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道:“天魔迷踪步,你到底是谁?”那人哈哈大笑,手在脸上一抹露出一张苍老面孔,白发如银,慈眉善目,得意的笑道:“小娃儿见了长辈还不行礼,说,你师父是谁,老夫要让他赔衣服。”
丁寿醒悟过来“行礼?好啊。”从身上贴里处掏出一块令牌,令牌只有巴掌大小,黑黝黝平淡无奇,背面刻有天魔画像,栩栩如生,正面并没有多余文字,仅一个单独的“令”字镌刻其上。
可就这个平淡无奇的令牌,让刚才还谈笑自若的老人脸上涌现出了惊诧、大喜、愤懑、悲伤各种表情,仿佛这不是一个纵横江湖的绝顶高手。
而是平凡老人见到了自己想见却已不相信能见到的东西。“魔门弟子梅惊鹊拜见主公。”老人跪倒尘埃,两行浊泪扑簌簌滴落。“圣手魔医梅惊鹊?听师父提起过你。”丁寿上前将梅惊鹊扶起,暗道老家伙给自己留的东西还真好使。
此时的牡丹园内惨不忍睹,被那绿火烧到之人伤可见骨,还有许多无辜吸入白烟昏迷,幸甚的是碧磷毒火燃烧极快,适才蓝廷瑞抛出的毒蛇也被烧个干净,不然混乱中不知多少人又遭蛇吻。
李青冥已被潘茹护持到一边,此时的李公子已无一丝世家公子气度,不住哀嚎撕扯,一身锦袍已被他撕烂,雪白结实的胸肌上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可他身上除了被自己抓破的血痕外再无任何伤口,潘茹心痛得泪眼婆娑,围观众人蹙眉不知如何处置。
灵相和慧空带着人看顾伤患,白少川向金不移亮明了身份,看了看汤俊的伤势,敷上解毒灵药,让人将其余伤者速用大量清水冲洗,对丁寿追踪二人久久不归暗中担心。方旭则向金不移致歉。
毕竟今日之事还是冲着他来的,连累无辜心中过意不去,卫遥岑拉拉他的袖子,方旭随着她示意看去,见丁寿带着一老者进了园中。
那老人也不跟人招呼,四顾的看人伤情,金不移上前质问,那人也不理,今日糟心事够多了,哪里再容人添乱,金不移当即就要发怒,方旭二人赶忙过来:“金帮主,这位便是梅家庄的神医梅退之梅老爷子,梅世伯,小子方旭向您问安了。”
灵相慧空诸人也都过来见礼,潘茹也存了希望,不住开口求助。梅退之向方、卫二人颔首微笑,其他人却懒得搭理,自顾自的言道:“鄢本恕的碧磷毒火弹烟火中都含有剧毒,唔,清水及时冲洗,倒是处置的不差,再用这些药物中和毒性即可了。
这个是,五鬼搜魂爪,不打紧,不打紧,这个解药对症,来,再吃了这粒药好得更快。”挨个都看了一遍,唯独对那边嗓子都喊哑了的李青冥不闻不问,潘茹再三恳求,眼泪汪汪,梅退之只当未见,还是丁寿走上前示意,梅退之这才转过来看这位名剑山庄的李公子。
“金蚕蛊毒。”梅退之看过之后轻轻吐出四个字,原本围在周围的人呼啦一下都退开了一圈,金蚕蛊出自苗疆五毒教,苗人端午节时收集百虫放于瓦罐自相残杀,一年后开封剩下一种金色貌似蚕虫的东西,便是金蚕蛊,其毒无形无色,中毒者有如千万条虫在周身咬啮,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众人都听过其凶名,闻之色变,看向丐帮的眼神就是不善了,中原武林本就对苗疆神秘巫蛊斥为邪术,敬而远之,苗人在成化、弘治年间又几度作乱,五毒教作为苗人圣教被官府严禁,行事诡秘,难道说丐帮与五毒教有所勾结。
涂大勇脸上一阵青白“涂某回去定严加详查,若是蓝廷瑞果真出自五毒邪教,必然给诸位一个交代。”
语毕便带领丐帮众人告辞而去,也不知道老乞丐是不是怒火攻心,似乎没认出丁寿来,见他带人离去丁寿也无暇寒暄,听白少川在耳边解释金蚕蛊的厉害后,开口问道:“既然金蚕蛊毒如此厉害,为何适才蓝廷瑞与涂长老和在下交手时未曾使出?”
“嘿嘿,金蚕蛊虽毒,释放时却须小心,若是对方发觉,内力深厚者可将毒粉逼回,反受其害,老叫化混天功闻名江湖,而你方才又一出手就震住了他,不知深浅这才没有轻易施展。至于这位李公子么,呵呵”梅退之没多说。
但是众人怎么从他话里听出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也不知名剑山庄和梅家庄有什么过节。潘茹脸上有些难看,知道自家夫君与蓝廷瑞动手时被看穿了内力不足的底细,不加顾忌施放蛊毒。
但人已如此,迟了恐性命不保,不住开口恳求。“算他命大,老夫曾赴苗疆采药,恰巧得到过这金蚕蛊的解药。”梅退之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一粒红色药丸,腥臭扑鼻,将之塞进了李青冥口中。
李青冥呼痛之声渐息,不一刻开始剧烈呕吐,众人看他吐出秽物之中隐隐有淡金色沙土,梅退之拍了拍手,毒已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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