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
他笑着、笑着,瞧见她艳胜牡丹的花容,一阵激情由脚底直冲头顶。
“小晴。”拉起她的柔荑,他一根根吻著她纤细的手指。
她浑身一颤,期期艾艾地开口。“闻人,那个”
“嘘!”他以指点住她的唇。
她错愕地瞪大眼,他的指腹正揉著她的唇,然后突刺前进。
首先,他感觉到一阵柔软与湿润,然后他碰到了她编贝般的玉齿。
记起它们是如何地整齐,总衬得她的笑容如花般娇艳。他背脊窜过一阵战栗,马上爱上它们硬实的感觉。
莫晴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指在搜寻过她的齿列后,继续探往唇腔。
当他寻到她的舌、轻轻一勾时,她重重地喘了口气,腰登时软了下来。
唉呀!真是可爱的反应。程闻人及时扶住她,将她带进怀里,双双往后头的病床倒下。
“小晴。”呼唤的同时,他抽出手指,温润的唇取而代之覆上她性感的小嘴。
“嗯”她自鼻端哼出一记甜腻的娇吟。
他全身的骨头几乎全酥了。
平时,莫晴的声音就够娇嗔了,一旦受到挑逗,嗔嗓添入情欲后,更是柔媚蚀骨,直可荡人心魂。
程闻人紧紧拥住她,直觉身体要被那火般的情欲给烧融了。
“小晴。”亲吻已显得不足,他需要感觉她更多。
“等一下,闻人。”她的身子同他一样火热,但理智却比他多剩一些。“有一件事我”
“我等不了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早想要她了,日思夜想了好久,难得有此好机会,他怎肯错过?
一手拉高她的窄裙,一手探向她的大腿,他忙不迭地想要褪去她全身衣衫。
“啊,闻人”她在他的怀中扭动、呻吟。
他进一步拉下她裙子的拉链,露出一截吊带袜,性感得差点儿眩花他的眼。
“唉呀!大白天就这么火热好吗?”一个调侃的声音倏忽闯入。
“他憋太久了嘛!”然后又是一声。
“可是连门都不锁就上,未免太不小心。”还有一道声音。
“太冲动了吧?”
程闻人慌忙将莫晴往身后一藏。“你们”回头一看,他的病房门口挤满了人,老板、司马臣、他的弟子、助理、大学损友有没有搞错?竟连邀请他回台表演的主办者都来了。
一、二、三十来颗脑袋,把病房门挤得差点儿爆掉。
“你们这些家伙,到底来做什么?”
“接你出院啊!”才怪,他们根本是来搞破坏的,可恶,把他的爱情还给他
程闻人的第二场表演是在国家剧院。
因为对象不同,首演的那套童话魔术并不适用,因此他另外设计了一套惊险万分的魔术,名为:九死一生。
在这场表演中,程闻人会将自己五花大绑关进一只大水箱里,再以每分钟五十公升的速度往里头灌水。
这期间,水箱一直是被五道大锁紧紧锁住的。
程闻人只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运用,他必须解开身上的铁链,再开启绑住水箱的五道大锁,离开水箱,才算成功。
这种表演其实很多魔术师都做过,不过程闻人这一套更多了一项卖点。他的水箱是以透明的强化玻璃制造的,让他的逃生过程一目了然。
莫晴并不喜欢他做这样危险的表演,但这是他的工作、他的骄傲;因此她并未提出异议,只是怀著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支持他的决定。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佟小姐已经回家,佟老不会再对付他们,所以今天的表演,应可剔除人为因素破坏的可能性。
程闻人穿著一身黑色紧身衣,由两名助理为他系上铁链。
他们请了一位观众上来,在铁链上铐上大锁,而钥匙则交由观众带回座位。
程闻人在助理的帮助下进入水箱,随著水箱上的五道大锁一一锁上,莫晴的心就像被秋风横扫而过的落叶,东飘西荡,一刻也安定不下来。
终于,水箱被牢牢绑住了,助理们将锁头反转,放入水箱内,这是方便程闻人可以自里头开锁的设计。而五支钥匙则呈抛物线状被扔向观众席。
“哗!”此起彼落的惊呼声如海浪,波波翻涌著为国家剧院添入一股惊悚气息。
程闻人在水箱里头对著观罪眨眼,同一时刻,观众席上的灯火全灭,偌大的国家剧院里仅剩一簇光线,就照在那只灿亮透明、却杀机隐现的水箱上。
注水器的开关被打开了,场中的音乐由温和悦耳一变而为波澜壮阔。
莫晴绞著十指,眼睁睁看着强烈的水柱注入水箱,水量逐渐累积,从十公升、二十公升、三十公升,到漫过程闻人的脚踝、大腿、腰腹他还在跟铁链搏斗。
一分钟在这一刻变成了像一年那般漫长。
而她却什么也无法做,只能不停地祈祷、再祈祷。“老天爷,请您一定要保佑他演出成功,求求你。”
“放心吧,老大做这表演很多回了,从没失败过。”一名助理过来安慰她。
“我晓得。”莫晴抖著声音说。“但知道是一回事,忧心又是另一回事。”那是她的爱人啊!他正在冒险,教她如何不心焦?
