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岩,你别这样,卢小姐不会怪你的,她知道这事怪不了你,她一定不会怪你的。”陈善峰难过的道,看见他被仇恨煎熬着,他也不好受。假如知道他会这么放不下卢谨欢,他不会帮白柔伊的。
慕岩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墙边,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卢谨欢看他的眼神,没有爱没有仇恨,淡漠的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这样的眼神让他害怕,比她满眼恨意都让他害怕。
“我错了吗?我真的做错了吗?她不会原谅我了。”
陈善峰看着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蹲在墙角,心里一阵尖锐似的痛,他蹲下去,张开双臂将他抱在怀里,他痛苦的道:“岩,即使全世界的人都背弃了你,我还在你身边,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
慕岩仿佛被什么烫到一般,突然挣开了陈善峰,他站起来,看着被他推坐在地上的陈善峰,眼神复杂而难懂。陈善峰脑袋一懵,他连忙撑身跃起来,急道:“岩,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会像个忠心的朋友一样跟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背弃你。”
慕岩仔细的看着他着急的神情,在陈善峰就快要撑不住时,他转过头去,冷冷道:“善峰,你回去吧,我想在这里陪陪他。”
因为刚才的惊吓,陈善峰不敢强留下来,他点了点头,苦涩道:“好。”他说完,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又是一痛,慢慢转身离去。
陈善峰离开之后,慕岩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缓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小女人,他一阵心痛,都怪他控制不住自己伤了她。
他记得他刚才去问医生,为什么他一接近她,她就会开始干呕,医生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这是一种条件反射性的病症,她压力性胃痉挛,主要因素全来自于你,她的身体在排斥你的靠近。”
“这是什么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这种病在医学史上极少见,不过曾经有一件案例,有个女人被人关起来折磨了三天三夜,后来她一闻到关于**犯身上的气味,就会发病。这种病不好医,想要彻底根治,恐怕只能让她远离令她发病的因素。”医生残酷的宣告,令慕岩眼底最后一丝光亮都消失了。
瞧瞧他都做了什么,他让他最爱的女人开始排斥他的靠近,只要他靠近她,她就会发病,这是什么狗屁怪病?他不信,不信!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连在睡梦中,眉头都还不安的皱起,他伸出手指去替她抚平,刚一碰到她的肌肤,她就像被惊吓了一般,又开始干呕起来。
他傻傻的看着她捂着嘴呕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卢谨欢呕得心口像被人碾碎了般的痛,她瞪着慕岩,说:“走开,别靠近我,走开!”
慕岩都快要疯了,让他怎么接受这个事实,他最爱的女人怕他的靠近,他只要靠近她,她就会不停的呕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管不顾的站起来将她搂进怀里,他冷硬道:“不准呕了,听到没有,我叫你不准呕了。”
卢谨欢疯狂挣扎,双手死命的推他“走开,走开!呕呕”卢谨欢也不想呕,这种干呕,呕得她嗓子火烧火辣的痛,胃里也翻江倒海的,可是她控制不住,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就不停的呕吐。
慕岩死死的搂住她,就是不肯放手,呕吧呕吧,呕到一定程度,习惯了他的存在,她就不会再呕了。卢谨欢要去推他,还要不停的呕,这几天本来就吃得少,胃里空空的,呕到最后,她竟然呕出了血来,慕岩看到她素白的指间那一抹刺目的红,心头悲怆,他颓然放开了手,踉跄着倒退了几步。
她真的在排斥他的靠近,难道他们之间就真的要这样了吗?
