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场酷刑。
玉潭真君道:“现在只是热场,待他们闲谈够了,就该向我们发难了。”
两颗丹药滑下喉咙,药力散开,刺激的凉意弥漫全身,驱散了所有困意,让她精神前所未有得专注。裴叶挪了挪坐姿,深呼吸,调整状态继续当背景板。
嘴里不忘咕哝:“发难就发难,还鸟他们?”
凌极宗明面上还是有三位元婴修士坐镇。
各个宗门再不满,也不可能联合起来讨伐凌极宗,或者让凌极宗赔偿损失。
玉潭也叹:“倘若真能这么光棍,万事不管就好了……”
裴叶挑眉道:“他们要是太过分了,谁要镇魔塔谁拿去,甩了这个烫手山芋。”
玉潭听着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摇摇头。
凌极宗敢甩锅,但没人敢接盘啊。
花海开会场地宽阔,空气中弥漫着扑鼻花香,美景美酒佳人,多少抚平她内心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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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过后,大家伙儿熟悉彼此,紧接着就要步入正题了。
裴叶知道凌极宗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没想到这些修士这么莽。
一点儿铺垫不做,上来就问责。
你说了我说,我说了他说。
顺便还要谈一谈自家地盘被哪只妖魔鬼怪侵扰,损害了多少东西,耗费了多少人力,何处何处死了多少认、受了多少灾。一人带头,其他人陆续应和,是真是假也没人知道。
裴叶三人忍着性子听着。
这时,斜对面隔了几个位置,不知哪家修士起身,一手抚着长须,装作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张口便问:“听闻凌极宗镇魔塔出事,释放不少被镇压的妖魔鬼怪,你们可查明原因了?”
裴叶讥诮笑笑:“您老是谁?”
那名修士叉手一礼:“在下岭门宗二长老,子敬道人。”
裴叶道:“哦,原来是子敬道人,我有印象。算一算,我与你师尊是同辈人。”
修士面色愠怒:“闻道有先后,从来算修为境界,不论辈分年龄。”
裴叶直白道:“但你修为我也没有我高啊,不是么?我掐指算算,子敬道人如今金丹中境界停滞有三十年了吧?瞧您白发苍苍的模样,若是二十年内再不突破,这寿元有些着急啊。”
“你——”
人群哗然。
似乎没想到一开口就喷人的人会是一向寡言冷语的阳华真君。
裴叶冷笑道:“你一个小辈,辈分不如,修为不如,一张口便以高位者姿态向我等问责。是不是我派掌门师兄来了,你也敢这么开口?真当我们几个过来是受你们批【斗】是吧?”
玉潭喝茶不说话,看天看地不看裴叶。
阳景真君低头欣赏手中茶碗纹路,仿佛那是啥稀释珍宝,值得细细把玩。
裴叶的攻击性让其他修士不满:“阳华真君,您这就强词夺理了。镇魔塔之事,本就是凌极宗看管不力,这才祸及整个修真界,各个宗派受了影响。我们作为苦主,问责两声怎么了?”
这种时候还计较他们的态度吗?
难道还得恭恭敬敬捧着凌极宗的臭脚才算态度好?
裴叶扬眉:“你们似乎弄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