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财宝在三百多年间被人弄去了多少他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才过去几年时间,捞出百万两的财货应该没什么问题。
“元帅,那批随船沉水的金银珠宝不超过两百万两,金银锭是用木鞘装运的,船沉后就被杨展命人用特制的长枪戳上来不少,要不然他后来哪儿能养得起那么多兵?我估计剩下来的已经不多了。”
“元帅,当年大西军攻破州府无数,缴获各藩王的金银财宝更是难以计算,那两百万两其实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其余的都又运回了蓉城。”王复臣笑着又说了一句。他已经铁了心追随李元利,自然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再有隐瞒。
“自明莫非知道这些金银的去处?”李元利一听这话,心中顿生希冀,连忙开口问道。
王复臣道:“说起来也是凑巧,原本先皇爷是没让我知道的!那年在眉州被杨展截击回到蓉城之后,大西军加上老弱妇孺还有好几十万人,但大军无粮可用,先皇爷就命我和艾能奇一人带了十万两银子四处去买粮,然而走遍了整个川北,买到的粮食却只够吃几天,大军之中竟然开始以人为食!”
“先皇爷大怒,说这些既不能吃又不能嚼的银子没用,带在身边还是个祸根,引得人人觊觎,于是命孙可望带人把价值八百万两的金银财宝全都埋到锦江之中,然后把参与此事的士卒民夫杀了个干净,当时知道藏宝地点的人只有先皇爷和孙可望。”
王复臣陷入了回忆之中,脸色不怎么好,似乎是因为想起了当年那段人吃人的悲惨岁月。说不定他也吃过人肉!李元利在心里暗道。
“过了几天,实在熬不下去了,南方有杨展阻截,先皇爷便决定带领大军北上,孙可望和李定国都已经带兵出了城,先皇爷却突然想起日后到了汉中还要用银子,于是就把我叫来,把藏宝的地点告诉了我,命我带人去把埋在江中的金银取出来带走。”
“我带人到了江边一看,那一段江水湍急,短时间内根本打捞不上来!孙可望埋金银的时候,也是花了半个月时间,在上游筑了一道江堤,等水干涸了之后,才在江底挖一个大坑,把金银财宝全部丢到里面,覆盖上土石,然后挖开堤坝,江水又奔泻下来,一点痕迹也看不到。”
李元利听得心花怒放!自已本来只是想去捞捞江口那几十万两,没想到王复臣却送了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张献忠每到一地就大肆搜刮,搜罗来这么多金银财宝却没命享受,最后却全都便宜了自己!八百万两啊,只要想一想李元利的心肝都会打颤!
“我本来也准备用筑堤之法来取金银,但这天晚上,先皇爷突然发了狂,他先杀了自已的妻妾,然后又杀死了才一岁的幼子,接着命人在城内四处放火,不多时火势就蔓延到了江边,我只得带人先撤到了城外。”王复臣思绪飘忽,后面说的话已经和藏银毫不相干。
但李元利并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聆听。历史上张献忠就是死于不久之后,他也很好奇想知道当时到底是怎么一番情形。
“先皇爷已经早先一步出了城,这时军中的妇孺都已经被杀完了,我的妻儿也被先皇爷派人杀了,他对我说:‘自明,咱们这次是去跟鞑子打仗,鞑子凶狠,咱们都得拼死力战,要是带了妻儿,到时被抓了去,也是逃不脱一死,不如自己杀了,也省得被鞑子凌辱!’事情都到了这一步,我能有什么办法?只得又领兵随他北上。”
或许是想起了他已经逝去的妻儿,王复臣的眼角渐渐湿润,但他却没有哭出来,只是自顾自地述说:“走了几天,到了西充了,先皇爷叫咱们在凤凰山扎营,准备休整一天,哪知鞑子却从保宁扑了下来,探子来报了两次,可是先皇爷不相信,说鞑子不可能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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