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止的府邸重新挂上了幽王府的匾额,景元帝亲笔御封,比之前的那方匾额更为气派辉煌。?矑丣畱晓但是,让幽王府的丫鬟仆役不解地是,他们的主子幽王,似乎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
幽王景容止躺在书房的软榻上,手旁是一种名叫宜酒的佳酿,入口甘冽香醇,印象中好像与娉婷有什么关联。景容止笑了笑,这根本不存在他记忆中的佳酿,兴许是娉婷和无名的回忆呢。
眼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沓厚厚的账簿,是风波楼那边送来的。娉婷将风波楼移交给他时曾嘱咐他,风波楼一半致力于经商,由内总管乔坤负责日常打理,另一半则是致力于打探消息,由外总管易乾负责消息的汇总保管。风波楼发展迅速,除了娉婷筹谋有道之外,也全靠这两位总管的匡助。
乔坤将账簿送来,说是娉婷嘱咐他送过来给他查看的。他现在是风波楼主,风波楼虽然在朔夜的有意嫁祸之下化整为零,但是风波楼的势力还依然存在。
随手拿起翻看了几页,衣食住行歌舞曲艺,但凡有人使银子的地方便都有风波楼的商铺和庄子在打理,而且都打理得十分好,收入可观到令人惊叹。
勿怪景容仁与朔夜都惋惜没有得到娉婷的襄助,她实在是一名难得的奇女子。景容止想起娉婷日常打理风波楼事务的认真模样,不自觉地牵动了唇角。
可是,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呢?
景容止拎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那清凉甘冽的酒水顺着他的喉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一路直下所过之处都是一阵阵冰冷。他多想用这些佳酿浇灭对钟离娉婷的思念。
凭什么!
说要在一起的人是她,说要分开的也是她!
而他景容止,在她眼里到底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的人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弃他去者,乱他心者,能够让他开怀一笑,或者纵情一怒的人,她们通通都叫做钟离娉婷。
景容止哈哈一笑,看着眼前案几上的账簿。它原本都是娉婷拿来给他过目的,景容止常常借着一起查阅账簿的名义,将娉婷箍在自己的怀里,两人一同看一同思,硬是将这枯燥无味的活计都做出绮丽浪漫的情致来。16xhk。
可如今呢?
说是要找到解药将两人之间的牵绊割开,便真的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眼前,派出去的人都说她日日在静心庵里跟着亦欢公主品茗读经打坐参禅,脸上全无一丝一毫的难过,好像真的就超然物外了。
好一个凉薄的女子啊!
景容止摸摸自己的心口,他曾经不相信,他曾经真的彻夜不眠去闭着眼睛感受,感受他的心口能不能觉察到娉婷的心痛。然后他就真的相信了,娉婷的心应当很平静,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心中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抽搐与难过。
从头到尾,难过的只有他景容止一人而已。
“王爷。”施施然有一缕香风拂来,景容止无须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香风拂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景容止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扫了一圈,打眼一看沐怜心确实和娉婷毫不相似,但是仔细去看她的眉眼,却总让景容止觉得熟悉。正因为如此,他才替沐怜心赎身,将她从青楼里带回了幽王府。
勾唇苦笑了一声:他在钟离娉婷面前要做到何种地步,即便是低到了尘埃里,借着一个青楼女子来怀念她,她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了。
沐怜心看到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然后越发地靠近他,软软糯糯地道:“王爷,你笑起来真好看。”
她到幽王府里来没多久,但是她确信自己很少看到幽王笑,平常他总是肃着一张脸,没想到他笑起来的时候竟然这般好看。
想到这里沐怜心就觉得又荣幸又委屈,她虽然出身青楼却是仍留着处子之身的,幽王偶遇她的那一日正是老鸨要将她的初ye卖出的日子。当日她万般不情愿,却老天有眼让她遇着了幽王。他一身白裳站在那群涩域熏心的男人里是那样的瞩目,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宛如谪仙一般的男子。
高兴地看着他为她赎身,将她带回了这座巍峨豪华的幽王府,她庆幸自己遇到了良人。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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