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凡兴冲冲地走到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楚馆长,我虽然也会揭画,但手艺实在不精,要不咱们再去找位装裱大师吧!”
楚琛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揭。”
任一凡听了楚琛的话,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刘老可是装裱大师,那咱们走吧”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小区之中,这处小区虽然普通,但花草树木无处不在,可以想像到了春夏之季,这里会是什么样的美景。
任一凡带着大家走到自家门口,摸了摸口袋,自嘲一笑道:“得,刚才走的急,钥匙好像放在桌上忘拿了!”
说着,他就随手按响了门铃。
没一会,就看到的和任一凡年纪差不多的一位老太太来开了门,老太太有些讶然道:“你怎么没带钥匙?”
任一凡说道:“掉店里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老伴这位呢,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楚馆长”
听着老伴的介绍,老太太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长得可真俊,有没有对象呢,不嫌弃的话,我帮你介绍一个,包你找到满意的。”
任一凡连忙说道:“说什么呢,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楚馆长都已经结婚了。”
老太太一怔:“说过吗?看我这脑子,你别介意啊!”楚琛笑呵呵地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
“好了。咱们进去吧”
老太太刚转过身,忽然开口说道:“对了。小宇来了,说想让你帮他看一件东西。”
任一凡皱着眉头说道:“不是让他别买东西了嘛。怎么又买?”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舅,我这不是买的,是罗锉子换给我的。”
“换给你的?我记得你上次从罗锉子那买了东西好像没开什么证明吧,他会这么好心?”任一凡有些讶然。
“我让他开了一张证明,他当然只能乖乖的换给我了。”男子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不会搞什么歪门邪道吧?”任一凡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男子连忙解释道:“哪有,我不过略施小计而已,完全合法,不然的话。就凭罗锉子那性格,怎么可能会把东西换给我?”
“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哼!”任一凡冷哼了一声,随后就把楚琛他们请进了屋,并把男子介绍了一下。
一行人来到客厅,任一凡就说道:“等什么呢?快点儿拿出来吧。”
男子名叫蒋小宇,是任一凡的外甥,他闻言之后,连忙把东西拿了出来:“喏。就是这只竹子雕刻的笔筒。”
这只笔筒以剔地浮雕的手法,雕刻花鸟动物,山石嶙峋,景别远近不同。笔筒口沿另作深色装饰一周。底部阳刻“孚嘉刻”
任一凡把笔筒仔细打量了一番。递给楚琛后,说道:“小山,你知道孚嘉是谁吗?”
蒋小宇摇了摇头:“我回来后查了一下。说是叫邓孚嘉,清朝人。其它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任一凡没好气的说道:“你呀,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解都不了解,你拿他的东西干嘛呢?”
蒋小宇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让他写字据了,如果东西不对,我肯定会找他算帐去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任一凡。
任一凡接过一看,冷笑道:“所以说你这人就是没脑子,你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孚嘉刻的笔筒一只’,这里的孚嘉是谁?你说的清楚吗?他随便找个人过来,都能叫孚嘉,我看你怎么找他算帐。”
“呃”蒋小宇一阵无语,接着郁闷地问道:“难道这只笔筒真有问题?”
“邓孚嘉工山水画,精竹刻。他刻的题材以折枝花最为工妙,其法其起其落,枝木比附而成,重花叠叶,薄似轻云,而映带回环,秀媚精雅。但你看看这只笔筒,形虽似,但神在哪呢?”
“另外这个刀法,也只是一般级别的刀工,难道你这都看不出来?就算刀法看不出来,这明明就是复刻的作品而已,包浆不对你难道都没有看出来?”
说到最后,任一凡摇了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蒋小宇表情有些尴尬,他弱弱的说道:“我看这个包浆好像挺自然的嘛,还有这个复刻是什么?”
任一凡闻言怒道:“我看你眼睛快瞎了,就这模样还说自然,信不信我抽你!”
“老头子,有话好好说,没见有客人在吗?”
老太太连忙劝解了道:“再说了,既然小宇不懂,你就给他解释一下,下次不就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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