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言官只消一本奏书上去,你便仍是个抄家问斩地命。所以,你还是不要做官的好。”
大明朝的党争,李永芳多少有些耳闻,不过在辽东做武官,倒是牵扯不上他。苏翎说的,可是句句是实。多少朝中大臣都沉沉浮浮的犹如水上浮萍,何况他一个叛将。眼下用的着,自然不会有人拿他挑刺,从袁应泰到兵部的那些官儿,哪个都可以将李永芳这次利用起来。秋后算账,不过是找个由头罢了。
“属下明白。谢将军一片苦心。”李永芳此话可是诚心诚意。
“你明白就好。”苏翎缓缓说道“我用人,只要有本事,能做事,我便不管其以往出身如何。眼下我们这些兄弟,以及那些管事们,都不是什么高贵出身,我也不看重身份。在我的麾下。不会用朝廷上的那一套。这个,你以后会见得更多。”
“是。”李永芳答道。不用以后,眼下就已经很多了。
“有一点,那便是跟了我以后,绝不允许再叛。否则,天下之大,哪儿都不会有活命的地方。”苏翎紧盯着李永芳说道。
“是。属下明白。绝不会三心二意。”李永芳内里已有汗水。天下之大,目前也只有苏翎能给其活命地地方,尽管明白苏翎只是随意说说,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苏翎看出李永芳的心思。便又舒缓了语气,说道:“不必如此。在我这里做事,只看本事。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后,你也要如此。有话直说,就事论事。”
“是。”李永芳再次欠身。
苏翎看了看赵毅成,然后又问李永芳,说:“努尔哈赤的八旗贝勒们,你觉得谁有可能继承努尔哈赤的位置?”李永芳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属下猜不出。”
赵毅成便问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努尔哈赤这回真不行了?”
苏翎沉吟片刻,说道:“我是估算。按理这块一个月了,努尔哈赤怎么也该有所动作。辽阳至今消息全无,那么李永芳的这些消息便是属实。但”
苏翎仰头向窗外望去,接着说道:“这种情形。想必努尔哈赤也未必预料得到。不过,只要他能开口说话。这种混乱迟早会被其消除。若是努尔哈赤康复,便不用说了。若是还不能骑马,他这份基业,总要找个人来担。再说,他都六十多了,经此一病,就算好了,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赵毅成若有所思,缓缓说道:“大哥,你说这努尔哈赤的八旗这么乱下去,对我们是好是坏?”
听了这话,李永芳心里似乎也有了什么想法。跟刚才那一句一样,这明显不单单是为了辽东一件事。
苏翎似乎也觉得这件事不好估测,说道:“努尔哈赤赤手空拳打下这份家业,八旗兵又是久经战事,就这么败下去,万万不会这么简单。这一个月,算是乱上一阵子,不仅我们,辽阳的袁大人也有时间重新调集兵马。这算是有利地部分。”“但不会一直乱下去,”苏翎话音一转,说道:“不论是努尔哈赤重新上马,还是八旗内斗分出个输赢,都会有一个人出来掌总。真若如此,这一个月也算够了。八旗兵的大部分都在,仍然能够再克辽阳,只要有人统领,这仗便停不了。”
赵毅成说道:“那这便还是咱们原来的路子了?”
苏翎点点头,说道:“如今已快五月,这地里再不抓紧时间,这一年地收成便没指望了。这么久了,就算是八旗内斗,那些旗主贝勒们,也该都明白这一点。所以,这结果说不定已经出来了。”
赵毅成便问李永芳,说:“你还有人在那边么?”
“还有人在。事先我便安排过,让他们分批回报。”李永芳答道。
“嗯,你也算想得周全。”赵毅成点头说道。
苏翎说道:“沈阳一带,这几日必定会有动静。我还是先去辽阳,还有胡秋青的事情,也得去催一摧。”
“大哥,这里交给我便是。”赵毅成说道。
“好。”苏翎说道“余彦泽那边地消息,也要随时注意。万一努尔哈赤孤注一掷,说不定千山堡便是他的首选。”
“是。”赵毅成答道“胡显成已经将那一带布置好了。郝老六在太平哨城有不少准备,就算是八旗全数过来,也能支持几日。”
这时,李永芳又插言道:“将军,赫图阿拉一带,等于已经废弃了。八旗兵只是巡查了一番,将剩余的女真人都带往界凡与萨尔浒,赫图阿拉没有留下兵马。”
苏翎眉毛一扬,这倒是意料之外,看来八旗铁定是要走出山去了。
这唯一的去处,便只有沈阳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