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沈其南骑得很快,他的自行车还是没逃过沈其东的追踪。沈其东是军人出身,拥有强大的敏锐性,他根据露西的只言片语,便判断出沈其南一定是骑着自行车过来,那只要根据自行车轮留下的痕迹,就能追到他。果不其然,骑累想要休息下的沈其南,还没来得及把拆开的账簿塞进怀里高兴,就被徐小川的声音吓了一跳。
“大哥,他在那里。”
沈其南慌忙蹬上了自行车,眼看越骑越远,冷静的沈其东毫不犹豫拔出手枪,瞄准沈其南射击。一声枪响,沈其南应声倒地。沈其东上前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准备再补上一枪,他早就看这个小子不顺眼了,事事都有他来掺和,坏了自己多少计划。
徐小川拦着:“别杀了,看在他和你弟弟同名同姓的份上。”
沈其东终于放下手枪:“好,让他自生自灭吧。”
沈其南身子底下的血缓缓流出,像是要把他淹没在血迹里。
傅函君几次电话打到家中,德贵都告诉她,沈其南没有回来。傅函君的内心逐渐崩溃,父亲重病,然而可恶的警察署上下连成一气,没有人敢担着风险松口,同意他们傅家把人带出去治疗,当然,也不会同意把药拿进去给一个“犯人”吃。
沈其南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时而清醒,时而因为剧痛再次陷入昏迷,他的脑海中浮起和傅函君的约定,浮起他昨晚信誓旦旦的承诺,浮起傅函君悲伤欲绝的脸
其南,不就是结婚吗,走过场罢了
傅函君的天空黑沉沉地,像极了此刻的屋外,眼看就要下起雨来。她已经没有办法再任凭父亲的病情恶化下去了,也没有时间再愿意等待沈其南终于再次拨出了电话,只不过这次的电话铃响起来的是杜家。
杜太太阴着脸,把一杯茶重重放在了傅函君的面前。杜万鹰笑眯眯道:“喝茶吧,函君。”那一声函君叫的傅函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杜叔叔,咱们不要拐弯抹角了,谈正事吧。”
“可以。”杜万鹰老神在在。
“杜叔叔,这次想要得到什么呢?”
杜万鹰吸了口烟后又吐出了烟云:“函君,你这话说的不漂亮,不是我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而是我们同舟共济相互扶持这么些年,我官路铺就的同时,你爸爸也获益匪浅。”
“既然这样,我替我父亲做决定,以后杜家有任何资金需求,我们一定竭尽全力提供。”
杜万鹰瞧着眼前这个天真的姑娘,摇摇头:“你爸爸说这番话的时候比你还要掷地有声,结果呢?依我看,你嫁给少乾,成为杜家人,这个承诺才会永久生效。”
“好,只要现在放了我爸爸。”
“可以,明天订婚宴,不会少了亲家老爷。”
沈其南捂着伤口,任凭鲜血蜿蜒在偏僻的小路上,跌跌撞撞往前走:“函君,等我,等我”
杜少乾刚走进家门,就听说了自己和傅函君明天举行订婚仪式的事情,他怒火中烧,为自己这样的方式得到傅函君而感到可耻。爱情不应该是两情相悦吗?为何一定要这般难堪?一直有句俗语——强扭的瓜不甜啊!
“爸爸,我已经喜欢上函君了,我不能接受她这么误会我。”
杜万鹰不当回事:“喜欢?杜少乾,你脑子给我清醒点,我让你拽着这对父女,而不是让你自己赔进去,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赶紧给我收收心。”
杜少乾知道抗衡不了父亲,心情极度郁闷的他,异常烦躁,即将订婚的消息,完全没能带来喜悦感,他只好跑出杜家,开车狂飙。
傅建成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期间依旧咳嗽不断。傅函君叮嘱顾月芹千万不要告诉爸爸明天订婚的事情。顾月芹考虑到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同时她更担忧傅建成得知傅函君要和杜家订婚的事情,一定会当场反对。她现在只想赶紧把傅函君嫁出去。
傅建成叫住忙碌的傅函君:“函君你过来。”
傅函君走到病床边握住父亲的手,满眼里都是对父亲深深地爱:“爸爸!”
“警察署怎么会放了我?”
傅函君有些躲闪:“或许,他们认为无凭无证的,最后只好把你放出来。”
傅建成虚弱摇头,眼神却很犀利:“胡说,杜万鹰怎么会轻易放过我呢?你跟我说,你是不是答应杜家什么条件了?”
傅函君撒娇道:“爸爸,你就安心养病吧,能有什么事可答应他家的啊。”
顾月芹也劝道:“老爷,你自己养好身体要紧,别想那么多了,函君都说了,无凭无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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