程闻人气定神闲地扭著手臂,这表演看似危险,但其实全看身体的灵敏度,只要技巧练得熟,它其实是很简单的。
随著手指的挣脱扣甩,他的右臂很轻易地摆脱了铁链,再来只要抽出预先藏在腰带内的钥匙,打开锁,他即可挣脱铁链、向第二关的水箱大锁挑战。在这场表演中虽然用了六个锁,但它们都是特别订制的,仅外型不同,构造却是一样,因此可以用同一把钥匙打开。
程闻人信心满满,因为他每天练习,从未有过一日的懈怠;他的身体早调整到最好状态。
边向观众眨眼,将场中的气氛扇扬到最高点;他一边悄悄地抽出了钥匙。那是一把以压克力特制、完全透明的钥匙。
为预防钥匙在水里滑脱出他的手,这钥匙上系著一条透明牛筋线,与他的腰带相连。
今天的状态异常地好,他相信花不了三分钟,自己便可站在舞台上迎接观众们的掌声。
钥匙在他的巧手上移转,轻巧地插进了锁孔中,他满心期待著那记熟悉的咔嚓声响起,然后他就可以摆脱铁链了。
来吧!他转动钥匙,等待锁头的脱离。
一秒钟、两秒钟怎么回事?钥匙打不开锁头!
他惬意的表情登时僵住。
不能让观众发现,他试著牵动嘴角,因突变而凝重的脸色添入笑容;手指不放弃地努力拨动著锁孔。
水量累积得很快,一下子就漫过他胸口、逐步往颈项淹去。
虽然泡在水中,但他仍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冷汗正一滴滴地渗出他体肤,与水箱里的清水融合成一片。
好快,水淹上他鼻端了,而他手中的锁头仍不动如山。
笑容几乎挂不住了,隐约间他似乎看见不远处的地方,手持大镰刀的死神正在对他招手。
他会死!
这个认知一旦闯入脑海,所有的信心瞬间溃散。
懊死,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助理怎会拿了个不同款的锁来锁他?
愤怒、憎恨、恐惧各式各样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最终合而为一,成了绝望。
他闭上眼,已经不行了。
这是人家常说的“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马上亡”的结果吗?因为他是名魔术师,所以理当死在这样的表演场合中?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认命了。对不起!生平的最后一场表演竟以失败收场,他对不起期待他的观众、弟子、助理、朋友,还有莫晴。
小晴死前,他只有一个愿望,再看她一眼。那温柔婉约的女人,她的声音像黄莺出谷那般好听、她做的便当比五星级饭店大厨煮出来的还好吃、她的笑容似糖蜜般甘甜、她
幽幽的视线穿过水箱直望向舞台另一头的莫晴。他真的好爱好爱她。虽然她一开始将他气得半死,交往后,那异于常人的个性又总让他日夜难安,非时时小心、刻刻注意,否则不知她何时会脱出他掌中、飞向何方?
他好想告诉她,不要那么冷静,有时吼一吼、叫一叫,反而可以增加生活中许多的甜蜜。
他想看到她的情绪起伏,想知道她是否爱他爱得发狂、想他想得痴迷,然后他也会回报以同等的爱恋。
不要待我如同别人一般,因为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特别的存在。
望着她,他无声地诉说著心底最渴切、也是最后的期望。
“可是接受事实并不等于放弃啊!我只是控制情绪,不让悲伤、愤怒、恐惧等因素,崩毁我的理智、破坏我寻求解决事情的方法。”
绝望中,一句话乍然闪过他脑海。
这是谁说过的好像常常听到恍恍惚惚间,许多字句在他心底浮现。控制情绪、接受事实、控制情绪、接受事实
“啊!”一点灵光乍现,他霍地睁大了眼。
是莫晴说过的,已发生过的事是无法改变的,唯有先接受它,再想法子解决,才是唯一办法。所以钥匙若无法解开他身上的锁,那就算了,要挣脱铁链又不是只有一个方法。
况且谁知道这钥匙合不合水箱上那五道大锁?也许合呢?没试过怎么知道,现在放弃还太早。
他天天健身、保持身体的灵敏度,知道如何松脱关节,只要一点技巧砰地一声,铁链禁不住几番挣扎,终于脱离他的身体,沈入箱底。
他赢了第一关。
但在此同时,清水也灌满了水箱。
没有时间犹豫了,他屏住气息,可以憋多久,不晓得,但他还不打算放弃,最少要撑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