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一脸的不解:“我们装扮成匈奴人的样子,而且,现在左路军攻击饮马潭,匈奴人各个部落都在调集军队,正是混乱之时,我们便浑水摸鱼”
“恒少爷,匈奴人调集军队是往南去,我们却是北行”
“不会直愣愣往北去的,我们迂回,迂回你懂吗?”陆恒再次拿着树枝,在地图画来画去,这时候,呼延隆才发现,陆恒所画的行军路线,大多数是在两部落的中间缝隙处,按照他的这种迂回法,二千多里路,就要变成三千多里了。
“这,这,太冒险了。”呼延隆当时苦笑道:“恒少爷,你为什么非要奔袭穹庐山城呢?我们可以奔袭居延海,奔袭平阳,甚至可以去奔袭支曼滩,都比奔袭穹庐山城强啊。”
“因为穹庐山城有钱啊,我听说,匈奴人为了祭天、祭祖,最舍得花钱。而且匈奴人劫掠的金银财宝,也都送到穹庐山城去,因为匈奴人认为,那里是草原的最深处,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陆恒站起身来,冷笑道:“我既然打算洗劫匈奴,自然要找最有钱的地方下手了。”
那一刻,呼延隆从陆恒的冷笑声中,感觉到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锐利杀机。
这位恒少爷,果然已经疯了,而我老人却不能不陪着他发疯,天啊!
瞅着骑队,渐渐消失在远处,陆恒招呼道:“走吧。”
四个人刚把胯下的骏马盘转。却见张锐“忽”地一声,从马背上跃身而下,把耳朵贴在草地上,脸上露出慎重的神情。
此刻的张锐,已不再是当初在首阳山中。和陆恒相遇的那个偷猎的单薄少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现在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机敏精悍的气质,就像是一头发现危险的猎豹。
“有十骑,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赶来呢,八钱二后,距离是一里左右。”张锐报告道。
“十骑?八前二后?”呼延隆地脸上。微露紧张之色,瞅着陆恒说道:“这是匈奴斥候小队的编制。”
“快走!”
陆恒催促道。骑士陆恒心里明白,一里的距离,快马疾驰,也只是半杯茶的功夫,只要对方奔行道山岗上,他们四人,便是能让马儿飞起来。也不可能完全消失在对方的视线里,唯一希望的便是,自己这四个身穿匈奴袍服的背影,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四人纵马飞驰,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奔行没有多远,便听见身后有人在高声呼喊,那叽叽咕咕的声音,让陆恒觉得头大,呼延隆小声给大家翻译道:“匈奴铁骑说,他们是折兰部落的,问咱们是哪一部落的勇士?”
“给他们说一个偏远点地,并没有什么名气的部落。”陆恒吩咐道,他示意其他三人放缓马速,这一刻如果还急着跑路,反倒容易引人怀疑了。
“那我跟他们说,咱们是卢候部落好了,卢候部落位处草原的西边,平时跟其他部落的交往并不密切。”
在陆恒的首肯下,呼延隆回过头去,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
“听听,听听,老呼的鸟语说的多溜,等到宿营没事时,多跟人家老呼学学鸟语。”
陆恒又开始给尉迟疾和张锐上课:“特别是张锐,你是斥候,有侦察敌情之责,如果会说鸟语,那”
在陆恒想来,这种远远相遇,大家打个招呼,然后你走你地,我走我的,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却不了,呼延隆地话语还没有说完,便听见山岗上,传来了几声流露着愤怒的吼叫,接着,那十名匈奴铁骑便从山岗上冲了下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陆恒大为不解,转眼看去,只见呼延隆那张皱纹纵横的脸上,流露着堪与黄莲相比的苦涩:“这些匈奴铁骑说,在今年单于王庭的演武大会上,卢候部落派出的选手,把折兰部落派出的选手给砍伤了,当时还用话语侮辱说,折兰部落没有勇士,这些折兰部落的铁器,要代表他们部落的勇士来教训教训咱们几个。”
“靠,这么巧?”
听见呼延隆的解释,陆恒、尉迟疾、张锐三人,眼珠子差一点没掉落到地上。
“妈了个巴子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陆恒咬牙切齿的道:“既然找上门来送死,那便不能客气了,尉迟疾,你收拾最后的那两个家伙,张锐,你保护老呼。”
奔行的战马因为缰绳的用力拉扯,发出龙吟般的嘶鸣,而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形闪电,披散的长发仿佛雄狮鬃毛般,猛然炸裂开来,在长发之后,显露出来的是,陆恒那迸发出一波又一波令人胆寒杀气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