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苏瑞战战兢兢的在后面小声呼唤。
苏继恒缓缓回过头,他眼中沉重的悲伤与愤怒令苏瑞几乎瞬间窒息。
“褚先生说少爷还活着”苏瑞艰难的说出这句重要的话。
苏继恒目光移动,方看到褚轩辕立在旁边,身边还站着一个极年轻的女子。
“苏老爷,”褚轩辕捋了捋胡子,但神色凝重:“二少爷暂时无事,我已经用银针逼出了他体内大部分的毒。但因为二少爷身体虚弱,余毒已和血液混在一起,所以昏迷不醒”
“他还能醒来么?”苏继恒唇边的深纹颤得厉害。
褚轩辕捋须不语。
苏继恒环顾四周:“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迟疑不动。
“下去!”苏继恒怒吼。众人只觉洪声震耳,屋子都跟着晃了晃,赶紧溜溜的退了。
“褚先生,有话但讲无妨。”口里。虽说着,手却不禁攥紧了拳,颤颤的抖着。
“梓峮这毒中的奇怪,我想这个苏。老爷心里自然明白。我看过梓峮的脉象,却发现了更怪的事。两种毒,一种是早有准备的,一种是羹里的。而我用银针逼出的只是后者,原来的却早已经渗入他的五脏六腑了”
苏继恒唇边的纹一抖:“褚先生。这样讲是不是说梓峮已经没救了?”
褚轩辕捋着胡子的手略略停了下:“我只是奇怪这。药用得极为缓和,像是并不想致人于死地,此番又突然掺了别的药,倒像是遇到了什么急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又因为有了前面的药已使梓峮的身体略略适应了毒性而不致一举致命,以致于我怀疑这是两个人所为,前一个我不知他是什么目的,而后一个确实是对梓峮不利的”
“依你看,这前面的药大致用了多久了?”
“不足百日,时间并不算长,如果停了,毒素也就渐渐。消退了,只是因为有烈药突然干预,才导致梓峮昏迷”
苏继恒听着,眉头越皱越紧:“那梓峮到底会不会。醒过来?”
褚轩辕走到他。身边,老友一般按住他的肩:“还记得她离开时给你留下了什么么?”
她紫裙?
眼前竟又飘飘的漾出了一个紫色的身影,岁月并没有使这颜色褪去,可是她的脸却有些模糊了。
“你是说那个吊坠?”
“嗯,那本是她留给孩子的,现在是到给他的时候了”
“这样梓峮就有救了?”苏继恒乌云翻滚的眼终于放出光来。
褚轩辕的眉头倒皱起来:“不过继恒,你是不是只要梓峮醒过来便好?”
苏继恒疑惑的看着褚轩辕,他是什么意思?
“若只是这样,便给他吧,剩下的便看他的造化了”褚轩辕的眼睛看着窗外。
苏继恒虽然满心疑虑,却也不再多问。褚轩辕这人,什么都只说一半,而眼下,还有什么能比梓峮的苏醒更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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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宽敞却荫蔽的房间,没有窗,门几乎隐进墙里。
房顶吊着灯,昏黄的光笼着下面两排人,男女皆有,均垂首肃立。可能是光线明暗不定,每个身影看起来都像是战战兢兢的。
房间里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太师椅,此刻正坐着一个人,朦胧在光线之外,一动不动,更显阴森。
屋里静得可怕,仿佛能听见因为颤栗而令衣服发出的细碎的摩擦声。
“我只出门几日就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是不是说以后我就得固守在苏苑不得移动一步?”
一个声音从太师椅上的人那传来。声音不大又很低沉,却令那两排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老爷”站在东侧第一个位置的人上前一步,微弓着腰:“您车马劳顿又夜以继日的赶路,身子要紧。您先去歇着,一切就交给苏瑞吧。”
“交给你?”太师椅上的声音仍是轻轻的,却似充满着怀疑和不屑:“你这几日便在吧”
苏瑞仿佛看到那从暗处逼视的目光,头深深的低下去:“苏瑞没有照顾好二少爷,请老爷责罚。”
屋里重新恢复静寂,每个人都不由屏气敛声,思量着自己的下场。
“你们身为苏家的一份子,却只知道站在树梢上招摇,却不知树干一旦受损,树叶也跟着凋落,而保存根基,哪怕树叶掉了,到了春天还会继续萌发”
“老爷,”苏瑞再次颤颤的开了声:“我们知错了”
“老爷,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二少爷”李妈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一时间,两排人均呼啦啦的跪下了。
“李妈,你对梓峮尽心尽力,若当时不是你在身边,梓峮现在怕已是”
“老爷,我以性命起誓,一定要找出下毒的人!”
苏瑞抬起头,目光坚定。
静寂。
良久,苏继恒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纷纷起身,略略犹豫,仍旧是退了,房间里只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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