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让开!”
白芷冷静地轻喝,产婆连忙捂住嘴,退到一边。
只见白芷取出银针,飞快地往陆心颜身上扎去。
孩子虽然生得顺利,陆心颜还是几乎力竭,现在因为大出血,已经呈现半昏迷状态。
产婆看得眼花缭乱,心想原来早有准备。
她之前还奇怪,为什么有个年轻姑娘待在房里,原来是个大夫。
外面萧逸宸听到“血,好多血”时,面色大变,正要冲进来,被萧炎死死按住。
“先别慌,白芷在里面。”
对!白芷,她医术那么好,有她在,一定没问题!
萧逸宸心中如此想,可不知为何,心底却像被人注入了雪水,冰凉冰凉的。
不一会,里面传来白芷平稳的声音,“好了,血止住了。”
萧逸宸浑身一软,整个人差点跌在地上。
他用颤抖的声音问:“我可以进去看看珠珠吗?”
白芷还没回答,旁边刚刚一副谢天谢地表情的产婆,突然瞪大眼,见鬼似的大叫,“血,又出血了!”
怎么可能?白芷诧异地转过身,她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的。
但当她看到床上刚刚才换上的蓝色被褥,被鲜艳的血染成大片大片深紫色时,脸色巨变。
“快,去请我爹来!”
白芷迅速上前,把上陆心颜的脉。
如果只是普通的出血,现在血应该早就止住了,血止不住,一定有别的问题。
在产房帮忙的吕嬷嬷迅速离去。
萧逸宸面色苍白得差点晕过去,“白芷,我...可以进去吗?”
“姑爷,先别进来。”白芷怕他会受不住。
萧逸宸双手抓在门框上,因为大力,在那门框上留下深深的手指印。
白魂很快就来了。
陆心颜生产前,萧逸宸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将他请来的,谁想到最后真的要用到他。
白魂匆匆进入产房,在听白芷低低说明情况后,面色沉重的将两指搭上陆心颜手腕间。
眼看那鲜血还在不断涌出,白芷心里急是不行,却只能耐心地等着白魂。
白魂收回手,睁开眼,白芷瞧他神色不对,心里一咯噔,“阿爹,到底怎么回事?小姐为何会血流不止?”
“少夫人不是产后出血这么简单。”
白芷也清楚,若是产后出血,她刚才已经帮陆心颜止血了。
“那是什么?”
“我怀疑,有人在她身体里下了噬血蛊。”
白芷倒抽一口气,“噬血蛊?”
自从知道苗仇来京,以及梳云中蛊离开后,她与白魄日夜不停地研究关于蛊虫的相关资料。
噬血蛊,是一种以血为生的蛊。
中蛊之人,平时没有任何异常,可一旦受伤流血较严重时,噬血蛊便会闻血而动,以致血流不止。
“阿爹,那怎么办?”
白芷看着昏迷过去的陆心颜,那苍白的面上没有一点血丝,心中大骇。
刚才她的脉像已经十分虚弱,若再这样下去,只怕...
“实话告诉萧世子吧。”
白魂虽觉可惜,仍保持着大夫的冷静。
因为他与陆心颜接触次数少,没有白芷那种对陆心颜似朋友似家人的感觉。
白芷眼眶一红,难过地别过脸。
“你不忍心说,阿爹来说。”
白魂打开门,正好对上萧逸宸双眼通红而期待的眼。
他轻叹口气,“萧世子,节哀...”
“不!”不等他说完,萧逸宸已冲进房间。
里面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床上的人儿,几缕微湿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她脸上,衬得小脸苍白如纸。
双眸紧闭,唇得没有一点血色。
整个人一动不动,没有半点生机。
萧逸宸一个箭步跨到床边,双腿跪在地上,目眦尽裂。
心脏狠狠抽动,像有人将手伸进他胸腔里,大力撕扯挤压,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周遭一切好像静止,这一刻,他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那小小一张床。
他心爱的女人,没有生机地躺着那。
“珠珠!”
那声呼唤,字字泣血,带着无限悲凉,像来自灵魂深处的悲恸呼唤,闻者潸然泪下。
门外的萧炎慌得抓住白魂的胳膊,“白大夫,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你和白芷都没办法?”
“少夫人中了噬血蛊,噬血蛊闻血而动,中蛊之人,最后会流血而亡。”
萧炎面色大变,“我去求三皇子,将苗仇带来!”
白魂叹息着摇摇头,“太迟了。”
如果一开始苗仇在这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现在...太迟了!
“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萧炎绝望地看着里面。
若是陆心颜没了,他相信他不只失去儿媳妇,还会同时失去儿子。
“这些日子我翻遍医书,倒是见过一个关于解噬血蛊的方法。不过...”
萧炎还没开口,后面传来萧逸宸没有半点情绪的声音,“什么方法?说!”
无波无澜,似乎已抱定若陆心颜一死,他亦必死的决心。
萧炎鼻头发酸,见白魂似有犹豫,道:“白大夫,不管是什么方法,说吧。”
若不说,他儿子必死无疑,说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白魂犹豫了一下,“那个方法只是一位高人前辈的建议,并没有人实际用过,所以成效如何,不好说。”
“不管结果如何,我萧逸宸一力承担,与白大夫无关。”
白魂并不是怕承担责任的意思,不过此时他也不想浪费时间解释。
“噬血蛊既然闻血而动,倘若有一人,同样受了重伤,血流不止,或许能将它诱出来。”
陆心颜失血过多,此时血流已减速,若另一人此时流血,其血量必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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