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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洁捏着拳头在屋中站了一会,摘下挂子上的外套冲了出去。
远远的,见苏梓柯叫了辆黄包车,车子很快开动了。她有些急,冬天里,还是这样晚了,车子是不好叫的。
她追了两步,斜刺里突然拐出一辆车。急忙拦住:“跟上前面那辆车”
车夫脚步轻快,嘴也轻快:“夫人这是在跟踪老公吧?”
她不吭声,只觉得胸口憋着股气。
“唉,但凡这个时候出来坐车的女人都是去跟踪老公的。我劝你别这么认真,男人在外偷腥是正常的,偷完了不还是要回家?您就在家好好等着,那风吹不着雪打不着的多好”她这才发现天空正飘着零星的雪花。
也难为这车夫了,顶风冒雪竟然还有心思说话。
“上次那个夫人啊,跟着她丈夫一路到了戏花台,那男人刚上楼,她就跟上去了,没一会就打了起来,却被他男人给丢下了楼。唉,让人看笑话不说,还掉了两颗门牙,这哪多哪少呢?她就坐在外面一个劲嚎,弄得她男人下来又是一通拳打脚踢,还要休妻”
“唉,你有完没完,让你拉个车哪来这么多废话?”
“听口音夫人不是本地人?刚来扬州?这就更难怪你男人要找女人了,这男人啊”“少罗嗦,拉你的车!”夏雨洁大怒。
车子一路到了兴隆戏院,眼睁睁的看着苏梓柯下车进了门。
夏雨洁忙算了钱,刚要跟上去,就听车夫说:“夫人,千万小心啊,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回头怒视,车夫架起车摇摇头轻快的跑了。
抬头仰望“兴隆戏院”四个大字在蒙尘的红灯映照下显得很是阴沉。
门口人流穿梭,不时的有人碰到她,有的甚至还顺便揩油,只是看不清是谁干的。
苏梓柯,你就是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她自是知道他和戏子的来往。
戏子,身份低贱,怎么能和她比?她本来也从未将那戏子视为对手,可是不知怎的,最近只要想起她来就不舒服。
苏梓柯生性冷傲,虽然人都说他风流,可是据她所知他也就和两个女人来往密切。
包若蘅,她见过,不得不承认那是个美人,还不厌俗,可见苏梓柯的眼光不错。而这个戏子身份低微,以苏梓柯的身世本不应和她有什么瓜葛,可就偏偏有了,足见她也不是个凡物。作为女人,总是时不时的想和身边的女人暗较一番容貌的高下,尤其是自己在意的男人所在意的女人,所以这个戏子,她是非见不可!
又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方回过神来,到窗口买票,却被告知这场的票已售完了,她只得花三倍的价从黄牛手里买入,这样一来,坐车回去的钱就没有了。不过她不担心,反正到时会跟苏梓柯一同回去。
她已经在脑子里构思了一整套如何打败那戏子的说辞,想象中已经获胜了,顿时心情大悦,昂首挺胸的跨进了戏院。
她的位子并不怎么好,偏远后方,料想苏梓柯一定是坐在前排的,可是望过去只见一群肥头大耳,根本没有苏梓柯的身影。
跟丢了?不可能,眼睁睁的看他进戏院的。
眼睛再一溜,便看到戏台两旁的包间,心下有了数,于是挤过同排的人,在一群埋怨声中向包间移去。
不是,不是,不是
她一连看了好几个包间,都不见苏梓柯的身影。
不满声已经多起来。
“你到底看不看?挡了老子的眼了”
“真是,瞎折腾什么?你以为爷们来这是来看你的吗?”
顿时一片哄笑。
她气得心脸都发胀,却不好开口骂回去,只得悻悻的翻山越岭回自己的位子,却见上面正堂而皇之的坐着个胡子稀疏的男人。
火登时窜上来了。
“谁让你坐这的?”
“想坐就坐喽,快让开,别挡着大爷看戏!”那人还振振有词。
这工夫,台上戏锣敲响,已经要开场了。
“这是我的位子!”
“你的位子?现在是我的。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快起来,你说这是你的位子,可是你不坐,这不是站着茅坑不拉屎吗?”
“先生,你刚刚也看到了,是我坐在这”夏雨洁开始向旁边的人求证。
那位先生大概太全神贯注于台上了,竟没有看她一眼,更别提回应了。
“别总口口声声说是你的位子,你叫它它答应吗?”那人摸着下巴上的两根须子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你”夏雨洁气得发抖。她还是头回见到这么无赖的男人,以往的泼辣此刻竟使不出来:“这是我花三倍的钱买来的,你要想坐,把钱给我!”
“钱?”无赖看着她伸出的手,摇头晃脑:“大爷没有,要是你实在不舍得这位子”
他拍拍大腿,嬉笑:“就坐这吧”
实在受不了了,她冲过去就要和他拼命,胳膊却被一个人拽住了。
衣衣:忙乱终于结束了,我可怜的假日,马上要陷入新年忙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