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承允哥哥你们就别在我跟前秀恩爱了,跟你商量完节目的事情,我还要回电视台去复命呢。”
温渺拿出节目的相关资料递给柏承允。
“因为节目流程还在拟定中的缘故,承允哥哥你作为第一期嘉宾,你的意见会很重要,如果你觉得有什么不好或者不合理的地方,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跟我提。”
她故意板着脸,装作一本正经处理公事的样子。
肖诗雅见状也不好再留在病房里打扰温渺和柏承允的交流,只能装出大方得体的样子,笑道:“那你们聊,我去找医生问问承允的后续恢复问题。”
柏承允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她消失在门外,才扭头看向温渺,脸上露出些许不悦。
“渺渺,我们之间就只有公事可谈了吗?”
温渺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唉。”
见她这样,柏承允轻叹了口气,突然问道:“年糕还好吗?四年的物是人非,我在原始森林里流浪的那段时间,一直坚信你和年糕会等我回来的。”
一句话,让温渺轻易地红了眼眶。
“年糕年糕它已经,不在了。”
曾经那四年,她确实很坚信柏承允会回来,也带着年糕一起,日复一日地等着他,可是,年糕没等到他的回来,而她,大概是等到了,也大概,并没有等到吧。
脑海里突然闪过霍熠川的名字。
温渺想,或许他的出现和年糕的离开,就是在提醒她,她心中藏着的那份卑微的情感,永远都不会有开花结果的那天。
听到温渺说年糕已经不在,柏承允怔了怔,眼中伤感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什么时候?”
“就在你回来的那天早上。”
温渺有时候觉得上天很残忍,也很爱跟人开玩笑,就好像,柏承允的回来偏偏在年糕离开的那一天,也偏偏,在她即将放弃自己的人生,跟别人领证的那一天。
“对不起,没能让它坚持到见你最后一面。”
她低头道歉,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年糕离开那天的画面,情不自禁泛起泪光来。
柏承允则笑了笑,像小时候那样,轻抚着她的头顶,淡淡安慰,“没事的,我已经有心里准备了,年糕跟了我十年,又跟了你四年,它的寿命早就该走到生命的尽头了,真要说的话,是我不好,没能早一点回来,陪你送它最后一程。”
他平淡却又充斥着伤感的话,让温渺眼中承载的泪光,控制不住汹涌成如瀑般的泪雨,一颗一颗,打湿了衣襟。
“别哭。”
柏承允修长的手指轻揩掉温渺的泪珠,柔声道:“渺渺,我知道,四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很多事,它拿走了一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也带走了年糕,但我真的不想,我们之间也变了,你懂吗?”
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重重砸在温渺心里。
砸得她心里闷得慌。
她很难受,就像是心上的某个角落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任凭柏承允怎么替她擦眼泪,泪水都还汹涌得落个不停。
最后,温渺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病房的。
只知道她离开的时候,从窗户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通红的眼眶和攥在手心里,几乎快要被她揉皱的几张资料。
关于电视台新节目‘相约周末’的事情,柏承允说,由她全权处理就可以了,当初他也是考虑到温渺在电视台,才肯接下这个节目邀请的。
而其他的,他都没说,但温渺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还是希望自己多来看他,希望自己仍旧是当年那个小妹妹,也仍当他是那个堪比亲哥哥一般的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