他眼里尽是泪水,他看着她唇边的那抹艳红,彻底的绝望了。他不敢再逼她了,假如逼死了她,他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欢欢,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求求你,让自己好起来。”
卢谨欢心里大痛,她终于等来了这句话,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们那么相爱,最后也抵过一个恨字。她眼里含着泪,眼前一片模糊。
她想要记住他的容貌,可是她努力的睁大双眼,她还是看不清。她说:“谢谢你,慕岩。”
慕岩走了,卢谨欢没有再干呕,仿佛一远离他,她的怪病就无药而愈了。慕岩走后没多久,慕楚就匆匆赶来了,他推开门,急匆匆走了进来“欢欢,该死的,慕岩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可当他看见床上那个满眼皆是泪的女子时,他的质问全都咽了回去,他无奈叹了一声,这两天他心情一直烦躁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可他很气卢谨欢的固执,又不肯打电话。结果刚才他接到慕岩的电话,只告诉他欢欢在医院里。他还来不及问什么,慕岩就挂了电话,他低咒了一句,飞车赶来。
他叹了一声,抬手去轻柔的替她拭泪“别哭了,乖,以后有我在,他不敢再欺负你了。”
卢谨欢窝在枕头里,恸哭不止。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慕楚无奈的将她抱进怀里,心里也十分不好受。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她跟慕岩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一对。可仇恨终将让两人渐行渐远。
这几日,阮菁也不好受,从那日被卢文彦强迫打了针后,她总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她想去医院,甚至想去戒毒所。可是最后都放弃了,她丢不起这个人。
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如果她吸毒的事传出去,爸爸一定会被她气死的。她告诉自己,她一定可以抗拒毒品,只要不去想,就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可就是第二天下午,她就感觉到毒品的可怕了,她全身像被虫子在啃咬,难受得让她坐也坐不住。慕楚曾撞见过她烦躁的样子,问她怎么了,她连忙编了个借口将他打发走了。
可是那种痛苦让她根本就扛不住,她很难受,难受得想死去,她甚至拿头去撞墙,希望能减轻那种又骚又痒又痛的滋味。她什么方法都用尽了,然而身体里的痛苦一点都没有消失,她想起那天那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她渴望极了。
但是她现在这么痛苦,为什么这么痛苦呢?她告诉自己,去找卢文彦吧,只尝一次,回来再继续戒毒。这种想法最初只有一点点,后来慢慢的成为支撑她意志的支柱。她再也抗拒不了,给卢文彦打了电话。
卢文彦接到她的电话,邪笑道:“宝贝儿,想了吗?想就来公司找我,我保你****,好不快活。”
“文彦,文彦,救救我,你来我的公寓,慕楚出去了,我这个样子,不能让别人看见。”她吸了吸鼻子,此刻的她根本就没办法去他的公司,她更怕别人会看见她现在这种样子。
卢文彦得意的一笑,道:“好,我马上过去。”毒品绝对是个好东西,任你意志再坚定,也会为它而倾倒。她以为他不知道弟弟一鸣是被她间接害死的么?
她能利用弟弟为她做牛做马,一样可以利用自己,他才不会让自己为他人做嫁衣裳,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所以给她吸毒,只是开始。他会把她彻底变成自己的玩物,让她帮他去做那些他想做到的事。
他甚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就像当初的楚服,那个嫉恶如仇的男人,最后不也一样败给了毒品。他挂了电话,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小套房,从密码箱里拿出那个小铁盒,出了总裁办公室。
去公寓时,他留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他这才往楼道里走去。阮菁听到门铃声,已经快要支撑不住,她那么高贵的一个女人,此刻蓬头坸面,爬着去开门,真是凄惨。
她攀着墙壁站起来,浑身哆嗦不止,手扣在门锁上,几次才使力打开了门。门外正是两日不见的卢文彦,她看见他像看见救星一般,眼泪鼻涕长流“文彦,文彦,你来了,你来救我了,快,快给我。”
她早已经忘记了初衷,忘记了不能沾染毒品,此刻她只想拿毒品慰藉一下自己。卢文彦连忙闪身进来,将门关上,然后半搂半抱将她往客厅里带。
阮菁哆嗦着伸手去掏他怀里的小铁盒,卢文彦将她按住,说:“我来吧,你等一下。”卢文彦拿出工具,又点燃了蜡烛,将毒品溶解于水里,拿着火上烧,一会儿全都注进了针筒里。
阮菁已经迫不及待了,她把衣服挽起来,露出手臂上青色的血管,然后伸向他。卢文彦将针扎进她肉里,把毒品推进了她的血管里。
片刻之后,阮菁身体里的疼痛都消失了,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小鸟飞翔在天空上,风从耳边刮过,好舒服啊,她似乎停在了云端,眼前百花齐放,美极了。
卢文彦看见她躺在沙发上,曼妙的**露了出来,他伸手抚着她的身体。他不得不承认,阮菁这副身体十分有吸引力,总让他发狂。他将小铁盒收起来,然后覆在她身上
等阮菁从毒品制造的虚幻世界里清醒过来时,她发现卢文彦还在她身体里,她一阵恶心,猛得掀开他,声色俱厉道:“卢文彦,你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你竟然给我吸毒。”
卢文彦被她掀在了地上,他看着她恶毒的笑“你不是很享受么?刚才还让我救你来着,怎么这么快就翻脸无情了?”
