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事儿,林氏怎么可能不担心。
“做下这等蠢事,自己是要受罚的。我们不先拿出个态度来,计家必是要不依不饶的,就是三爷那也是过不去的。”秦嬷嬷重重的叹了口气,又气又恨。
林氏心下了然,本来就已经有嫌隙在里头了,再这么一闹,更是不得收场了。
可是,这也是有缘由的不是“秦婶,两位姨娘到底也是为了小爷姑娘们。”
“谁说不是呢,这不是生生的往我们心肝上剜肉么!实在是,怎么能这么行事呢!”一语未了,秦嬷嬷的眼泪已是奔涌而出。
天知道秦嬷嬷在听到曾妈妈说‘做下这样不孝不敬的事儿,还想脱籍,这辈子都不要想’。这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嬷嬷别伤心,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等众人缓缓再好好说道说道,说开了,也就好了。”林氏轻柔的给秦嬷嬷擦拭着眼泪道。
“误会,误会”秦嬷嬷喃喃自语,半晌,才颤抖的抬起手来握上了林氏的手道:“这真是天大的误会,竟说太太是让我们给治死的,哪有这样红口白牙诬陷人的啊!”可贞一直缩在椅子上,垂着头不曾说话。可脑子里,一抽一抽的,只觉整个脑壳都要爆了。突闻秦嬷嬷这么一句话,登时感觉脑子里咯噔一声,一下子清明起来了。
竟是这样!
可贞一直就不相信朱氏并谈氏的说辞,认为救下她们只是为了让她们给计氏陪葬的。若是如此,计家根本不用多此一举救下她们,直接让她们自生自灭就完了。这难道是简单的事儿么?
而且计家行事大变,都是曾妈妈她们来了之后的事儿。可贞也觉着,这里面肯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误会的。
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大的误会!
可这话到底是怎么说出来的?难道是隋嬷嬷?
可是,只听她一家之言就给她们定下罪名了吗?
林氏也完全呆住了,这样的罪名,如若是真的,计家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这不是真的啊!
“您放心,这事儿不了,我和你秦叔就是死都不会瞑目的。”秦嬷嬷拉着林氏的手,只觉着嘴里发苦“你秦叔已是让宝贵去信徽州了,叫阿音女婿亲自去寻老爷去。我们不能去,他总是能去的,老爷必会给我们做主的。原本还想请曾妈妈带信去计家,不过现在想来却是不方便的。还是我们自己来是正经。”
林氏应了一声,又道:“您别太操心了,凡事儿有大哥大嫂子呢,您养好身子就比什么都强。”
秦嬷嬷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可心里嘴里还是忍不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看得林氏热泪盈眶,秦嬷嬷,真是老了。
可贞看着秦嬷嬷和林氏,只觉着一阵一阵的无力,这日子,真心不用过了,还有什么好过的?
还有这户籍民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秦家两位婶子很快就回来把秦嬷嬷搀走了,毕竟,还有一大摊子的糟心事儿需要秦嬷嬷出面料理呢!
林氏抱着可贞,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可贞的背,这才想起来,这会子都过午了,可是连朝食都没用上,忙唤宝蓝去小厨房拿朝食。
可贞吁了口气,清了清喉咙,抬头望着林氏轻声问道:“姨娘,如果我们离了这,是不是就是逃奴了?”
林氏一愣“蕴儿怎么了?”
可贞摇了摇头,又吁了一口气“没怎么,只是实在不想这一天到晚的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可贞真是觉着累了,一天到晚的,狗屁倒灶鸡零狗碎的糟心事就没有停歇的时候。现在更适合计家闹到这般田地,可贞真是没有动力再在这过下去了。
可贞很怕自己这辈子就被困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里,越陷越深,最后,自己不再是自己。
还有这个宅子,虽则草木葱郁,人来人往。可抬头,只看得到那一方小小的天。就像一个牢笼,不止锁住了自己的身体,也慢慢的侵蚀着自己的内心。可贞很怕自己会渐渐习惯,然后渐渐认命。渐渐的,自己不再是自己。
更还有这个身份,虽则小臂上的刺字已经消退的无影无踪完好如初,可是,无形中,仍然就像是一把枷锁,锁住了自己的灵魂。可贞很怕自己会崩溃,会疯魔,会失去自我,自己不再是自己。
凤梨的话:额,写完了自己心情也不好了,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