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听到德馨这样说,景晨哭笑不得,接道:“他不是奇怪,而是有礼。女子行商原就不方便,若请我吃饭,孤单寡女闭门相谈,这传出去才不好,也省得让人说我靠着窦家才会有今日。”
“所以,她才会选在茶楼等人等地?”
“算是吧。”
茶楼是公共的地方没错,在那说话亦不会惹人非议,可上回整个茶楼就没捡到客人,这不根本是没有意义吗?
不过这则消息的到来,让景晨知晓了两点:一、窦俊彦果真还隐在沿城;二,自己的所作所为,他都了如指掌。
这人倒是还真静得住。
次日清晨就开始下起雨,虽不大却伴着风,难免多添了曾寒意。
德馨道:“姐姐,今儿好冷,还下着雨,说不定还会再大,午后就别出门了吧?”
原空旷的庭院里,移植了两株冬梅,枝头展出新芽,在雨中更显生机,倒是建了几分冬日的萧条。
景晨看着她就笑,“哪能啊?都应了的,若失言,今后这城内可还有人会信咱们?”
“就姐姐道理多,不过可得多穿点。”
不得不说,窦俊彦的人品还是极好的,德馨便是没见过他,却依旧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姐姐。或许是因为对方让宝鉴银庄主动将银钱送来的举动,亦或者因为景晨口中那个略有怪异却很斯文的男子形,竟让她起了几分好奇。
可人家就请了姐姐,她也不好巴巴的跟去。
然而,等到用了午饭,雨水却停了,天空虽不似早前般阴暗,却亦明媚了几分。
景晨取了纸伞,缓缓走去了永安茶楼。
雨后的路,总是滑脚,等到茶楼的时候,比想象中的晚了一刻钟。
她边想等该置办辆马车代步,边亦有些着急,因为她虽有不迟的观念,聊想着早到些时候,莫让人多等,可现在却过了未正。
景晨思索着,待会见到窦俊彦,要如何解释。
然跨进门槛,下面满堂都是人,竟然分外嘈杂,她微微有意意外。
那个青衣的护卫侯在楼梯口,请她上楼。
此次进的却是茶楼的包厢,内里焚了香,去了空气中的潮湿。
窦俊彦早就坐在位上,面前还摆着几碟点心,抬眸看了眼景晨,竟毫不客气的说道:“楚姑娘迟了,今日我要是和你谈的是生意,可早就没余地了。”
她不由的面颊生热,抱歉道:“是我迟了,不好意思。”
微微欠了欠身,举止间温婉细腻。
窦俊彦抿唇一笑,朝对面做了个请的动作,跟着喊了声“青衣”,冲着他点点头才摆手。
景晨没想到,原来青衣男子就叫青衣,居然思量起是对方这个做主子的省事直接起名,还是对方为了映衬名字,才总穿那身衣裳。
“虽是我迟,不过窦少爷言重,想来今日亦不是谈生意的。”
窦俊彦似乎没想到对方会在自己玩笑的后半句话里说事,脸上笑意更甚,反问道:“楚姑娘怎知,在下不是来寻你谈生意的?”说着目光不由落到对方的手腕上,许是因为外面寒冷,有些冻红。
他不觉得失礼,景晨却似无意的扯弄了下袖口,正想说些旁的话时,对面的男子就先开了口。
“楚姑娘真人不露相,看着弱质纤纤,不成想还真是颇有手腕。”
“窦少爷过奖,不过只是间小铺子,担不起您这声夸赞。”景晨说着就问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窦少爷,和小女子之间,能有什么生意?”
“自然是的,我窦某在这,亦有绣铺。”说着突然语调提高了几分,“可自有了姑娘的珍艺馆,我这生意是大不如前,这不还想让您支援下么?”
“窦少爷真是说笑,您家大业大,怎会……”
窦俊彦却直接打断,“再大的家业,不也是慢慢起步经营得来的?窦某从不小看产下的任意小铺子。”
这种念想,对于生意人,自然是极好的。
正想着谈这等正经事,该再选些什么话题的时候,窦俊彦却突然举着茶杯示意自己跟着端起,调笑的说道:“姑娘今日有家有业,可多亏了在下让人将银钱送过去,你不觉得,得敬我一杯?”
以茶代酒,不过是个形势,何况他说的是事实。
否则,按着自己的谨慎,或许现在都不会主动去银庄取那些银子。
“是亏了窦少爷差人送来,不过银子总归是我的,贵银庄不会贪图个小女子的钱财,何来我有今日,是因为你呢?”景晨虽说着,却举起了茶盏,客气道:“可让窦少爷的人跑了趟,还是得谢您的。”
窦俊彦愣了愣,跟着笑了两声才饮了杯中茶水,“楚姑娘真是伶牙俐齿。”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