“卢文彦,你不是人。”阮菁气怒交加,扑过去捶打他。她怎么会以为他懦弱无能,这只老狐狸城府那么深,把所有人都骗了,她上他的当了。以为他是软柿子任人揉捏,他才是真正的豺狼。
卢文彦架住她的手用力一甩“后悔了?可以啊,除了你,还有很多人愿意跟我合作,对了,我看你的侄女比你还狠,她倒是不错的人选。”
“你!”阮菁气得心口都在痛,与虎谋皮,自己却输得这么彻底。
“小菁,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什么么?百折不挠,我当然相信你可以戒得了这毒瘾,但是你要知道,你吸毒的事一旦曝光出去,你以为慕氏那些股东们还会再相信你?”卢文彦眼神似萃了冰一般,冷得让她透心凉。
“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为了搞垮慕氏,我策划了20几年,眼见就要成功了,我没什么好怕的。能让慕氏跟我一起毁灭,已经值了,但是要你跟着我陪葬,我可会心疼的。”他冰冷的手指在她脸上划着,像一把冰冷的刀,阮菁全身都颤抖起来。
“疯子,你这个疯子。”阮菁这才是真的欲哭无泪,她到底招惹上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了。她还想借他的手夺得慕氏的经营权,而他却只想搞毁慕氏,她错了,错得离谱。
“随你怎么说,小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卢文彦起身穿上衣服,他把小铁盒递给她,说:“这里面的毒品够你一个星期,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要是想通了,就来找我,今后我们共享荣华富贵。”
阮菁很想挥开那个令她憎恨的小铁盒,可想起这两天的噬骨之痛,她又颤着手接过来。铁盒很冰,让她浑身都冷了下去,她接过后,又厌恶的丢向茶几,冷声下逐客令。“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卢文彦对她的态度不以为意,他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下,扳过她的脸,笑道:“宝贝儿,我期待你来找我。”说完在她唇上啃了啃,在她张嘴要咬他时,松开她起身走了。
房门被关上那一刹那,阮菁气得浑身发颤,她拿起茶几上的茶具掷了过去,怒骂道:“混蛋。”
卢文彦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脚步停了一下,返身望向紧闭的大门,眼底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心想:游戏才刚刚开始,慕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乘电梯下楼,电梯打开时,他往外走去,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步入,与他擦肩而过。他起初并未留意,走出去了,才知道那人是谁,他转过身去,看见电梯里的男人正望着他。
慕楚?卢文彦心潮澎湃不已,他紧走几步赶回去,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慕楚。”
慕楚自然也看到了他,自从他知道他是卢文彦的儿子后,他一直不能释怀。一是慕卢两家的仇恨,二是他打心里就不想承认自己是卢文彦的儿子。
他看到他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却并没有按开电梯门与他相见。这个男人害得**妈跟欢欢那么痛苦,他无法原谅他。
电梯很快到了楼层,他走出去,拿钥匙开了门,步进去时,险些一脚踩到地上的碎玻璃。他“呀”的怪叫了一声,说:“搞什么呀,怎么有一地的碎玻璃?”
他换了鞋走进客厅,客厅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他揉了揉鼻子,看见阮菁坐在地毯上,他笑道:“这是什么味道呀,怪怪的,妈,有沙发不坐,您怎么坐地上呀?”
阮菁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她下意识拢了拢衣服,站了起来,说:“你不是刚出去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楚看见她脸上的泪痕,蹙了蹙眉,想起刚才在楼下见到卢文彦,他说:“他来过这里?你跟他有来往?”
“你说得他是谁呀?我听不懂。”阮菁瞥眼看到茶几上的小铁盒,脸色一白,慌忙将小铁盒抱在怀里,赤着脚往卧室里走去“我有点困,去睡一会儿,你别来吵我。”
慕楚诧异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阮菁什么时候会露出这样的一面给别人看,以前的她,即使理亏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被关押后,连性子也变样了?
慕楚没有来得及多想,他最近烦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慕岩已经开始动手了,一直打压着卢氏,卢氏的资金不如慕氏强硬,很快就会不支。
而让他最担心的,不是卢氏,而是卢谨欢。这个傻瓜,明知道慕岩已经变了,她还要留在他身边。他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接到电话,说她被慕岩折磨死了。
想起这事,他就烦恼得直揪头发。他本来寄希望于卫钰,希望他能够带走她,毕竟卫钰曾经是欢欢的挚爱。但是最后她还是跟慕岩回去了,并且他怎么劝,也不肯告诉她现在在哪里。
他刚才还去慕氏吵过,要慕岩放过欢欢,慕岩连见都不见他,让他气闷不已。
他在墓碑前答应过妈妈,绝不让任何人伤害欢欢,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伤害,而无能为力。妈妈,对不起,我没能做到我的承诺。
慕楚心烦的事情多,也没有察觉到阮菁这几天的不对劲。就在第二天晚上,他接到了慕岩的电话,当时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欢欢在医院。
他骇得当场就从床上跃了起来,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匆匆赶到医院。直到此刻,亲眼看到她,他都还在后怕中。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以前若是有女人拿眼泪来挽留他,他会走得更快更绝决。
可是面对卢谨欢的眼泪,他心痛得直抽,他将她抱进怀里,涩声道:“哭吧,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哭够了,我们就把他忘记,好吗?”
“呜呜呜。”卢谨欢埋在他怀里,痛哭失声,她边哭边道:“慕楚,我跟他已经完了,呜呜呜,我好难过,为什么我委曲求全,还是挡不住这样的结果?”
慕楚心里难受,他拍着她的背,柔声说:“他不懂珍惜你,是他没福气,乖,别伤心了,乖乖养好身体,想去哪里,跟我说,天涯海角,我陪你去。”
卢谨欢埋在他怀里只是哭,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慕岩,再见了,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