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宝珠朝他撇个嘴儿“你还说?竟给积德哥写上那么一封信,以他的心性,不得气死才怪,平日总瞧着你和和气气,谁料到竟也是个蔫坏的。”
他抿唇笑而不语,定定瞧着宝珠,半晌,拇指轻划过她面庞“原来咱们对彼此都是那样上心。”
宝珠顺势抓起他的手,呵呵笑出声来“说这样的话儿,也不嫌酸?羞死了”
他唇角一弯,轻笑出声“一点也不酸。”话毕了,像是陷入什么美好回忆中,不自觉脱口道:“爹说生两个,我却觉着还不够多。”
宝珠趁他没回过神,凑上前去,吧唧一口亲上脸蛋,笑骂他:“八字还没一撇哩贪得无厌”
第二日一大早,丫鬟便来传话儿,说是二夫人请宝珠过去叙叙话儿,另午饭便在她院中用,宝珠扭头瞧魏思沛,见他一脸若有所思,便推他一下,拉着他的手轻捏捏,笑道:“不用担心我,用了午饭我就来。若还没来,你便去寻我。”
魏思沛应了一声,柔声道:“那我便去与姥姥商议为姥爷上坟的事儿,午饭过了便去接你。”
宝珠点点头,跟着丫鬟沿着长廊往园子外走。
魏思沛这头稍作打理一番,刚想请丫鬟带路往夏老夫人的畅春园里去,便听着外头来了夏老夫人跟前儿的丫鬟传了话儿“老夫人请小少爷过去呢”
魏思沛想了想,怕昨个中午送去了信有了回音,便未作他想,欣然跟着丫鬟往畅春园去。
今个日头好,晌午十分便艳阳高照,夏老夫人正一株海棠树下头坐着,面色红润,看起来兴致极好,魏思沛笑着跟她见了礼,旁边丫鬟立即抬来一张椅子,魏思沛刚坐下便开门见山道:“韩府可收到信了?”
夏老夫人笑着点点头“今早便收到你父亲来信,总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肯替你大舅出一份力。”略作停顿,试探道:“你父亲收了你那封信十分欣慰,来信中频频提起你来,盼着能与你相见。”
魏思沛稍沉了脸儿“我今个想与姥姥商议给老爷上坟一事,来了这些日子了,既然大舅的事办妥了,我跟宝珠打算着今明便回。”
夏老夫人微愣,随即坐直了身子,惊道:“这样急着走,可还是责怪姥姥?”
魏思沛轻摇摇头“出来这些时日,总也挂念着家里,大舅的事儿既已解决,我跟宝珠也该上路了。”
夏老夫人叹一声“好容易见了你,竟这样快便要离开姥姥,你叫姥姥心头怎么忍得?唉你不说姥姥也明白,若非你大舅这事儿你心头生了芥蒂,怕也不会这样早便想离开,这事儿是姥姥疏忽了,纵然这么些年没顾上你,姥姥心头对你的喜爱却半分不少。”顿一顿,见魏思沛依旧垂眸敛目,又唏嘘道:“你母亲小时跟姥姥最是亲厚。”她手一指“中间那颗海棠树还是你母亲六岁时亲自植的,她小时最是聪慧,四岁起便读书,写得一手好字,姥姥跟姥爷也最疼爱她,岂料造化弄人,若不是姓韩的,你姥爷也不会那样早便去了”说倒动情处,她掏出帕子擦一把泪水。
魏思沛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颗海棠树上,面上稍有动容,宽慰夏老夫人道:“往后若得了闲,我跟宝珠自当来姥姥府上看望姥姥。”
夏老夫人沉默片刻,复又道:“这可不巧,你二妗子与说我极是喜爱宝珠,正要留她在府上多住些时候,秋日别院海棠开的好,约莫下午便启程上别院小住几日,姥姥已经答应了她。”
魏思沛“腾”地站起身,惊道:“宝珠现在在何处?我要见她。”
夏老夫人叹一声“且放下心,姥姥又怎会对她不利,这几**若无事便让你二舅送你汴州玩两天,宝珠在府上定然安好。”见他面上一副思虑模样,又道:“你若打定主意去,姥姥便跟你二妗子说一声,海棠花期百日,总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片刻间,魏思沛已将前后诸事串联起来,心中大抵有了猜测,只对于面前的姥姥,却再无来时半分崇敬,他心寒不已,起身摇头道:“看来竟是由不得我了。”叹上一声,冷笑道:“事已至此,怪只怪我太信的过姥姥,今晨便不该让宝珠离了我,我现下答应姥姥了,还请姥姥将宝珠送来。”
夏老夫人沉默良久,忽地叹一声“姥姥也是无法,都是为了你大舅,你爹既要见你,你大舅性命攸关,姥姥又怎能不如了他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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