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东皇太一心上,他垂眸叹了口气,也知道跟自家儿子是说不通了,便转头对白云楚到:“他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不跟我回北仙界就是死路一条,我是定要带他走的,本座希望你们不要逼我大开杀戒。”
白云楚听他二人刚刚的言语,早已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番也知道只有东皇太一才能帮玄墨解除大祸,心中便有了计较,当下稽首到:“上仙的好意,在下等都明白,自然是不敢阻拦,只是玄墨一向烈性,还望上仙能容在下劝解他几句。”
东皇太一微微颔首,略后退了几步,玄墨听他这么说,却是急了,窜过来叼住他衣角:“师父,师父您不要徒儿了么?他害死了我娘,我定不跟他走!”他一闭眼,落了几滴清泪下来:
“师父,弟子的命是您救的,您若怕我成了祸害,现在就将它收了去,弟子绝没有半点怨言,弟子不想离开您,不想离开宗门,更不愿意跟他走!”
白云楚看着他摇了摇头,轻叹着蹲:“傻小子,修行了这么多年,还看不透么?”他将手放在他颈间慢慢挠着:“你娘不在了,你若放不下执着,便连爹也没有了,师父自然是舍不得你离开,可师父更加舍不得你死,听话,跟你爹走吧。”
玄墨闻言大惊,刚要说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他知道定是师父在禁制上动了手脚,身子动不了,口也不能言,一双凤目却是瞪得大大的,满是凄楚不甘,看的白云楚一阵心酸,狠下心不看他的眼睛,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了一柄宝剑:
“玄墨,这是上次咱们三人在那个地底洞穴里发现的宝剑,我回来看了看,竟然是一柄封印着妖力的妖剑,本来我是想要等你化形了作为贺礼送给你,如今看来是不成了,你现在就带去吧,算是师门给你留的念想,好不好?”他摸着玄墨的大黑脑袋,将那柄宝剑放入他脖子上挂的储物袋里,又传音说到:
“跟他去只是生离,早晚你回来咱们还能欢聚,若不走便是死别,我是不会任由你成了魔物的,可那样,你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们了,懂么傻小子!”
玄墨听了他这句,狭长的凤目里精光一闪,慢慢带了一丝了然,东皇太一听不见他们的传音,岚霏却是能听到的,心里的难过也缓解了些,白云楚又到:
“别着急,好好儿跟着你爹修炼,等道法通神了就悄悄溜回来,还能忘了点翠林院门往哪边儿开不成?”
他慢慢传音说出这句,岚霏和玄墨的眼中的伤感便都混了一丝笑意,白云楚见玄墨安稳下来了,便起身后退了几步,东皇太一见状也知道他们定然是私底下说了些什么,却不甚在意,上前掏了个不知什么法器将玄墨收了进去,对着白云楚微笑到:
“既然他说是你救了他,又收养了他,本座也承你的情,有什么要求便直言吧。”
白云楚听了刚刚玄墨凄厉的申斥,本就对他有些不忿,此番再加上这句,心里便起了三分邪火,当下微微一笑到:
“不必了,这么多年得他承欢膝下,便是无上至宝。”
他一句“承欢膝下”刺得东皇太一眉峰一挑,不自觉地就放了一丝威压出来,白云楚却似混不在意:“我收他为徒,同我将他交予上仙一样,都是希望他能过得更好,我希望上仙能好好待他,弥补五百年来的缺失”他抬头看着东皇太一的眼睛,虽然境界的云泥之别让他呼吸都有些吃力,他却还是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
“否则,我就是打上三十三重天,也要将爱徒救回来。”
听完他这一句,东皇太一气得瞳孔一缩,转瞬心内却突然闪过一念,手拢在袖中掐算了一下,便轻轻“咦”了一声,深深地看了白云楚一眼,眸光中看不出喜恶,也不再多说,轻叹一声便收了那法器,转身飞腾而去。
他玄色的身影消失了许久,密林中的师徒二人还回不过神儿来,白云楚虽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却始终都没办法正视陪了自己百余年,常常甩尾打诨,妙语嬉笑,也曾生死与共,同闯难关的首徒,就这样离开了。
还是一旁被惊得小翅膀都乍起来的鹤鹤先明白了过来,忍不住伸出喙叼了叼岚霏的衣角:“师父,大狐狸师伯他,还会回来么?”
岚霏被她问的心里一酸,却还是重重的点头,像是对鹤鹤说,也像是给自己鼓劲似的:“师兄他一定会回来的!”她转头看了看白云楚:
“师父,师兄他会回来的吧?”
白云楚点了点头,面上浮起一丝笑意:“放心,他惦记着那些赤艳果,早晚会回来的。”
他一句话,逗得岚霏失笑,低头捂住嘴,却不防脸颊边一道清泪划过:师兄呐
白云楚叹了口气,捏了个避尘决把自己周身弄干净了,便招了岚霏和鹤鹤回到了宗门众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