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项裴-抓抓下巴,拿起被摔得老远的筷子。“谢谢。”
他看了她一眼,走到厨房将那袋采买的民生用品拎进客厅,东翻西找袋内的用品,在最底层找到新买的药膏贴布。
“给。”他冷淡的往她身上扔。
“噢,这是什么?”她七手八脚的接住,还差点打翻水杯。
“撒隆巴斯没看过?”他翻翻袋内,又拿出一罐跌打药膏。“-家编辑告诉我,-的肩颈三不五时就会疼得连笔都拿不稳,要我提醒-,觉得累了就要休息。”
项裴-喜出望外,高兴的捧着药布,她家编辑总算知道她在卖命工作呀!
“不过,她说画稿还是要按时交出来,叫-不要得意的太早。”还有一句漏掉的交代,他顺道补上。
“好--”她脸色霎时变得僵硬。
“-家编辑又说”
“说什么?”她皱起眉头。为什么她家编辑跟谁都可以轻易混熟?
“这是-自己选的工作,要嘛就做得心甘情愿,没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项裴-藏在镜面下的面容微微扭曲。“她是跟你这样说的?”好狠的说法呀!
“没有,这一句是我的想法。”他总不能跟她说:其实,你家编辑对于我的存在,抱持着更高度的兴趣吧。“她只是有点好奇我跟-之间的关系,就跟楼下房东小姐一样。”
听到“房东”二字,项裴-惊得差点吓破胆,扔了筷子捉起他的衣襟。“你怎么说?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他平静得好似一潭无涟漪的湖水,事不关己永远是他的招牌表情。
耳闻他的说法,她就像是“寡妇死了儿子”一样没指望。“你真是有够没良心的,亏我亏我”激昂的情绪,撞击得她说不出完整的话,结巴得快咬断自己的舌头。
“亏-整晚听我诉苦;亏-在那个雨天收留我;亏-分了我一壶茶、几块蛋糕还有一间客房吗?”他墨黑的瞳毫无半点情绪。“-做了这么多,是想听到我的感谢?”
她有些傻了,突然很想赏他一巴掌。他究竟是感谢她,还是讽刺她?她哪里有那么多迂回的心思,不过就是很激动他把自己给推下无尽的地狱罢了。
他们“同居”的消息,若传到邵仪凤耳里,就很可能会被陆远媛那可怕的女人得知
她知道远媛是为了自己好,才会老是念她,但是--平凡的女人,配个普通的男人,一直是她选择男友的条件。
换而言之,她就是跟完美的男人无缘。她一向不相信自己能走什么狗屎运,能碰上无懈可击的极品男人,所以每次被甩当然也不意外。
“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该”
“不该怎样?”瞧她结巴傻愣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不该把她收留他的古怪行为公诸于世!项裴-皱起眉,很想把话用力掷在他脸上。
“是不是我的存在,教-感到困扰了?”他明知故问,就是不想轻易放过她。
“也也没有啦,只是我已经习惯习惯简单的生活。”
她不甚高明的说法,让尹锟谚失笑。“难道我的出现会让-的世界变得不简单?-平静的日子已经开始一波三折了吗?”
“当然还没有。”但是她已经可以预见了。独身女子家中,平白无故多个男人,已经够教人匪夷所思,更何况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并不寻常?按常理是不会有哪个女人,愿意家里多个陌生男子的。“可是并不代表将来不会有”
尹锟谚扬高剑眉,看着清秀的容颜由紧张转为狰狞,艳色的唇不知在碎念些什么,一开一合实在是怪异到了极点。
“对!现在平静,不代表往后都没事,如果如果让远媛知道了她会杀了我”那可怕的女人若得知她让陌生男人住进屋里,她绝对吃不完兜着走。“不可以,千万不可以被发现不可以但是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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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又发起那无可救药的“碎碎念病症”时,倘若人在现场,绝对要做到眼不见为净,耳关上不听,否则连自己都会变得跟她一样歇斯底里
不知怎地,尹锟谚突然想到她家编辑郑重的警告,身边刮起寒意。
“那等有问题了,我们再一块解决,我不会**拍拍就走人的。”他只得拍拍她的肩,说道:“赶快吃吧,排骨放冷就不好吃了。”
项裴-还在忙着念念有词,直到他用力把筷子塞进她手里,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她从一开始就很想知道的话--
“你怎么有排骨便当?这味道我好像常吃。”
“-房东给的,她说她姓邵,是-朋友,开店前请我喝了一杯咖啡,又做了两个便当要我带走。她真是个不错的人,看起来比-干练很多。”
项裴-瞧他一眼,嘴里又不知在碎念什么了。
这女人不仅神经质得要命,又爱紧张得要死,而且情绪起伏大的不得了尹锟谚记得,刚见面时,她明明表现得满不在乎、冷冷淡淡的
难道她外表冷酷,内心却比谁都还炙热?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打开手里握着的药罐。“受伤的那只脚伸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药膏没了?”他手里握的这罐,正是她常用的那款呢。
尹锟谚挖起药膏,配合她转个方向,好方便她继续用餐。“这也是-家编辑,和楼下房东告诉我的,她们说-动不动就会在家里踢到撞到。”
他小心的揉散她已肿胀瘀血的脚趾,她的迷糊也真让人不敢领教。“所以家里多准备几罐跌打药膏准没错,永远不愁派不上用场。”
惊觉自己已被身旁最信任的人给出卖,项裴-真是有苦说不出。“谢谢你。”
“不必言谢,反正是举手之劳。我没有特别为-跑一趟,只是刚好需要买些日常用品,顺手也带了回来。”他揉着伤处的动作小心轻柔,吐出的话语清冷有礼。
话虽如此,但她仍可感受到他冷淡的态度中,藏有一丝关怀她的体贴。没来由的,这使她心情好得犹如外头的晴天,嘴角微微上扬,浮现一抹漂亮的笑容。
“不用想太多,因为-家编辑有交代,膏布贴了就该加紧工作,要我替她把-的画稿进度盯紧一点。”
项裴-一听,顿时微笑幻灭,只想将筷子插往他的头上!
“生气了?这样就发起脾气来?真不好相处。”尹锟谚摇摇头。
排骨还咬在她嘴里,项裴-在他眼前把肉给撕咬开,还一边瞪着他,好似一头正蓄势待发的小母狮。
面对这沉默无声却凶狠冷酷的威胁,他没受到半点惊吓,反而拢紧了剑眉、很严肃的开口:“-很脏耶,没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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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白七分牛仔裤,扶桑花白t恤,一束黑色马尾。如此可爱简便的装扮,配上一把鹅黄色洋伞,充分流露出女人特有的年轻妩媚气息,只可惜--
推推老气宽板的粗框大眼镜,项裴-在镜子前好好检视自己:一脸死板的老姑婆表情,完全抹杀掉她身上的青春活力。
其实她长得一点也不老,还有张天生秀气的娃娃脸,只不过终年藏在那副老镜架底下,活像个高龄四、五十的欧巴桑。
午后三点,她必须外出一趟。看在那罐跌打药膏及撒隆巴斯贴布的面子上,给他点回馈无可厚非。
毕竟没哪个男人如此体贴过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肩膀上传来一阵清凉的舒爽感,在膏布的作用之下,连昨晚睡麻的肌肉都得到充分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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