇眼一笑。
“哈!你以为凭你那点功夫对付得了我吗?你来这里不等于是自投罗网?”傅松驼着背,露出抹奸笑。
“正因为如此,你才不怕我,敢出来见我了?”她笑得好无畏,这抹笑倒是骇着了他。
“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傅松绷着身躯。
“没什么,只是多日不见,想和你多聊几句,就怕以后没机会畅谈了。”她瞇起眸,向前一步“告诉我,你把封彻怎么了?他的尸首呢?”
“封彻?!”他瞇起眸,显然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快说,你把他的尸首怎么了?”临容又靠近他一步。
“我把他丢到谷底去了。”傅松挑眉一笑。
“可恶,你居然这么做!”她掀开斗蓬,从身上拿出一颗炸葯,冷笑道:“这是我向一名洋人买来的,听说火力强大,可究竟有多强,待会儿就知道了。”
“你到底做何打算?”他冷了张脸,警戒的往后一退。
“当然要找人试试火葯的威力呀!”临容看似轻松的一笑。
“你要知道它很可能也会同时伤了你!”傅松希望她能打消这主意。
“无所谓,我压根不怕,跟你同归于尽本就是我的计画。”说到这,她眼底了无惧意,有的只是喜悦。
因为她就要去见封彻了。
“你简直是疯了,我可不想死。”傅松被她视死如归的模样所骇,旋身便想逃。
“上哪去!暗松,你受死吧!”
临容好不容易才逮到这机会能亲手杀了他,又怎能让他逃开?猛一提气,她迅速擦亮火引子,往他身后一抛!
砰--
瞬间火光四射,傅松被炸飞好几百尺外,身首异处。
而临容在扔出火葯的那一刻,闭眼静静等着死亡的降临,等着封彻来接她。
丙真,她的腰被人一扣,瞬间飞离爆炸范围。
直到山巅处,那人才将她放下,临容惊奇地张开眼,抬头看向救她的人,这一瞧,她却狠狠的愣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舌头被猫儿给叼走了?”他低首笑说。
“封封彻你真是封彻?!”临容简直不敢相信“你来接我了,你真的来接我了。”以为自己已随他赴上黄泉路。
“如假包换的铁木尔封彻,我并没有死。”他低首对上她的眸,咧嘴一笑,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令她永生难忘。
“你没死!你”临容摸摸他的脸有温度!忍不住捂着唇又哭又笑“天,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谁说我死了?”他拧拧她的小下巴,眸光深浓地望着她,可知这半年来他有多想她。
“那天我在床底下的暗洞听见你们的打斗声,再出来时已不见你的人影,而且在那之前,你的脸色是这么苍白,绝对敌不过”想起当初,临容便难受的泪流不止“你当时不该把血给我,应该”
“不给你,就没有现在这场面了,对不?”他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吮住她唇瓣。
甜甜的唇、芳香的发直迷惑着他的心“走,先到我住的地方。”
“你住的地方?”她疑问地望着他“为什么你不早点回去看我?”
“这段时间我都待在山中疗伤。”
他旋身往山下而去,来到山腰处的一间小屋。
“我一直和大师住在这儿,直到我伤势痊愈后他才离去。我一直在等待这时机,正想除掉傅松,没想到你早我一步,居然还想到与他同归于尽的笨法子。”
“我我以为你已不在这世上,一个人活着也没有意义!这么做不但可以替你报仇,还可以去见你。”她噘着小嘴说。
“傻瓜。”听她这么说,他心都拧了。
“我才不傻。”多情的眸光回睇着他,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问:“你刚刚说的大师是?”
“哦~~就在傅松带人手追杀我们时,是他出手救了我,虽然他将其他人都制伏了,但却被狡猾的傅松给溜了。”推开门,他牵她进去。
“记得皇额娘曾告诉我,我颈上的红点就是一位大师点的,也是他建议将我关在东北宫苑三个月才能逃过劫难。”
“却因为我而破坏了?”为此他懊悔了好几年。
“不,若不是这场灾难,也许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她抓住他的手“或许你当时还觉得我是个让人讨厌又骄矜的公主呢!”
“才不会,那时的你可爱又逗人,我喜欢你都来不及了,说不定别人还会争相与我抢夺你呢!”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唯一的一张木桌上。
“你真会为我吃味?”她媚眼轻抛,得意洋洋的说:“知不知道这半年在宫里有多少贝勒、贝子追求我?”
“什么?”封彻眸心一凝“告诉我谁这么大胆,竟敢追求我封彻的女人?”
“嘿!偏不告诉你。”临容从桌上跳下来。
“你敢不告诉我?”封彻刻意装出生气的模样。
“好呀!只要你追上我,我就告诉你。”她开心地绕着木桌跑,而后推门出去,在雪地里奔跑
顿时,山里响起阵阵欢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