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漂亮却再也没有神采的双眸,直挺挺地从床榻上栽了下去。
景容仁看着阿琪雅在刹那间就惨死在了自己面前,眼里惊惧地都快要疯了一般。
勾起唇角,像是嘲笑着景容仁的懦弱胆小,白裳乌发的男子没有再停留,就穿着他显眼至极的白衣缓缓走出了充满着血腥味的新房,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招摇过市,然后消失不见了。
逐鹿公主新婚之夜,被传言中的风波楼主残忍杀害于昆王府新房,昆王景容仁也因此而受惊大病一场。
朝野震怒,逐鹿使臣强烈不满,皇子朔夜甚至扬言要刀兵相见。景元帝命专人负责侦办此事,务必还惨死的阿琪雅公主一个公道。
很快,逐鹿公主阿琪雅被杀害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而凑巧的是,风波楼一夕之间竟然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商铺庄子全部易手,就连传说中那座奢华到了极致的风波楼主的私宅里也人去楼空。
“娉婷,父皇与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仅仅是一日的时间,你便可以将庞大的风波楼势力化整为零隐藏起来。”
静心庵中,带发出家修行的亦欢公主正在和同样处境的钟离娉婷品茗闲谈。亦欢言辞之间,对娉婷十分赞赏。
娉婷却紧锁柳眉:“杀害阿琪雅公主的凶手真的是以一身白裳乌发的模样行凶的?”
亦欢点点头,她的消息必定是准确可靠的。
“那这事就没有什么好侦办的了,这世上想利用风波楼主做文章的人,必定是知道我就是风波楼主的人。这几个人不用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娉婷笃定道。
娉婷自己,景容止,景容仁,朔夜,景元帝,亦欢,还有百里长空。
娉婷、景容止。景元帝、亦欢以及百里长空没有这么做的道理,而娉婷相信景容仁不至于自己吓唬自己到卧病不起。那么,如此说来,能如此做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你是说逐鹿的朔夜皇子?”亦欢也是聪慧的女子,一点即透。但是她却想不通朔夜这么做的目的,若说嫁祸娉婷,可他扮得却是个男子;若说无心为之,又实在是说不过去。
娉婷也思忖不透,这朔夜残暴癫狂,连阿琪雅这样对他毫无威胁的弱质女流也可以痛下杀手,行事全在意料之外。
“如果凶手是朔夜,父皇就难办了。”亦欢拧眉道“朔夜几乎可以说是逐鹿的储君,我们必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认他是杀害阿琪雅的凶手。可若无法抓出凶手,朔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15ea1。
娉婷点头附和:“也许这就是朔夜装扮做风波楼主的用意。”
他几乎是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的知情人,阿琪雅就是他杀的,真相大家都清楚,却无人可以拿他怎么办。
好不猖狂!
“还顺便捣毁了风波楼,一举两得,我们明明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朔夜,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还要被他咄咄逼人地逼迫着。”亦欢也慨叹道,此人好深的心计,自己行凶杀害自己的亲妹妹,然后还耀武扬威地要惩治凶手。
一夕之间,风云陡变。
娉婷也是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竟然可以如此惊人。她不得不重新考虑景元帝和亦欢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如果有人真的拿她和景容止的关系做文章,他们真的可以安然化解而不受制于人吗?
鹿驿紫辉鹿。“好了,此事也不能急于一时,我们且静观其变吧。”亦欢看了看娉婷“你连夜处理风波楼的事情也十分疲惫了,回庵房里歇息吧。”
娉婷点了点头,满怀心事地往自己的庵房里走。
却说这静心庵实际上是景元帝特意为出家修行的亦欢公主修建的,虽是不大,却构造精妙,曲径回环十分有些意思。娉婷的庵房位于静心庵东侧,拂晓将那里收拾地清幽雅致,住着倒也舒适。
正走着,忽然耳后一阵疾风掠过,娉婷警觉地一转身,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太慢了。”
脑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朔夜穿着惯常地紫衫,手执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站在她身后。
迅速的回头,娉婷只来得及看到朔夜笔直朝她伸出的手,然后就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了。朔夜慢慢走近了她,说:“一夕之间就将风波楼化整为零,本王到底是小觑了你。”
娉婷瞪着他,却苦于无法开口说话。
“钟离娉婷,你很聪明,本王很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跟本王走吧。”伸臂揽住娉婷的细腰,朔夜腾身一个起落,双脚在两边的庵房上借力,就要跃出静心庵。
不料,却在中途遇到了一个男子。16022413
“怎么是你?”朔夜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