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问题。”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或许不该说是共识,只是她听从他的话,因为是她欠他的。
夜已深,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并没有进一步动作,而她从来都不会主动,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呼吸她的发香入眠。
入睡前,他在心底默默对自己说,求爱之路也许漫长、也许曲折,但已经走上了就只能继续向前
李辰瑜原本以为她对丈夫有基本的了解,但事实证明,她完全不懂他在想是什么。好端端的忽然要她跟他去上班,不答应的话就要离婚,这男人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然而金主就是金主,她这个欠债的只能逆来顺受,就算他要她做司机、做秘书,她也只能认了。
早上六点,生理时钟让她准时醒来,她正要起床打理自己,背后却伸来一双手臂,柯启堂把她抱进怀里,低语道:“还早。”
“我我要刷牙洗脸,还要去看孩子。”他以为她很闲吗?做个贤妻良母可不轻松,哪像他这个大老爷可以比她多睡一小时。
“陪我一会儿就好。”他的声音仍有浓厚睡意,但那语气不容拒绝。
她实在了无睡意,只好躺在他怀中发呆,谁教她是人家的老婆兼女佣?忽然她发觉屁股顶着一个异物,硬硬烫烫的,该不会是某人有了生理反应吧?他已经十几天没要过她了,依照他以往的好胃口,难道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
一想到此她不免烦恼起来,别人用过的男人叫她怎么接受?坦白说她也是有点洁癖的,无奈两人地位如此不平等,说她是买来的女人也不为过,哪有资格反抗?
柯启堂抱紧了妻子,贴在她臀上摩擦了一阵,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她紧张得全身僵硬,唯恐他一大早就胃口大开,幸好他最后决定中止。“我去冲个澡。”
“嗯。”她暗自庆幸他没真的想吃,因为她觉得很恶心,就算把男人当成按摩棒也希望是干净的,谁会想要一根别人刚用过的?
起床后,她先帮他挑好上班要穿的衣服,到外面的浴室简单梳洗后,又到孩子的房间看看,跟平常一样善尽她的责任。
柯启堂很快穿戴整齐走出来,找不到妻子,干脆来到孩子的房间,咳嗽一声说:“早。”
“爸爸早”柯弘杰和柯若兰几乎没看过父亲在这房间出现,一时还有点愣愣的。
柯启堂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很有压迫感,眼睛一转看到儿子的书包,拿起来感觉一下重量。“弘杰的书包这么重?”
“不会啊,我背得动。”柯弘杰主动背起书包,以证明自己年纪小志气高。
“弘杰真棒。”柯启堂蹲下身,嘴里说着夸张的话,表情却不是普通的僵硬,因为他根本没做过这种事。
一旁的柯若兰呆呆望着父亲,忽然高声说:“爸爸我也很棒!”到底哪里棒她也说不出来,但做人就是要争取一下。
“嗯,若兰也很棒。”柯启堂勉强自己挤出笑容,他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话题可说的了。
李辰瑜适时解决了难题。“好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一家四口同时走向餐桌,这似乎是第一次集体行进,柯启堂忽然有种身为船长的感觉,带着副船长和两个小水手,同舟共济,在人生的海洋中前进他真是想太多了,可能早餐还没吃,血糖太低的关系吧。
坐到餐桌旁,李辰瑜如同往常照顾丈夫和儿女,这是她的天性,总要把身边的人都照顾好,当初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义无反顾的答应这桩买卖婚姻,爱情对她来说很重要,但人生有更重要的东西。
柯启堂看她根本没吃几口,以往觉得正常,今天好像开了眼似的,忍不住说:“你别忙,你也吃吧。”
李辰瑜暂停下动作,茫茫然的望着丈夫。“喔,好。”
柯弘杰和柯若兰兄妹俩都感觉到今天气氛怪怪的,不过小孩子的适应力可能比大人强,注意力也容易被转移,没多久就抛到脑后了。
只有他们的父母,继续那微妙而酸甜的心情
来到擎宇总部大楼,李辰瑜并不感到陌生,过去她常送午餐过来,还奉献自己当甜点,但今天陪丈夫一起来上班,怎么说都很怪异,尤其那些员工投来的好奇眼光,害她从肩膀到背部都是一片紧绷,脸上却还要挂着夫人风范的微笑。
柯启堂一脸正经,带领妻子走进电梯,这是主管专用的电梯,其他主管一看到董事长和夫人出现,当然是没半个人敢上前共搭了。
电梯里,李辰瑜忍不住问:“启堂,我真的不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他刻意不去看她,以免流露兴奋的情绪。
她心中仍有怀疑,但没有多问的资格,丈夫就是她的天,天要塌下来又能怎么办,干脆当被子盖了。
到了顶楼,电梯门一开,就见秘书廖伟乔站在眼前,一边鞠躬一边招呼:“董事长好、夫人好,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希望两位满意。”
柯启堂面无表情的点个头,伸手揽住妻子的肩膀,带她走向办公室,那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传递,让她感到不只有些压力。
廖伟乔替他们开了门,笑容满面道:“请进!”
李辰瑜差点没笑出来,这间办公室她相当熟悉,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张办公桌,好像回到了小学时代,两张桌子还并靠在一起,摆着电话、电脑和各式文具,还有两杯热茶。
看来她丈夫不是开玩笑的,她还以为自己会待在休息室里,毕竟他要跟员工、客户见面,她在一旁可能不方便,谁知他们会变成“隔壁桌”的关系!
“董事长和夫人有任何需要的话,请随时通知我一声,我先去忙了。”廖伟乔非常识相,关上办公室大门,留给这对夫妻独处的空间。
柯启堂走到自己桌后,二话不说就启动了电脑,李辰瑜见状也拿出自己的笔记型电脑,放到自己专属的办公桌上,煞有其事的开始新的一天。
“你如果要补眠可以到休息室,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拘束。”
“是,我知道了。”她以员工的身分回答,毕竟他是她的衣食父母。
他听了一呆,伸手摸摸她的头,就像摸着一个孩子。“不用客气,你是我老婆。”
她听了更呆,从来没听他说过“老婆”这两字,怎么感觉好亲匿?她还没从呆滞中回过神,他拿了一份邀请函给她。“你不是有修过法文吗?帮我翻译一下,打出来给我看。”
“我已经很久没用到法文了”他手下人才济济,用得着她吗?
“没关系,意思到了就好,上网查字典也行,明天再交给我吧。”他很“善解人意”的说。
还说什么她是他老婆,分明是多重身分、充分利用!她心中暗自抱怨,不过还是乖乖接了过来,既然要待在这办公室里,有点事情做也好,莫非这就是他的“善解人意”?
两人就这么开始办公生涯,柯启堂不时要接电话、接见员工,没有丝毫回避她的意思,其他人暗自惊讶之余也不敢多说半句,反而想着要多讨好这位“垂帘听政”的夫人。