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她渐渐伸出自己的双手,望着望着就有些出神,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往昔的场景:贱女人靠在自己丈夫的怀里,两人抱着婴儿逗弄,她清晰的记得丈夫笑得温和的与那贱女人说,若是早点遇见她,四儿就是他的嫡长子,不过这也没关系,他的财产想给哪个儿子都由他决定。
耿氏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双耳,直觉得连心都被揪紧,丈夫那抹温柔的笑容不是对着她,那宠溺的眼神也不是给他的浠儿。
贱女人生的,算是什么嫡子?
不过是个珠胎暗结、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而已!
脑海里丈夫的声音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婴儿的啼哭声。
婴儿的身体格外的娇软,脖子那么细,初看见自己时,还看着她髻上的步摇笑。
但是,任何会抢去她儿子的人,就都得死!
她杀了贱女人的儿子,丈夫拔着剑要杀自己,耿氏不怕!
为了她儿子做的,她都不后悔!
再后来,贝拉消失了……丈夫也走了,君家上下都将自己当做罪人,老夫人更是圈禁了她。
但是,谁知晓她心里的痛?
连丈夫都让人了,她只是想给自己儿子做点事而已。
再然后,浠儿病了……原来,早在贝拉进府的时候,就给他下了蛊。
她曾抱着她的浠儿一个晚上,看着那么可爱的儿子受尽折磨,大夫却没有法子。她曾指着那个贱女人说是她害得,但是全家没有人相信她,丈夫更是无情的将她们母子丢弃到了庄子上。
若非贱女人生子,她也回不来。
回来了,家人不给她做主,那就自己报仇。
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耿氏的脸上依旧是笑着的。
阳光透过轩窗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格状的影子,不免让人有些恍惚。
她只求她的儿子安好,若是浠儿喜欢,便不是楚家的姑娘,那又如何?
大老爷当初,不还不管不顾的将苗女带回了府,还称为平妻。这些年,老夫人总说她两个出生不久的婴儿都不肯放过,是她心肠狠毒,是她无情冷漠,是家族的罪人。
因为不管如何,终究是她丈夫的骨血,是君家的子孙。
呵,即便是还没起名,却依旧要替他挣四少爷的名分。
丈夫若能有对她们母子这般用心,何至于会闹到当初的地步?
她狠她坏又怎样,即便儿子都不理解她,又怎样?贱女人生的是丈夫的骨血,是君家的骨肉,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家里的庶子、庶女,她亏待过吗?
正想得入神,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强烈的光射进来,让耿氏不由迷了眯眼。
“母亲怎么过来了?”
大爷进屋,见对方似乎情绪不太稳定,略带担忧道:“孩儿不知您过来,否则不会教您等这么久的。”
耿氏忙从位上起身,摇头笑道:“没事,母亲才来。”
大爷就斥责了几句婢女,说为何不早早提醒他。
耿氏出奇的好脾气,温和的摆手让侍女退下,“没事,娘就是想你,过来瞧瞧,没想打搅你做事。”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