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英”字。
只是众人混叫惯了二小姐、三小姐罢了,这尤家乃是中等人家,本不可和贾、史、薛、王等钟鼎名门相提并论,姐妹二人又是续房所出,说到底。
不过是依赖着宁国府昔年富贵,打打秋风、巴结势力的亲戚,只是偏偏这一对姐妹,都是十来岁上,便出落得一片妩媚风流、娇肌玉骨,水灵灵得颇可人意。
便是贾珍、贾蓉父子二人,也没个人伦,爱其娇媚、欺其年幼,借着亲戚名份,蹭身子、捏手心、吃胭脂,抱在怀里搂搂摸摸的占些便宜。
她姐妹二人,一则是少女无知,想着也不过是姐夫、侄儿嬉笑顽皮。二则自认定是旁系,攀附贾家威势,摆布由人而已。
于那宁荣两府昔日里,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不足挂齿。待得这二姐十八岁上,新蕊娇吐,端的是步态儿如柳、体格儿似玉、又是言语温柔,待人大方,倒惹来西府里贾赦之子贾琏,一时见了。
便贪爱其美色,撺掇得侄儿贾蓉从中操持说合,要说着二姐来做偏房,又在外头花枝巷特地置办了宅子。
那二姐也慕贾琏风流英俊,又是荣府长子,是个有身份有体面的,虽是做小的羞惭,也多少算一个女儿家下场,含羞半怯的应了。
在那花枝巷别院里,便给贾琏奸了身子、开了花苞、享了娇蕊。一朵娇滴滴的粉花儿,便做了贾琏的偏房,日夜由得贾琏淫乐。
她性子温和,又自持身份低微,对那贾琏,倒有个一应三和、举案齐眉、逆来顺受,那贾琏素日府里受足了凤姐威势避之不及,倒看这里是个温柔乡了,只是新婚才不到两月,贾琏贴身的小厮便走漏了消息,凤姐却知晓了。
那凤姐是何等厉害人,依仗着贾母宠爱,也不发作,暗下谋划。只筹谋着如何以退为进、借刀杀人、瞒天过海,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不治退贾琏、治死二姐,才叫两府里知道她凤丫头的厉害呢。
谁成想,凤姐还未及发作此事,便是两府里大事有变,宁荣获罪,弹章四起,合家上下都是惶惶不可终日,这点子闺阁小事,也实在拿不上台面,便自然搁下了。
后来贾府定罪,弘昼恩旨收众女为奴,贾琏本是拟了死罪,也格外开恩发配边疆,这尤家姐妹却是以“尤氏妹妹”的身份,一并收进园子来为奴。可叹的是,二姐那“琏二偏房奶奶”的身份倒反而没几个知晓。正所谓轮回颠倒、世事难料。
昔日里那凤姐是西府少奶奶,尤二姐却是未曾走过明路的二房,见面自有一番尴尬提防。如今众女富贵尊荣都已不在,宁荣公侯已是过眼云烟,园中凭是太太奶奶、小姐姑娘、丫鬟侍女,一道儿皆成了弘昼之性奴禁脔。偏偏这荒唐王爷又是花样百出,在园子里另设尊卑,凤姐又颇得弘昼欢心,替弘昼打理名园,号为“凤妃”
尤二姐虽然貌美也不让凤姐几分,却不过是个姑娘名份,连弘昼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弘昼也未曾赏用其身子。一来二去算起来。
倒是如今尊卑之位更是悬殊,更难相见。尤二姐心里更是时时揣了个兔子一般,就怕凤姐假公济私,要报复昔年“偷做二房”之事,其实细思量起来。
这一层颇为忌讳,凤姐若以这由头搓弄尤二姐,便有个“不忘前夫”的罪,便是十个凤姐也要碾成粉末了,只是尤二姐又如何不知凤姐厉害,只怕她决口不提当年恩怨,就随便寻个旁的名头折磨自己,自己又当如何相处?
因此往日里,园中两妃并立,那情妃可卿又和凤姐明争暗斗,尤二姐、尤三姐便寄身在可卿羽翼之下,聊以度日、躲着凤姐罢了。只是不想弘昼定下“女女交欢”的规矩,那可卿又是个多情的,喜爱自己小妹尤三姐体格风流、容貌俏丽、性子娇媚,竟是时时叫去女女淫欢。
就连她自己,身份只是个姑娘,又是畏惧凤姐,只能奉承可卿,也在可卿威逼胁诱之下,被迫宽衣解带、敞胸露怀、含悲忍辱、逗股磨阴,被那可卿奸玩享用自己的身子。
可怜她幼年也是自以为风流无双,此生必有一番志向,嫁的贾琏之后日夜畏惧,唯恐事发为凤姐说欺。被捋入园中为奴,又只能一女事二夫,日夜守着候着,等着将自己身子供奉给弘昼淫玩。
哪知园中美色众多,弘昼又是个细嚼慢咽的,好多上品的女孩子都排不上号,自己身子已非处子是个残花败柳,性子也无十分娇媚处,论诗词才华远远不及钗黛,论园中亲疏更是个远亲,竟然连等着被男人奸玩身子都等不到,心头那等苦楚羞辱、纠结哀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苟且度日、朝痴暮怨实在是添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