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吆喝,这些声音就像砂砾一堆一堆涌入耳朵。
苏炔凛了脸子,走进去,眼前蒙上黑色的潮霭,给人跌入深渊的错觉。浓厚的烟酒夹杂着刺鼻的气味扑过来,她掩住鼻。
身旁是巨大的悬挂壁式屏幕,白光闪烁,影影绰绰投向赌桌对面的超长型沙发,以及沙发上群魔乱舞衣衫不整的各色人士。
大家玩得正兴起,当中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以为是侍应生进来了,拿了颗草莓塞进身旁衣不蔽体的女人的胸沟,回头大喊“这他妈是去拿酒了还是去产酒了?快点快点!给爷满上!”
苏炔权当没听见,慢吞吞走到壁式大屏幕,素手沿着边框摸过去,摸到开关,轻轻按下。
屏幕突然黑了,吵得心脏都快焦了的歌声也没了。
众人皆是一愣,都停下来,瞬时偌大的空间里鸦雀无声。
苏炔斜了斜嘴,看了看头顶颜色过多的光圈,又回到门边,摸到一排开关,逐个按下去,彩灯一盏一盏灭了,屋子里陷入黑暗,隔了一会儿,屋顶正中的长形灯管孤单的亮了起来,衍射出中规中矩的白色光线。
众人蒙了眼睛,突如其来的白光很是刺眼。
盹了片刻,终于看清门口胆大妄为擅自坏他们好事的罪魁祸首,竟是个身条纤细长得还非常有看点的美女?!
大腹便便的男人站起来,正在兴头上被打断,他怒不可遏,指着苏炔就骂开“哪庙来的没眼色的东西?搞什么啊!不知道这是谁的包厢?搅了寒总的雅兴你担当得起吗?叫你们经理过来!”
一有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炸开了锅。
苏炔淡定自若,包间太大,还有几块屏风挡着了视线,头顶的吊灯光线微弱且照不全角落,她拿出手机按到手电筒的功能键,举着,挨个朝那些面孔打过去,一个一个的排查,手电筒的白光照直冲着他们的眼,那些人又嚷嚷开来,就在他们怒气膨胀快要朝她冲过来的时候,苏炔举着手机不动了。
斜侧的角落,矮矮的沙发上露出男人那双长的过分的腿,包裹在窄版的休闲裤里,锃亮尖头的意大利皮鞋搁在玻璃桌上,鞋底板嚣张地朝着她。男人微微曲起的膝盖上横跨着两条纤细的腿,雪白花花的肉露到了腿根,两腿正中的部分不偏不倚坐实在男人的腰腹重要部位,暧昧地蹭着,打圈圈。
水蛇腰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双臂像爬山虎一样环住了男人的脖子,咿咿呀呀也不知道是在说话还是在叫(和谐)床,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挡住了苏炔的视线,致使她看不见女人胯(和谐)下的男人那张脸。
不过不碍事,握住女人纤腰的那双修白分明的手,指节微微曲起,那般恣意懒散的姿态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得来。
苏炔关掉手机的光源。
收回视线,清了清嗓子。
“各位,我和寒先生有点事要谈。”言下之意,没事的可以滚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每个人听见并且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