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员武将而已,这回带兵袭击山东境内的白莲教聚集之处,总得有个名目说说吧?可赵仕哲却并未全盘计划个什么。这会儿,赵仕哲有些担心,那苏大将军得知,不知会如何处置自己,这个漏子说大不大,想要瞒着,却做不到。
赵仕哲唯一能想到最好的借口,还是这次绑架的案子,但这也不足以让镇江水师将登州府搞得鸡飞狗跳的,更别说还要围歼几个庄子里的人。这不论找什么借口,赵仕哲的行为都必将被看成是辽东总兵官、征夷大将军苏翎的授意。但凡只要问一句:“这山东地界上的事儿,几时由镇江水师的人来管了?”
这,怕是连苏翎也无法回答。
赵仕哲想到这里,那步子便走的越发的慢了。
山东水师千总:宝正依旧是一副笑脸,像是根本没有见到赵仕哲分明写在脸上的顾虑。那蓬莱阁下的酒肆、茶楼又开始营业。赵仕哲出发之前,便将这些酒肆主人、店小二等都放了回去,要不然,这会儿上岸,可是什么都吃不到。
那些酒肆、茶坊的主人尚一脸的苦相,这案子不破,便无人再敢到蓬莱阁下“买醉”这可不是断了活路?是故,见着符宝正带着几人走来,那一路上招呼的店小二、店主可都是满脸堆笑的拉客。这人虽不多,但毕竟是个好兆头,这生意,又可以接着做下去了。在蓬莱阁下出了这档子事,那些能“一掷千金”的主儿可就暂时不敢再来。符宝正等人的到来,生生给那些人带来了几丝希望。
符宝正大概是常来,自顾寻了家熟识进去,好酒好菜的点上,那店小二可殷勤地招呼着,众人没坐多久,那酒菜便流水般的端了上来。
“几位,”符宝正端起酒杯,笑着说道:“杯给几位赔罪,我先干为敬。”
说罢,便仰脖子一口干。然后,又再自斟一杯,说道:“这杯算是给各位压惊!”
照是一口喝尽,这幅态度,倒是对着军伍之人的胃口。那仕哲心中有事,却也对符宝正的快人快语没有反感。
两杯一,符宝正便招呼众人喝酒夹菜,那态度,可真像是一家人。
赵仕哲闷头吃着,这也还真饿了。符宝正也多说,只顾给个人斟酒,倒让那严安途等人客气了一番。
“赵千总,”符宝正叫道:“怎么?还在怪我这回的事?”
赵仕哲一听,看了符宝正一眼,却没说话。
那符宝正笑着说道:“各位,我这儿也是不得已。山东水师的军饷一向便没足过,我总得想个法子弄点银子不是?反正这帮户子弟也没什么好人,这回也算是教训一下这帮人。”
赵仕哲依旧没有说话,那符宝正瞧了他片刻,便低声说道:“赵千总是怪我杀了那些人么?”
赵仕哲一怔,自己却还真的有些怪罪符宝正弄出的这场事情,不说那些赶车的车夫被全数斩杀,就连当初在蓬莱阁下,不也是杀了几个人么?虽然有白莲教众在内,可也说不清楚是谁杀的人。但赵仕哲等几人也杀了符宝正的几名下属,这真要怪罪,可也说不清楚了。
符宝正寻思了一下,说道:“赵千总,这别的不说,你们在辽东所作的事情,怕也与我这次差不多吧?”
说完,符宝正便瞧着赵仕哲,似笑非笑。
赵仕哲又是一怔,看着符宝正。那冯伯灵受苏翎之命收拾南四卫的官兵、大户,实际上还真与符宝正做的差不多,赵仕哲作为得力武官,亲手做下的,也说不清数目了。
符宝正这么一比,便将那丝不妥消除了。
“这回给几位赔罪,除了这杯就酒之外,另外再给各位一万两银子,请便忘了此事才好。”
符宝正笑着说道。
赵仕哲等几人都未说话,能给这么多银子,这点罪也算遭得值了。严安途作为生意人,自然口齿伶俐些,便与符宝正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
赵仕哲却仍然在心中盘算着,这到底该如何收场呢?赵仕哲带兵进入登州府城之时,自没忘了派人向苏翎禀报,但这一路消息上去,也得要五六天的功夫。算着此时苏翎也该收到消息,那么,苏大将军又会如何处置这样的事呢?(,请登陆www**,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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