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望无际的玉龙山,中原极北之地,毗邻北海,终日冷冽寒风似刀,漫天飞雪,似败鳞残甲,远处山脉巍峨雄奇,绵延三万里,气候恶劣,人迹罕至,然而,随着一声闷响,亮白的雪地里,竟现出一副诡异景象,一只黑圈蓦然凭空张开,似深渊巨口,吐出一个又一个人。
约摸过了小半个时辰,那黑圈又如它出现时一般,凭空不见,只余下雪地上的千余人,四处张望,不知所以。
“成功了”领头之人缓缓叹道。青松山,名起道门三观之一的清微观,乃中原道门一处仙山圣地。落松城驻于中原腹地的青松山脚下,却是遍地学堂,儒学鼎盛。城中一处僻静之地,便坐落着一间院校,名曰“长青院”灰瓦白墙间,一个年约五旬的先生。
正在摇头晃脑,讲说天下史学:“五分天下,中原独尊,诸子百家,春秋争鸣,三教并立,以儒治国”正说间,却听堂下有“吱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约十七八岁的俊逸白衣生员。
正在摆弄手上的一只木鸟,一旁生员正指指点点,掩嘴偷笑。教书先生心中有火,轻喝道:“墨天痕!你又在摆弄你那机关造物,这天下史学,你是听还是不听?”
那俊逸生员头也不抬,继续摆弄着他的木鸟,答道:“早看过一遍,基本知道了,先生可以继续往下讲,不必理会我。”
先生面容一僵,怒道:“上月的五经你看过,前几日的春秋典你也看过,如今天下史你也看过,好,你家学渊源,博览群书,我认了。
但你在我讲堂之上,无时无刻不在摆弄你那些机关造物,你让其他学生如何听得?”墨天痕心中微恼,想道:“我师从儒门正气坛,何须听你这陈词滥调,要不是不想在家被强逼练武,我才不会来你这地方。”
于是抬头,笑道:“我自弄我的木鸟,又不会碍着别人,只顾看我的人,那是他求学心性不坚,可怪不得我。”先生听罢气急,喝道:“墨天痕!
不要以为你爹是墨家钜子你就可以在这学堂无法无天,你好好的墨学不学,要来听儒,就得遵我儒门的规矩,尊师重道,长幼尊卑,由不得你胡来!”
墨天痕看着先生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中只觉好笑,但又确是自己为了摆脱父母强逼,好说歹说磨得母亲同意,托了关系,来这长青院听学,自己却终日在学堂上摆弄机关玩物。
头一月这先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积怨颇多,今日爆发,想到这,他也收起木鸟,起身正色道:“先生息怒,学生这就认真听讲,触怒之处,还请海涵。”
先生见他服软,想到他父亲也是一方豪侠,这侠二代的子弟能如此向他道歉,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轻哼一声,继续翻书讲学。
时值午后,学堂放课,墨天痕从长青院中走出,门口一小厮模样的少年便迎了上来,道:“少爷。”墨天痕微微点头,问道:“墨禹,今天可有好玩的事情?”小厮笑答道:“不曾有,但是马上有了。”
墨天痕一挑眉,心中一喜,问道:“马上有什么?”小厮答:“法场将要执刑了。”墨天痕听完笑道:“杀头么?”
“是说有对情侣通奸被抓,今儿就是要绞杀那男的。”墨天痕一听,笑意便敛了一半,心想,杀头看过几次,这通奸绞刑,倒是第一次,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想玩便径直走了出去,那小厮也跟了上去,一主一仆,往刑场走去。当朝朝廷以儒治国,然而三教鼎盛,力量足以干政,所以各州县自治度极高,各自之间法度也不尽相同,甚至会有邻县之间一案两判的情况出现。落松城虽靠近清微观。
但道门之人冲隐无为,落松城政务,由本地太守一手把持,这太守出身儒门,早年高中两榜,为人迂腐古板,极为痛恨百姓不守圣人之礼,这次绞刑,便是因为一对男女,女子待字闺中,却与一名农家少年私定终生,暗通曲款,结果被女方父母发现,告上朝堂,硬说男方勾引良家女子,想赚点甜头,不想在太守心中,男女私定终生,婚前行房,乃是不守圣人之礼,不守圣人礼,就是对圣人不敬,当堂勃然大怒,不顾堂下双方父母大喊哭闹,判了两人绞刑,今日正是行刑之日。
自古刑场,每有行刑,必是...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