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站到了椅子上面,连着蹦了几下后结果脚踩偏了,直愣愣的仰躺着摔了下去,磕到了后脑勺,然后便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怎么就到河里来了?
后脑勺传来的钝痛,林乐知抬手朝自己的后脑勺摸去,摸了一手的鲜血,疼的林乐知倒吸了一口冷气。
对着月光,林乐知顺着手腕处的衣料,看到自己的身上,林乐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并非自己在家中穿的那件。
长袖长衫,倒是十分新鲜。
衣物烂了一大半,露出了左边的半截胳膊,想必是刚才在水中挣扎之时,被水中的石头划破了衣衫。
手上,胳膊上还有不少擦伤,沙沙的疼。
林乐知环顾了一眼四周,周围的建筑物也与自己熟悉景象的大不相同。
没有高楼大厦,没有灯红酒绿,也没有车子的声响。
只有蝉鸣声和夜鸟飞过的声音。
远处的屋舍的门口处,依稀可以瞧见一抹抹明艳的红色。
从摆放的位置以及形制来看,应该是灯笼。
明明还处于夏季,却搭配着不属于这个时节的红色灯笼。
说不出的违和感和诡异感。
莫非…是昏迷后做梦了?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衣衫湿哒哒的吸附在身上,本就被冷水浸透个彻底的身子,外加夜风的格外照拂,冷的林乐知瑟瑟发抖。
出于寒冷,林乐知本能的交叉双手搭在了自己的双臂上。
如果是梦,这寒冷感也太未免过真实了吧,还是说自己已经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不行,他怎么能死呢!
妹子问自己要不要面基,他还没有回复呢!
是梦!
绝对是梦!
林乐知猛地摇了摇脑袋,结果牵扯到脑后的伤口,当场疼的龇牙咧嘴的。
不管是死还是梦,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寒,处理下头上的伤口再说。
林乐知一边朝屋舍走去,一边拧去身上的水减轻身上的重量,走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主人家,叩响了门,可是却没人应答。
“有人吗?”
“有人麻烦吱个声呀!”
连着敲了好几家门,回应林乐知的都是寂静。
所有的屋舍都是用黄泥和稻草混合垒成的,林乐知站在灯笼下面朝里看去,灯笼不是用绸缎而是用纸加细木条糊成的,里面通的也不是电,而是一根根红烛。
看罢灯笼,林乐知趴在门上从门缝里向内看去,院子里面也挂满了红绸和红色灯笼,还有一些用纸和彩色颜料扎成的喜轿和尚未画眼睛的纸人偶。
听老一辈们说过的夜话,扎纸匠做出来的纸人,都是纯手工打造,模样栩栩如生,这种沾有人类精气的纸人,一旦画上眼睛,容易吸收天地灵气、怨气,招来不好的东西。
这么想着,林乐知的后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别说,这会门缝里要是突然出来一只正流着血的眼眸盯着自己,他都不会觉得出戏,甚至还会拍手叫绝,顺便两眼一翻,原地装死。
真有够受的。
做个梦,也不给个美梦,搞的这么阴气沉沉的是想干嘛。
林乐知不死心,又去了好几家,终于有一个主家门口没挂灯笼,也没有锁门,门轻轻一推就被推了开来,发出了木质门特有的吱嘎吱嘎的声响。
经久失修的模样。
院子里的景致与前几家大不相同,整间屋子没有点灯,也看不到人。
正中央的屋子门扉打开,在月光的照射下,能够看到贴于屋子正中央的囍字。
“有人吗?”
林乐知礼貌性的朝屋内喊了喊,确定没人回应后,才抬脚走进了屋内。
屋子里看起来残破不堪,到处遍布着灰尘还有蛛丝,贴在墙上的囍字也快要从墙体上脱落,应当是有些年头了。
屋子里的陈设都很齐全。
明明是喜事,可生活在这里的人却像突然消失了一样。
屋中斜对着门口的铜镜也蒙上了一层尘土,在铜镜的一旁有一个木架子,木架子上有一个铜盆。
出于好奇,反正也是在做梦,林乐知实在想看看现在的自己是一副什么鬼样子,伸出手准备抹去铜镜上的尘土,伸到一半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刺啦——!’
林乐知从本就破烂的衣衫上扯下了一块布,在铜镜上擦出了一小片地方。
可惜房间里暗的不像话,只能依稀看到镜中的自己长发披散着,湿哒哒的搭在身上,看不清容貌。
正准备转身离开,林乐知稍一侧身,余光瞥见了在自己的身后,门口的方向竟有一个披头散发的鬼东西。
林乐知屏息再三确认,那不是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