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石秋疯了,已经来了好几拨人,大家全都被田石秋化作的疯狗给撵了出来。一个人再怎么装,也不可能会把自己糟蹋成那样。田石秋整日里抱着垃圾桶,在桶里翻找吃的,见什么人都要追着咬,满世界都是他狂吠的声音“汪汪汪”
赵署长的压力很大,他尽力了,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又是关押,又是用刑,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么折磨成了疯子,媒体蠢蠢欲动,已经有狗仔盯上他了,不放人是不行了。可杜万鹰不同意,就这么轻而易举放了?那自己这个堂堂的海关部长岂不是很没面子?赵署长有些为难,不过,他向来喜欢“帮人帮到底”,给杜万鹰出了主意,说是要给田石秋保外就医。他算盘打得贼精,这样既保住自己的面子,又保住了杜万鹰不放人的意图,还给媒体一个交待。
沈其东暗自高兴,这个装疯的办法还是他教给田石秋的。田石秋再那样挨下去,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唯有装疯才是唯一的出路。被放出来的田石秋,得到了田太太的帮助,领回了青浦的田家老宅。田太太看到丈夫冷了自己半辈子了,如今疯了才回到自个身边,正准备悲伤地怜悯下自己。田石秋忽然抓住露西的手,追问露西,是不是有人拿走了账簿?
田太太这才发现老田是装的,惊喜万分。
田石秋复杂地看了眼露西,对露西按照自己吩咐她的,无论是谁要,先给出备份的那个账簿的做法,既肯定又担心。毕竟自己是被放出来了,那一定有人会在暗中盯着自己。田太太此时出面把自己带回来,老宅已经不再是安全的地方了。
沈其南的伤口未愈,加上傅函君的订婚刺激,更是雪上加霜,导致他几次发烧。或许是身体底子强,都被他坚强地挺了过来。他没有时间给自己养伤,每次醒来,都是用那些从医院里草草拿回来的消炎药重新包扎下伤口。
他想好了,傅函君只是订婚,又不是结婚,还有机会翻盘。他等了傅函君这么多年,和她一起长大,在心底深处,从未真正愿意把她当做小姐看。如果傅函君真的嫁了别人,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无论德贵怎么劝他放下,他只说是因为担心小姐赔掉一辈子的幸福。
开玩笑,你一个下人,能给小姐什么幸福呢?又凭什么担心小姐的幸福呢?德贵满腹牢骚,可是他也明白,自己说再多都是屁,沈其南是不会听他的。
沈其南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沈其东的身上。账簿是被沈其东和徐小川抢走的,并且还想开枪打死自己。先不谈别的,光是这枪伤受的罪,他就一定要讨回来。可不对劲的地方是,为什么疯掉的田石秋被放回去了,杜万鹰和吴力伟仍旧抓着个疯子不放呢?难道说,田石秋身上还有账簿?他把这件事情汇报给了傅建成,傅建成意识到这件事情很重大,他贿赂官员的罪证一定也在这个账簿上。无论如何,必须搞清楚整个事情。却不料,隔墙有耳,这些谈话被顾月芹听了去,她掂量到这件事的轻重,觉得是傅承龙立功的好机会。只要傅函君嫁出去,儿子再顺利找到账簿,博得丈夫欢心,永晟很快就会确定傅承龙是继承人。
田太太拉着不断学狗叫的田石秋将露西和另外两个仆妇送出去。盯梢人无聊地看着田家发生的一切,他搞不懂有什么好盯梢的,一个疯子和一个瘸老太婆而已。
露西紧紧按着包袱里的纸钞,那是田太太临走前塞到她手里,说是把她当闺女看,就当是给闺女的嫁妆。当然,还有那本重要的账簿。她答应一定好好保护。
田石秋反复叮嘱露西保护好自己。
露西离开田家后,找了个电车公司上班,每天在电车上售票,以为日子将会这样平淡下去。没想到,竟然又遇到了那个奇怪的沈姓男人。
“你怎么又出现了?当时不是把账簿给你了吗?”露西被他盯着有些烦,主动开口。
沈其南和善地笑,他凭直觉这个小姑娘是个好人,没必要动粗。
“账簿是假的。”
“不管是真假,我已经给你了,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了。”露西也并不惧怕沈其南,她对他天生有种亲近感,好似在心底知道他是个好人。
沈其南耐心解释:“那本账簿在你的手里就会很危险,你最好交给我,我已经找到了你,说明其他在找你的人,他们的动作也会很快的。”
露西见劝说无意义,只好任由沈其南跟着自己。她的心里一直牢记六月初六的日子,和哥哥们约好在天文台相见。虽然在教会孤儿院那些年不能去天文台,可现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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