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继恒。
苏继恒已经猜出了大概,脸顿时变得和方聚源一样铁青。
那边方浩仁也怔怔的,竟忘了此刻要紧的是把衣服穿上。
屋里刹那间暗流涌动。
“畜生,还不给我下床跪外面去!”
方聚源一声怒吼打破了死寂,语毕恨恨甩袖就要出门。
“爹,”方浩仁看看苏梓峮,又看看苏莫言无神的眼,腮边的筋绷了绷:“我想娶莫言”
霎时,所有的目光都对向他。
方聚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抬着的手指了指他,唇动了动,竟只吐出一个“你”他的心却在这一瞬坚定起来:“我会对她负责!”
方聚源的手无力垂下。
的确,出了这种事,除了如此解决,还能有什么法子?只是他看了看一直静止不动的苏莫言,暗自叹了口气,转头向苏继恒:“继恒,你看”
苏继恒胡子颤了颤:“浩仁,莫言不是正常的女子,你要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方浩仁穿好衣服下了床,又细心替莫言掩好被子:“就请爹和伯父挑个日子吧。”
苏继恒沉默不语。
方聚源瞪了眼儿子:“你这混小子,还在这丢人现眼,赶紧给我滚外面去!”
方浩仁对苏继恒深施一礼,向门口走去,路过苏梓峮身边时,略略停了脚步,却还是走出去了。
“继恒,我也先告辞了。”
方聚源松了半口气,不管怎么说,浩仁惹下的麻烦如此一来算是解决了,不过怎么看倒怎么像是给苏家解决了个大麻烦,虽然方苏两家交情一向甚密,也曾想过联姻,只是这个莫言暗暗摇头,想不到浩仁的婚事拖到今日竟是这样解决的,心里的确有些不甘,但既然如此也别无选择。自家的事是了了,而看现在的情况,苏家的事要麻烦得多。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cha手别家的事,况且这事还是告辞为妙。
他刚走到门口,就见方浩仁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一时间,气又上来了。
“你这个畜生,怎么”
“不好了,魏韶釜带着人过来了!”方浩仁脸色发白。
魏韶釜?
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这个名字吸引了去。
魏韶釜为了彰显和苏苑的关系,昨日非要去古家迎亲,随后喝酒至半夜离开,这会怎么又来了?
怀疑间,透过窗子便看到粗矮的他领着两个军士走向这边。
推开门,魏韶釜似也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他看了看跪在门边的苏梓峮,又看了看一脸严峻的苏继恒,再看了看脸色不停变幻的方聚源,随后,目光穿越他们之间的空隙,看向床上
方浩仁大踏几步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一怔,隐约猜到一二,只是一时无法将这四人的种种联系到一起,他也没工夫联系,因为此刻,他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告诉苏继恒。
他有些喜悦,因为他立了一功。这一功,对苏家而言是件丢门面的事,而这门面竟然被他魏韶釜给找回来了;这一功,对自己而言是件喜事,他虽然替苏家找回了门面,但他要的不仅是苏家对他感恩戴德,苏苑这群硬骨头是永远不会对别人弯腰的,他要的是将这丢门面的事扩大,一雪前耻!
于是,他只是一怔便立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附到苏继恒耳边,用极低但是清晰得能让在场的每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那个古语琴昨夜竟然和人私奔,被我‘抓’回来了!”
这个“抓”字咬得极狠,连他的手都在跟着用力的做这个动作。
什么?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方浩仁立刻看向苏梓峮,但见他脸都白了。
苏继恒的呼吸似乎停止了,半晌才牵了牵嘴角,像是在笑:“魏专员说什么笑话?”
“怎么是笑话?”魏韶釜夸张的提高的嗓门:“人就在我办公室,要不咱去验明下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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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是凑巧了。昨晚上我离开苏苑回办公厅,突然看见一辆马车慌慌张张的往城外方向跑。我就奇怪,都这么晚了,这马车这么急要干什么去?唉,我也是好奇,也怪以前打仗养出的坏毛病,就是嗅觉灵敏啊。于是就让人开车跟了上去。那马车见有人跟着,更慌了,差点撞上路边的房子。我就觉得这事一定有蹊跷。你们也知道,最近扬州不大太平我手下立刻将车拦下,小冯上前盘查,回来说车上只有一对男女,怪的是那女的虽然是平常装扮,脚上却穿了双红色的婚鞋。你们想想,这事能不奇怪?等我下车一看可不得了了,竟然是”魏韶釜连连咂嘴:“若不是昨个她进门的时候见了一面,我可能就放他们过去了,可是既然见过了,还是大哥家的事,老弟绝不能不理!”
魏韶釜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全不顾苏继恒的面无表情和苏梓峮的怒目而视。
“我当即让人把他们拿下。那男的是原清朝遗老的后裔,叫什么韦烽凌。大清一倒,他家自然跟着没落了,只能kao做小买卖勉强度日,却想着要勾引我侄媳妇,也太不自量力了!我已经叫人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算是给侄子出出气”
苏梓峮紧攥拳头,指节都捏得泛白了。
“至于侄媳妇她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怎么配得上不过这事总要让大哥定夺。古家那边我已经替大哥通知了,这会估计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