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都是邋里邋遢甚至臭气哄哄的,还会有很多我们根本想象不到的辛苦在等着我们,你还愿意吗?”
傅函君露出最幸福的笑容,重重地点头。
沈其南再一次问她:“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从此,你会失去你的家人,还有你热爱的工作,你真的不后悔吗?”
傅函君小鸟依人靠在沈其南的肩上:“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都无所谓,因为你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你会是我永远的家人,失去这里的工作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们一个做建筑师,一个做营造师,一起经营好自己的小家,开始新的生活。”
沈其南被傅函君再次感动,他认真捧住傅函君俊俏的脸庞,这张脸,将是他魂梦相依的牵绊,此生再不会放下的重中之重,他要请天地神明为自己作证。
“函君——”
“其南——”
沈其南拉着傅函君一起跪在了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面前,沈其南虔诚地许愿:“土地公公,土地婆婆,请二位见证,我沈其南,愿意娶傅函君做我的妻子。”
傅函君没料到沈其南会说出这番话,她被这突然而至的幸福冲击得有些懵,可还是傻笑出声,然而哽咽依旧清晰。
“我傅函君,愿意嫁沈其南做我的丈夫。”
“从此以后,同心同德,白头到老!”
“一生一世,互助精诚,相敬如宾!”
沈其南紧紧拉着傅函君的手,从来不哭的他,已经泪流成河,他要拿出一生的幸福发誓:“函君,我现在什么也不能给你,只能在此向两位神灵起誓,我会用尽此生去爱你,怜你,护你”
“不,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那就是你的心。”
两个人,两颗相爱已久的心,终于在此刻,不顾世间纷纷扰扰,义无反顾在一起拥吻。
他沈其南此生绝不负傅函君。
杜少乾抱着酒瓶子买醉,他的手上还戴着那枚翡翠戒指,是当初订婚仪式上,傅函君给他戴上的。这已经是自己将来的妻子,已经是有了婚约的两个人,怎么会说成了泡沫就成了泡沫呢?
梅丽莎的舞台上,身形窈窕的歌女在台上唱歌,歌声忧伤婉转,章梅过来招呼客人,看到杜少乾竟然醉的很厉害,心里奇怪的很,这杜少乾不是刚和函君订过婚吗?
砰地一声,杜少乾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大脑,那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着沈其南和傅函君在黑暗中拥吻的画面。
章梅叫来了手下:“去打听一下,傅函君是不是出事了。”
江边上的星云卷成浪漫的樱花形状,一朵一朵恣意盛开。
打地铺的沈其南睡不着,睡在床上的傅函君也睡不着。沈其南满脑子都是傅函君柔软的嘴唇触感,无端燥热使他想要坐起来,而傅函君却是想偷看沈其南,凑脑袋过来,结果两个人在黑漆漆里,头撞到了一起
沈其南忍不住笑:“睡吧。”
傅函君嗯了一声,在黑暗中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于是两个人都躺了下来片刻地安静后,沈其南终于鼓起勇气:“来,把手给我。”
傅函君赶快把手伸出去,两个人的手握到了一起。
沈其南一直想问傅函君:“函君,你跟我去香港之后,最想做什么?”
傅函君轻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啊,比如,我会先去圣约翰大教堂,在那儿和你办一次正式的婚礼,我很认同现代婚姻观,如果选择了彼此,就要一生相伴,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牵手在一起面对。嗯,其南,就像现在我们这样。”
沈其南被傅函君这番话感染,他笑的像个孩子。
“其南,你娶了我,就不能再去想什么三妻四妾了!”
沈其南故意逗她:“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你讨厌!”傅函君忽然在沈其南的手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沈其南假装喊疼:“当然不是啦,我的沈太太只有一个,那就是傅函君。”
傅函君这才收起自己一张利牙:“等办完了婚礼,我还要去参观香港当地的优秀建筑,那里有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香港会大厦,还有新古典主义风的立法会大楼”
沈其南感慨:“你啊,提到建筑就滔滔不绝。”
“当然,我连工作都想好了,我要去巴马丹拿建筑事务所应聘,那是香港最有名的建筑工程事务所,鼎鼎有名的公和洋行就是巴马丹拿在上海的分所,联合大楼正是他们的杰作。那可是上海第一座采用钢框架结构的建筑啊,我还听说他们的设计师,对西方古典手法的运用非常娴熟,我挺想去学习的,对了,这个事务所不仅搞建筑设计,还会提供全面的建筑,结构和机械工程,城市规划和项目监督,这可是你一直想做的事,沈先生,等我们到了香港,你的理想就能成真了。”
沈其南心里暖洋洋的:“这么一小会儿,你就想那么多了?”
傅函君笑了笑,她何止想了这么多,她已经想出了如何和沈先生共度一生的美好向往。
杜万鹰责问廖刚毅,为什么还是没有沈其南的消息?廖刚毅打算带上沈其东一起把码头横扫一遍,怀疑沈其南将要离开上海。而吴力伟那边对沈其南越狱的事情也非常惊讶,也在派人寻找。这不禁令杜万鹰感到前方有片迷雾,在上海这片地界,还有谁会对沈其南出手相救呢?难道沈其南已经离开了?
沈其东领到任务,他故意和廖刚毅商量,自己选了从东门路十六铺到竹行码头街的大通公司码头查起,廖刚毅不疑有他,和他分头排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