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婉转美目,眼神摇曳了一番,目光又自迷离起来,半日才道:“贫尼不敢贫尼入园为奴,便知总有今日”弘昼无奈一笑,道:“你倒倔,还自称贫尼”
不想那妙玉果然别有不同,就此抬头,迎上弘昼目光,虽是轻声却也毅然道:“主子这一世,亦是命数使然,前缘孽定。所谓俗世苍生,皆是劫数。我亦不曾怨怼,只是循着因果为人。既然既然为主子之性奴禁脔,一则上用身子侍奉主子这不是已经被主子主子若有旁得吩咐,也只是凭主子处置就是了。
这另一层,岂非也要诚意实答,不可欺瞒。这男女之欢,乃是孽障,佛音慈悲,我亦并非因为失了贞洁清白,就忘了怀,主子问,我当实心答对,只爱自称贫尼。主子若不喜欢,只管吩咐,我也只有从命罢了。”
弘昼听了倒是一愣,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话头来。妙玉偷眼看了弘昼一眼,见弘昼似乎也无太大责怪之意,红了脸蛋又努力轻声言道:“其实主子依红偎翠,不少我一个若为了主子欢愉,有些别样情怀亦是好的,何不容了我放肆,依旧修佛难说能更添主子情趣。”
弘昼听她如此说来,亦一时辨不得她真心假意,只是听她到底还是臣服守了奴节,连“添情趣”这等话头也说出来,亦不免哑然失笑。才要开口调笑几句,却听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却是月姝的声音:“主子”
却说弘昼正回顾恩殿寝殿暖阁里和那妙玉说话,此时新红初乍、软语温言,虽不免有些尴尬,亦是别样旖旎风流,主子在如此兴头上,底下人若有眼色本不当打扰,连那鸳鸯、蕊官、金钏儿、玉钏儿都退下了。
不想贴身侍女月姝却在门外叩门请见,这倒连弘昼也是一奇,便隔门问得一声:“有事?”不想那月姝却似乎不便作答,只是软软答个“是”字,却没了余下的话。
弘昼心下更奇,这月姝一向乖巧知心,自己既然不唤进来,只问个“有事”自是懒得理会俗务怕人搅扰之意,何况房里此时只有一个锦被里的妙玉,又无甚外人。这等园内女子,禁足拘束,论起来其实身份低微。
只是弘昼庇阴之人,竟又有什么事不便明言的?便只得唤道:“进来罢。”寝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月姝却是自殷殷婷婷步到弘昼面前,低头轻声道:“回主子四爷来访。”弘昼一愣:“四爷?”
一时竟有些转不过念头来,不由追问一句:“哪个四爷?”月姝仍然是恭谨以目视地,正色点头道:“是,是奴婢没回清楚,是宝亲王四王爷来访,还有詹事府冯大人陪着,说是来探望主子的伤势。门上的太监宫女也不便拦驾,已经差人去回两位妃子了。
只是奴婢想着宝亲王是贵客,体例上也不合,便是回了两位妃子,还是要来回主子示下的,如今冯大人陪着自园子西边滴翠亭那里缓缓绕着过来主子吩咐在哪里见合适?”
弘昼这才恍然大悟,这月姝果然贴身随着自己久了,乖巧知事,最晓得轻重。论起来,今日自己其实是“自马上跌落,回园子静养伤势”的,弘历既来探病,应景自然是要在病榻上相见才妥当。
以弘历之身份,虽无明诏,实则是朝野公认之皇储,六部里手握实权之皇阿哥,身份尊贵无比,实实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便是弘昼,也需恭谨兄事。
既来探病,没有个阻拦的道理,故此月姝亦不曾问“是否要见”而是委婉问来“在哪里见合适”再一层,这大观园又非正经王府,实则论起来勉强也只能算是弘昼之行宫别院,算起来。
便是连王熙凤秦可卿在内,身份也不过是罪余之奴,等尔下之人,这园子里又没有什么身份体面的门人管家,以弘历之身份,既然来拜访,园子上下其实连个够身份去迎接的都是没有的。
也亏了那冯紫英机灵,亦不知在哪里得了消息,截了弘历,说是“陪着”过来,其实还是以奴才身份去替弘昼迎接,这才勉强合适不曾失了体统,只是一层上总要迎来正殿,二层上弘昼此时应该“有伤”三层上亦难辨这弘历来意,难怪这月姝如此谨慎小心请示。
弘昼低头一思量,若说见这位皇兄,自然是在顾恩殿寝殿合适,自己少不得还要装点伤势病态来。
只是一则,自己本来无事,此时勉强装来外伤未免太装模作样。二则这弘历身份特殊,非常时节来此非常之地,必有所图,总要说个话儿才得体。
三则他到底是个风流性子,回头一望,那黄纱绣塌上此时还软绵绵香喷喷躺了个自己方才奸污破身之少女,虽然性奴被奸是份内之事,但才开苞新红,热剌剌如今要说就此驱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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