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明白了。”
管家看着自家老爷,聪明地闭了嘴。
作为自小服侍顾央的老人,他很清楚真正的顾央与外界的评价并不一致。
打从那位薨逝后,老爷的心思就越发摸不透了。
裴叶一行人到了城门口,准备接受出城检查。
“车内是何人?”
车厢外传来士兵的询问声。
段干启和严华不约而同地绷紧肌肉。
“反应正常些,我们坐的可是顾府马车,比‘结缘小筑’的杂役出城还方便。这些城门士兵都是老油条子,哪里会真正严查车内车外?”裴叶剥了一颗糖递给段干启,“放心,没毒。”
段干启抿着抹了大红色口脂的唇,用那双妩媚的眼审视后才接过来。
“甜食能缓解焦虑和紧张。”
越紧张越容易露出破绽。
段干启道:“多谢。”
正如裴叶所言,城门士兵只是象征性的检查。
车内男性还校对一下通缉画像,两名“女眷”匆匆扫一眼脖子以下位置便放下车帘。
他们这些士兵可没有资格直视贵人的脸。
“过!”
士兵打了个手势,示意车夫出城,别堵着城门口。
车轱辘慢慢滚过城洞,荔城被远远甩在后边儿,段干启掩在袖中攥紧的双手才松开。
裴叶笑着打趣,
“现在放松还太早了,你别忘了你还在我手上呢。”
段干启没将她的“威胁”放在心头,靠在车厢角落闭目养神。
之前不杀,现在自然也不会杀。
“先生,先生。”
刚闭眼没一会儿,段干启听到车厢外传来秦绍的声音。
“怎么了?”
裴叶卷起车帘伸出头,趴在车窗上跟秦绍聊天。
此时金乌即将西坠,金橘阳光倾泻而下,在她脸上晕染开一圈圈朦胧感十足的金黄光晕。
仿佛镜头前打开柔光滤镜。
这俩少年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靠得近的马车都能听到。
例如隔壁车的黎殊。
黎殊坐在车内闲得无聊,一边打棋谱一边打发时间,跟他同车的还有严华。
严华跟他不熟,二人上了车就各做各的事情。
他正思索棋路呢,闪现的灵光被秦绍二人打断。
“你们也不怕栽出车窗,坠车受伤?”
车厢都是木质结构,再加上道路坎坷颠簸,将体重压在一边儿很容易出事。
以往也不是没有坠车丧命的前例。
秦绍道:“黎先生,小子只是跟先生说两句话,会小心的。”
黎殊摇头失笑道:“少年心性。”
紧跟着就听到秦绍用开朗雀跃的嗓音邀请裴叶。
“先生,闲着无聊要不要玩牌子?”
马车太颠簸,念书也无法专心,还容易反胃恶心,学习效率近乎为零。
与其强迫自己念书学习,倒不如放松娱乐,打打牌。
裴叶眼睛一亮,笑着比划一个“OK”的手势。
于是,秦绍便让马车停下,拽着申桑一起上了裴叶的马车,将段干启挤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段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